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殷被雅琴的无礼言语激怒,但他并不担心这一点。相反,她觉得她很可悲。因为她知道蓉蓉对雅琴不爱男女,加上她与yahtung的关系,她不想太尴尬。她现在对她的孩子有了全部的想法。她满意满意,她的宽容度大大提高。

    她不想和余蓉谈这件事。当他回来时,他了解到王文波曾经访问过这栋房子。我不知道菊花园夫人曾经说过什么。当他回到家时,他的情绪不佳。

    容蓉看见尹贤坐在窗前看书。尽管他没有注意到他进门的时候,他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伸手将书拿出来。原来是一本厚厚的“说文解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我怎么读这本书才能看到上帝?”

    玄把他当作自己的头,咧嘴一笑。他拉着他的胳膊说:“你帮我看看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好名字?”

    逍荣这才明白她为什么看这书也能这么认真了,不禁笑道:“孩子出生还早着呢,不知是男是女怎么取?”

    贤听他不是特别热心,有点不满的说:“男孩女孩的名字各取一个好了,也可以留着给以后的孩子用。”

    逍荣将书放到一边,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搂着她,叹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呀?”

    “你不喜欢吗?”贤靠在他胸口,抬头问道。

    逍荣摇头不语,过了一会才说:“名字就留给父亲去取吧,他们总是有些讲究的,你好好养着不要太费心了。”

    如此也是应该的,她便点头同意了。却又笑道:“我虽然有了身孕,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干,看看书又不费力,你还这般紧张。不然我都要闷死了。”

    逍荣抬起她的头,望着她的眼睛说:“以后我会尽量陪着你,好不好?还有七个月,我们一起守着孩子出世,其他的人和事都不要去管好吗?”

    贤心里感动,眼眶微红的看着他,却摇头说:“不好,你有事情去做的时候就去做,只要尽量早点回家就行了。我在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自己也会非常小心,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要因为孩子而困住你,我所信赖的夫君心怀宽广,我孩儿的爹爹也是聪明能干之人,是不是?”

    逍荣无奈笑道:“我能说不是吗?就算是为了你的希望,我也会努力做到最好。可是我唯一的心愿,只是一家人平安喜乐。”

    贤点头说:“这也是我的心愿,只要你我心意相通,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我都会安心,只是你也千万要注意身体,不要只担心我一个。”

    “别乱想,我会好好的,你也是。”逍荣以手轻抚她的脸颊,两人对视片刻,便情不自禁的越靠越近,贤轻轻闭上眼睛,感觉到双唇相贴,逍荣的手摩挲着她的后脑和颈子,吻却一直轻柔细密,只是唇瓣的亲密碰触,过了许久他才继续吻她的脸颊和额头,两人脸挨着脸默默无语。

    贤虽一直微微闭目,但也能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直到他呼吸平静了才睁眼看他,不禁有些羞涩。鉴于胡大夫的忠告,怀孕以来逍荣一直都是循规蹈矩,难免一时冲动需要隐忍。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她也不敢太过招惹他,只是这一个亲密的吻已足以让人心醉。

    因为逍荣的百般叮嘱,贤便安心呆在百梅园养胎,几日没有过去寿菊园请安,之前雅琴那件事她也没放在心上。不想这日午后,太太却亲自过来看望她。

    她当然也是闲坐着,却一直在看小兰绣花,原来她想亲自给孩子做一个襁褓,逍荣不让她动针线,便让小兰照她画的花样来绣,她不时旁观指点,也算相得益彰。

    看见太太来了,小兰连忙放下针线站起来侍候,贤也要起身行礼,却被太太按住,两人挨着坐下,太太看了看她微微显性的肚子,笑着说:“以后都免了吧,等孩子出生了,让他给我磕头就好。”

    贤只是笑,问:“太太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碧云妹妹呢?没见她陪您一起来?”

    太太摇头说:“她那丫头不喜欢见人,整日躲在自己屋里,除了早晚请安,我都不大见到她。她是越大越腼腆内向,我也拿她没办法。”

    贤眨眨眼笑道:“妹妹莫不是有了女儿家心事?她也快到及笄之年了吧?”

