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低着头,“我不想让师父平白无故含恨而死。”

    “只要找到江桉,就能为她报仇了对吗?”

    北晏河凝神思索,想知道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风姞山却回,“此事不止与江桉有关,她背后有祁家,还有很多说不上名字的小门小派,况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天葵宗的大事,师父将冥水戒交给我,便是将天葵宗托付给了我,我……却没能替她守住。”

    “姞山,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不应该总活在回忆中。”

    风姞山听后抬头,“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苦笑,眼底尽是失落,“只要江桉活一天,祁家活一天,这件事便永远不会过去。”

    她不动声色将手缩回,双眸凝望远处,马车颠簸,尘土飞扬。

    北晏河看着空空的双手,心中波涛涌动,他想了许久,决定将火浔调查到的事情都告诉她。

    “其实,你师父满椹子她……没有死。”

    风姞山双瞳骤然放大,身体化为冰雕,动弹不得。

    “你说什么,师父还活着?”

    北晏河没有说的是,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当时就死了。

    他微微点头,“你来宫中找我要古沙鲲齿的那天晚上,火浔调查得到了这个消息。”

    “她在哪,她被江桉抓到哪里去了?”

    风姞山揪住北晏河的袖子,刨根问底道。

    北晏河回,“原本就关在祁家地牢。”

    “原本?难道说师父现在不在祁家了?”

    风姞山声音颤抖,不明白北晏河的意思。

    北晏河应道,“江桉离开不鸢城了,满椹子也……不见了。”

    “不见是什么意思,被江桉带走了,还是说被祁榷转移了?”

    北晏河的衣服都皱了,风姞山音调提高,想要得到所有与满椹子有关的消息。

    他咳嗽几声,连连摇头,“这个还不知道,两者皆有可能。”

    “怎么会……怎么会……”

    本来风姞山不解,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合乎情理。

    江桉觉得满椹子偏心,早就对她不满了,直接杀了她并不能解心头之恨。

    只有囚禁她,慢慢的折磨她,她越是痛苦,江桉就越痛快。

    风姞山拉开车帘,“停车,火浔停车!”

    火浔听见声音后勒紧缰绳,骏马随即停滞。

    “姞山,你要做什么?”

    北晏河拉住她的手腕,猜到她可能会去找江桉。

    风姞山说,“师父活在水深火热中,我必须要救她!”

    “你要去找江桉?”

    北晏河明知故问。

    “对,我要让她向师父赔罪,我要杀了她祭奠天葵宗枉死的八万弟子!”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想尽快见到江桉。

    北晏河松了手,“你知道江桉现在身在何处吗,你知道满椹子被安置在何处吗?”

    风姞山愣住了,她无法回答北晏河的这两个问题,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答案。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冲出去,星溯那么大,什么线索都没有,你去哪里报仇?”

    北晏河冷着脸,声音低沉如钟鸣。

    风姞山垂头,心中沮丧。

    他说的不错,她什么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报仇,又要如何救回满椹子。

    风姞山抱紧自己,将头埋在袖子里,她眼眶红红的,喉咙传来一阵血腥味。

    她压抑太久了,恨不得找个时间好好痛哭一场。

    可她不能哭,她怕自己一哭,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骄傲和尊严都会彻底崩塌。

    “姞山?”

    北晏河将手掌覆在她的背后,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

    他心中担忧,俯身将她抱住,“姞山,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不会让天葵宗的弟子白白死去,我会帮你找到满椹子,我会抓住屠杀案背后牵扯到的每一个凶手。”

    “我说了,并非我有意不管此事,而是时机未到不能贸然出手,你也知道的,江桉背后是整座不鸢城的人,祁家势力不可小觑,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臣服于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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