莨夏这一想,卿云漪便看出端倪,道,“你老实说,我没事。”

    莨夏又不傻,拆钱文远的台。虽然他过分,毕竟是姐夫,就算卿云漪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怎么样,只不过途生一肚子气再加坏了身体。

    “二姐,你看我这点心可以不?这个是姌鸢做的。”莨夏捏起一块点心给卿云漪,“姐夫的事您就放宽心,你掌着金库的钥匙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那倒也是。”卿云漪被带回来。

    莨夏暗骂自己莽撞。见卿云漪自己走来棠黎轩就知道与钱文远脱不开干系,还问。也是嘴欠。

    可是把卿云漪从钱文远的事上带回来,她自然而然便开始寻思莨夏的来项。

    突然就问起来,“九儿你说,父亲是不是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同意了。”莨夏点头。

    卿云漪一激动,从椅子上都弹了起来,“那更要避嫌了。让他赶紧回家呀!别到时候街坊议论起来,不好听。”

    “那没事。”莨夏拉卿云漪坐回去,“你别激动。对孩子不好。”

    “对对对。”卿云漪呼了一口气,“欸,不对呀。父亲都去长安了。那你从哪出嫁呀?”

    莨夏点了点桌子道,“从这里。”

    “那父亲是把嫁妆给你了吧?多少啊?”

    闹了半天卿云漪挖的坑在这等着呢。莨夏如实回她,“嫁妆我娘会准备。父亲准备的嫁妆单子锁在他们院里了,我也不知道。”

    “哦!”卿云漪这才舒了口气。想来莨夏嫁给一个穷书生也不会有多少添箱,便对她讲,“你什么时候定了日子与二姐说,长姐如母,姐给你备份好的添箱。别折了你的面子。”

    “谢二姐。”莨夏笑着给她添一杯茶,就听她问,“这妹夫是干啥的?成日晃悠着,要考个功名才行啊!”

    莨夏不能介绍成墨云的身份也无心隐瞒,便对卿云漪说,“他有个闲职挂着,也算吃穿无忧。”

    莨夏也是在后来进了京才明白为什么成墨云一直穿的那么奢侈在苏城却少有人看的出来。那要归根于大历朝独特的审美。在上层人眼中的低调庄重,在百姓眼中看着是朴实无华。

    “他是官儿?”卿云漪讶异地捂住了嘴,“可他穿的也太寒酸了点吧?”

    莨夏不懂鉴赏,却知道成墨云穿的衣服的料子是她身上这留仙织锦都没法比的。触摸起来的质感,她不会忘记。

    卿云漪既然那么说,她也不便解释,笑笑,“他觉得那么穿舒服。”

    “你呀,既然要嫁给他,那就给他置办几身好衣裳穿啊!”卿云漪靠近莨夏贴耳低语道,“二姐跟你说,你得让他出去有脸面。你要……”

    卿云漪正说着,姌鸢一脸发愁地跑进来,边跑边说,“小姐,常公子又要做饭了,你快去劝劝他吧!”

    这一下把卿云漪的话给憋了回去。一脸茫然地看着姌鸢,听她说完气鼓鼓地道,“怎么莽莽撞撞的。这是我在,若换了旁人,是要给你立规矩的。”

    姌鸢一愣,自己自在棠黎轩伺候就是这样,殿下都没有这么指教过她,被卿云漪一说,不知该如何自处了,禁了声退不是进也不是。

    莨夏才解围道,“去西厢房找人管他去。”

    姌鸢哦了一声,吐了吐舌头跑走了。

    “你得管管这丫头了。定是被你惯坏了的。”卿云漪一副头疼的模样,“相公相公寒酸,丫鬟丫鬟不懂规矩。你这可怎么持家。”

    莨夏忙找个借口搪塞,“二姐,我这有几支簪子,你来看看,选两支回去。”

    果然,一听有簪子,卿云漪立马有了精神。在莨夏妆奁里看了半天又开始指教,“我的妹妹呀,你这些首饰都是哪个朝代的孤品啊?等开市了一定去打两副新款式的首饰。这样的戴出去让人笑话。”

    莨夏只管答应,至于去不去干就另一说了。

    卿云漪此时说话也是为莨夏好。莨夏怎会薄了她的面子。从妆奁中挑出两件成墨云年前送来的给她掌眼,可她看了半晌,愣是选了一件翠玉玲珑金步摇。

    卿云漪想着是妹妹寒暄还记得自己,不拿显得自己看不起她,拿吧就挑了一件她觉得好看的。

    莨夏抚摸着手里那只翠玉簪子,看起来的确是平平无奇。可妙在触手温凉,让人通体舒畅。

    卿云漪还想着嘱咐莨夏几句,就听见打帘子的声音,抬头看时,钱文远笑着进了屋,“九妹,过年好。”

    “姐夫过年好。”莨夏起身行礼。钱文远掏出备好的金币子给她,“来。”

    莨夏接过金币,笑道,“谢姐夫。我去端些出的。”转身出门直接钻进西厢房去了。

    “不陪你姐姐来我这作甚?”成墨云见进屋的是她,酸话先顶上。

    “看我姐夫给的金币,多闪亮。”莨夏举着金币炫耀。

    成墨云本来要送她的年礼便索性摆在了桌上,“赢了我,这年礼你拿去。”

    莨夏这些日子看惯了他的物什,拿起来看了看,虽看不出名堂,颜色倒是好看的紧,先揣在怀里,举起黑子落下。

    结局自然是被成墨云杀得落花流水,可那怀里的年礼却断不会还回去。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钱文远扶着卿云漪出来要回家去。成墨云从西厢房里出来,在莨夏身后站定。

    钱文远扶着卿云漪看见那人差点摔倒,废话都不敢说便回了家。

    是夜,钱文远给卿云漪洗了脚,问,“九妹怎么会认识那大官儿?”

    “你看错了吧?那人是大官儿?”卿云漪不相信。

    “那人穿的紫金色的衣裳你可见过?”钱文远问道。

    卿云漪虽没有什么大学问,话本听得却不少。紫金色,那可是王孙贵胄才会用的色彩。她那眼拙,今儿看了半天儿却愣是没看出那是紫色。

    这么一想,卿云漪被自己的想法唬的一愣一愣的。自己一下午还在撺掇莨夏给他制衣裳呢。这会想起来,面皮好烫。

    “那人气度不凡,你闲来无事可多去走动。”钱文远扶着卿云漪,现在可是捧到了心尖儿上。

    不说旁的,自古来商不与官斗,若能攀上当大官的,怎么说都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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