    太太似有心事,没怎么在意的说:“她的事还早,我且帮她看着呢,待过两年再说。”她抬头看了看,便示意小兰她们先出去。

    贤看到太太身边的秋菊走在后面,又仔细的关上了房门,便坐直了身子,看着太太并不先开口。

    太太环视屋内,过了许久突然问道:“你和逍荣现在还是同房住吗?你怀孕了怕是不方便吧?”

    贤愣了一瞬,脸红的说:“我们这几个月都没了,大夫也吩咐过……”她不知这种事情也是要婆婆亲自过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

    太太一脸认真,看着她说:“那也应该给逍荣另外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你怀胎十月都不方便,他总得有人侍候才行。”

    贤有些不解,便说:“他虽不让我亲自侍候起居,不过小兰、梅香都很勤快,也侍候的很好,太太不用担心。”

    太太侧头看她神情,也不知她是否真不懂,便开门见山说道:“男人难免会有些那方面的需求,逍荣房里除了你便没旁人,总是不大合适。眼下你怀孕了,我本不想这么急,不过雅琴那丫头太痴心,与其寻其他不知底细的姑娘,不如她一心只在逍荣身上。你也不必担心,她说了不在乎名分,日后也不跟你争,你若是个贤惠妻子,便该主动替丈夫操持此事。”

    贤惊讶的盯着太太,一直等到她说完了,才结结巴巴的说:“可是,他,他说过不愿意……”

    太太瞥了眼她,不大高兴的说:“他当初娶你的时候也不愿意,还是我百般劝慰求恳才让你进门,如今你们不是夫妻和谐得很?他就是个犟脾气,你不能只听他的。”

    贤差点说不出话来,撇过脸去许久才说:“太太您是不是先跟他提过?他不同意才要我主动提出来?我也办不到,没有一个女人能高高兴兴的给丈夫纳妾,这太荒唐了。”

    太太面子上过不去,便道:“逍荣他就是一时糊涂,过些年就算你不同意,他也会有其他心事。男人都是这样,你不正正经经的给他娶个人在屋里,难道要像他二叔那样在外面养个人,有了孩子再进门?”

    贤一时生气,便回头看着太太直言:“原来您这么不了解您唯一的儿子,只是将他视作世间寻常无情男子一样吗?可是在我看来,他却是唯一值得相信之人!我与他的婚姻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却早已互诉衷心,情投意合。太太难道不高兴我们夫妻美满,一定要横生枝节吗?”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话?太不像话了!!”太太也生气起来,一时形成僵局。

    林太太与贤的这次会谈不欢而散,一直以来她们之间不算亲密但绝对友好的关系第一次直面了不同立场的割裂。贤很难过,因为太太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这件事还由不得你同不同意,哪怕逍荣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让他答应。你何必不大度一些,给自己留个好名呢?”

    她没有答应太太任何说法,可是也没法跟她当面相争。太太走了以后,她一个人想了很久,不懂到底是谁做错了。原来作为一个妻子,贤惠大度竟然还包括给丈夫安排妾侍。怪不得二太太当初那般竭斯底里的抗争,她娘家却劝她接受现实,更不乏旁人背后窃笑她泼辣小气,称她是河东狮。

    林太太在贤这里碰了壁,可是仍没有丝毫放弃,其实在她看来贤的意见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说服逍荣就够了。

    逍荣三番两次被母亲派人叫去寿菊园,敲每次在座的都有雅琴,有时候还有清雪和姨太太。大家围绕着孩子,还有亲戚们的话题,其乐融融的谈笑,或者喝茶吃些新鲜小吃。雅琴已经越来越不顾忌女孩子的羞怯,眼神总是黏在逍荣身上。再加上林太太或明或暗的话语眼神,逍荣只能觉得无奈和尴尬。

    这天他回来的早,本想回房去陪陪贤,不想太太派人在门口等着他,说有事情与他相商,他只得先去寿菊园。刚刚进屋,清雪就跑过来抱住他的腿撒娇的喊:“爹爹,你怎么才回来?”逍荣笑着把她抱起来,问道:“雪儿有事找爹爹吗?”

    清雪搂着他的脖子,转头看屋里其他人,奶奶和姨娘都看着她,这才想起刚刚教的话,回过头去看着逍荣嘟着嘴说:“雪儿想爹爹了,爹爹都不来经常看雪儿,是不是不喜欢雪儿了?”

    逍荣轻敲她额头,笑道:“瞎说,前天不是才在奶奶这儿见过雪儿,爹爹怎么会不喜欢雪儿呢?”

    雪儿不高兴的问:“可是爹爹怎么从来不去竹韵轩陪雪儿呢?别人家的孝都跟爹娘住在一起。”

    逍荣很惊讶她这样说,不由的也看了一眼坐着的母亲和雅琴,她们却都转过脸去没看他们。他想了想就看着清雪的小脸说:“那雪儿以后不如搬到百梅园跟爹爹一起酌不好?”

    雅琴听到赶紧抬头看过来,她还未及开口,清雪已经大大摇头说:“我不要,我不要搬过去,二娘要生弟弟妹妹了,她会打我!”她的表情甚为恐惧,一脸要哭的样子。

    逍荣莫名的想要冒火,忍了许久才没对孩子发脾气,可还是冷着脸说:“你听谁胡说这些话,你二娘不是也很喜欢你吗?她当然不会打你,就跟爹爹一样会对你很好。”还不懂事的孩子也是敏感的,看他这般脸色已经含着泪花呜咽起来。

    雅琴连忙站起来要把清雪抱过去,一脸心疼的说:“表哥你干嘛生孩子气?她不懂事瞎说你也要见怪吗?”

    清雪在雅琴怀里立刻就不哭了,还偷偷转过脸来看逍荣的态度。逍荣还是有些生气,他没有理会雅琴的话,走到太太边去问好坐下,突然说:“其实表妹一直照顾清雪也太辛苦了,而且姨妈身体也不好,不如以后就让她在寿菊园让太太照顾,或者去百梅园,我也能多些时间看到她。”

    雅琴瞪大了眼,急道:“我不怕辛苦,雪儿一直跟着我,让孩子突然换地方她会不习惯的。”

    太太也皱眉道:“我这里每日人来人往,里里外外都要来交代事情,雪儿有个疏忽也不好。你那边更不行,媳妇还怀着身孕,她哪里顾得过来?”

    逍荣只好说:“也不是急于一时,等她生了孩子再搬过去也行。反正也不是要她亲自照顾,她识文断字,也好给雪儿启蒙。表妹的婚约就要定下来了,总不能一辈子都陪着雪儿吧?”

    雅琴听他这样说,心里又生气又委屈,眼睛含泪的转过去不吭声。太太便替她做主开口道:“那婚约就是说说而已,根本不当数的,你提这个干什么?雅琴一样多才多艺,能文会画,哪样不出挑?她还是雪儿的亲姨妈,孩子跟着她我才最放心。”

    话说到这里,几乎是要当面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逍荣只好也沉默不语。太太意欲再劝说,雅琴却站起来道:“姨妈,我跟雪儿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您。”太太见已成僵局,只好点头同意,雅琴匆匆弯腰行礼,便抱着清雪转身走了。

    她人刚走,太太便埋怨道:“我真不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琴儿对你一往情深,你还要辜负她多久?你都能娶了别人,为何偏偏不能是她?”

    逍荣静静的看着他母亲,终于说道:“您若真心为她好,便应该为她找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她的夫君。当初不同意娶她,是因为不想让她做一个替身;现在不能娶她,是不想让她陷入与人争夫的痛苦之中。”

    太太似懂非懂,忍不住说道:“她说过她不在乎这些的,她不会争的……”

    逍荣摇头说:“此话说来容易做来难,连她自己恐怕也不能相信吧,一旦我现在心软点头,也许马上就是三个人的痛苦。您该劝着她打开心结,而不是帮着她越陷越深。”

    太太也觉得自己站不住脚,可还是不甘心的说:“我也是为了你好,男人三妻四妾都属平常,你怎么能被那个女人给制住了?我还真猜不透她有这么大本事!”

    逍荣之前隐忍的火气又被激发了,便严肃的说道:“母亲,我不想再听到有人在雪儿面前说贤的坏话,影响孩子和她的感情,她现在也算是雪儿的母亲了,以后也会抚养她长大,不要刻意让雪儿疏远她。”

    太太惊讶的蹬着他,不高兴的说:“我说她什么坏话了?你怎么这么维护着她?她是不是跟你抱怨挑拨了什么是非?”

    “我不是维护她,只是为了雪儿好。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大人的影响。”逍荣诚心实意的求恳道。

    母子二人的争论没有一个结果,一切却被窗外刚刚离去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心怀偏执的人总是没法接受不同自己的解释,而后来逍荣句句不离“她”,只会让窗外的她更加不满。

    逍荣和贤都不想给对方增加额外的烦恼,因此私下的争论都绝口不提。虽然各自心思沉重,百梅园中仍是一片温馨的安宁。

    晚餐时分,逍荣又提早回家陪贤吃饭,她高兴的亲自为他盛汤夹菜,逍荣拉着她坐下来,笑着嗔怪道:“又没有外人在,这么客气做什么?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怎么比以前还勤快些了?”

    贤皱皱鼻子,喝了一大口自己碗里的汤,才笑道:“你是说我以前很懒吗?看来我以后得好好努力改进,才能做个好妻子、好母亲。”

    “你现在就很好了,要伺候的人多得是,我的好妻子并不在这个。”逍荣也喝了一口青花碗里的酸笋母鸡汤,不禁咋舌道:“怎么这么酸?”

    贤碗里的汤跟他一样,她倒是胃口大开,一会就喝完了一小碗汤,一边把碗给梅香再盛一碗,一边笑道:“我觉得很好啊,这酸笋泡得正够味,我还让她们留一些明天早上配粥喝呢!”

    逍荣一边用勺子喝汤,一边打量着贤微凸的腹部,不由说出口:“别人都说酸儿辣女,看来这次多半是儿子。”

    贤已经喝第二碗汤了,她瞥了一眼逍荣,暗笑道:“那可不见得,我爹说我娘怀我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用醋泡饭,这就是遗传而已,所以我肚子里的肯定也是女儿。”

    逍荣微忖道:“你真的这么喜欢女儿么?”

    “是啊!”贤抬头看他说:“要是真的生了女儿,你不会不喜欢吧?”

    “当然不会。”逍荣放下了碗,认真的说道:“清雪也是我们的女儿,我想过些日子把她接过来,你说好吗?”

    贤眨了眨眼睛,不大确定的说:“我说好就行吗?雪儿会不会不大高兴?还有……”还有更多的人会不愿意,她不说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逍荣没有当面给她答案,一边继续吃饭,一边不经意的说道:“雅琴是定过婚约的,人家早晚要来提亲,她也不可能一直照顾雪儿。只要我们真心爱护雪儿,她很快就会习惯的。”

    有关雅琴的事,她从没跟他认真讨论过,为的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心有芥蒂。其实她心里是全然相信他的,更不愿意他为难。眼下他竟然主动提及婚约之事,她才觉得自己真的放心了。

    吃过了饭,两人在园内树下散步,贤每日被要求静养,大家都不让她稍有劳累,连散步逍荣也是步步亦趋的扶着她。

    黄昏刚过,月色朦胧。贤默默的走了一会,才回头看了一眼逍荣,小声问道:“雅琴许婚那人是不是已经来过家里?上次我在太太屋外碰见了一个人。”

    逍荣微微点头,说:“其实上次重阳赏花,他就被逍云带来过,这才恰巧知道雅琴在这里。我与他见过几次,是个可值得信赖的人。”

    “可是雅琴并不愿意这门亲事。”她脱口而出,“连太太也不是很乐意……”

    “总有办法的。”逍荣虽无把握,还是这样说道。

    贤抿着嘴,想了想说:“如果只是因为十几年前的一个约定,就一定要雅琴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我也不是很赞成。”

    逍荣低头看她,皱眉道:“我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为人守信总是应该的,再说王文博也是一个不错的男子。”

    贤轻笑道:“其实我倒觉得朱瑜大哥人很好,不论家世人品,还是文采长相,都是一流的。若雅琴能与他多些接触,说不定也能促成一双美事!”

    逍荣想到朱瑜狐狸般不懂声色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雅琴性子激烈,不见得与他契合。他心性颇高,不见得能看中雅琴,何况还有婚约这层阻碍。”

    “你为什么对这般看轻自己表妹?”贤不大认同的说:“雅琴的相貌也称得上是上等了,若说性情,唉,也是受了挫折才一直郁郁不乐,若有人真心待她,相信她也会变得温柔贤淑。”她说完小心的瞥了一眼逍荣,他面色平静,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径。

    过了一会,逍荣才抬头说:“上次王文博来求见,可是雅琴并没有与他见面,他回去之后颇为郁卒。我有心请他再来做客,你若觉得朱瑜好,也可以请他一起来,你觉得如何?”

    “好啊。”贤点点头说:“也可多请几位青年才俊来做客,不管是你的朋友,或者逍云的同窗,条件优秀的都可以。不过关键还是雅琴,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先跟她好好谈谈。”

    逍荣也点头:“我会的。”过了一会却又问道:“你没有生气怪她吧?其实归根结底责任还是在我……”

    “我有这么小气嘛?”贤故意反问,又笑道:“其实我很羡慕雅琴,她能勇敢的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本来就没错。当时我出嫁之时,完全是糊里糊涂的,对所嫁之人竟然一无所知,现在想来还真是暗自庆幸,若掀开盖头看到的是一个老态龙钟或者残肢丑陋之人,那可该怎么办?”

    逍荣捏了捏她的手,问道:“那你第一次看见我时,是怎么想的?”

    贤微弯嘴角,嬉笑道:“当时我想这人酒量不大好,竟然能醉得这么厉害,结果没想到是小看了你。”

    逍荣轻笑:“那我以后少喝酒。”其实新婚之夜真不算特别美好的回忆,两人寥寥数语就转过了这个话题。

    撮合姻缘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当你面对的对象是倾慕自己之人,要说服她去接受另外一个男子,多少有些残酷和难以开口。

    逍荣在兰香馆与雅琴长谈,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安静下来审视彼此,可是也不可避免的感受到物是人非的现实。

    两人静坐许久,逍荣才开口道:“你总是问我为什么不能娶你?从过去到现在,我只是听从自己的心愿,无法接受你的好意。却始终没有给你一个理由,我自己也是想了许久,才终于明白。”

    雅琴原本一直看着窗外,这时才回头愣愣的看着逍荣,他微微一笑,看她这样沉静的模样,与她姐姐更加相似了,可是骨子里两人又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外柔内刚让人心怜,一个外刚内柔其实更加脆弱。

    逍荣闭着眼睛,缓缓道来:“因为你是她最心爱的妹妹,她总是愿意给你最好的东西,她更希望你有幸福的未来。可是我无法给你全心全意的感情,每当看到你的时候,我没办法不想起你姐姐,这只会让我们彼此痛苦。”

    “可是你现在有了别人,你已经忘记了她。”雅琴有些凄凉的说道。

    逍荣吸了口气,终于承认:“是,在不经意之间我已经将过去的记忆慢慢尘封,虽然我心有愧疚,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我已经翻过了过去的一页。可是我并没有忘记她,只是将她收藏在心里一个角落。”

    雅琴未置一词,脸色沉静如水。

    逍荣又劝说道:“有时候忘记并不是错误,只要你转过头去,会发现值得你珍惜的人和事还有很多。你在我心里也是如碧云一般的亲妹妹,甚至对你有更多是心疼。”

    “妹妹?”雅琴没有吭声,又转过脸去看着窗外碧青的天空,仿佛看到当初姐姐出嫁,她抱着姐姐又哭又笑,最后看到前来迎娶的逍荣,那一身红衣让她突然失神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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