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峨眉传
    气宗每个月都会定期除去坪上的杂草,一般由数十名弟子来完成,但今日只有这还是学童的三人完成,可想而知这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活。一个是需要有强大的灵力来支持对根部的分辨,另一个是需要极大耐心去照顾药植的生存环境二者缺一不可。

    “诶,我想起来了。”

    “想到什么?”

    “藏书楼内我曾读过一本编年传,书内曾经提到妖族有一妖兽名叫啼血兽,此妖兽形如麋鹿爱饮鲜血,关键是鹿角接触过的东西都能找到其间隙轻易击破。”

    林染突然想起这啼血兽的存在欢喜起来,并且峨眉山上就有这妖兽取之可破这炼钢石。汤怀一听也是激动起来,连眉毛都快飞了起来。

    “只是啼血兽性情凶残破坏力极强,我们两个不要说取鹿角,就失连自保都是困难。”汤怀虽是激动却又立马冷静下来,拍了拍林染肩膀缓缓说道:“虽然很想通过这个试炼,但也不至于让大家冒险。”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我们远远观察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撤退,再说过这试炼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目标。”

    “好,尽人事听天命。”两人互相击了一掌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啼血兽喜爱鲜血,两人便捕获了一些野物积攒了大量的新鲜血液铺散在四周,并且设下数种阵法陷阱用以捕获妖兽。

    四周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立马招来大批野兽,半个时辰后唯独不见这啼血兽,两人等的有些心急野兽也是快散光了,就在二人快放弃的时候树林一角隐约传出步蹄声。

    “快看。”

    “是啼血兽,你看它走路的样子好像受了伤。”藏在阴影处的两人喜出望外,不仅找到了还是一只受伤的,这对于二人的捕获是非常有利的。

    啼血兽尽管十分渴望鲜血的味道,但是出于受伤期间十分谨慎,一只等到其他野兽全部走光才现身进食。

    “等它走到跟前我们在动手。”

    “好。”

    妖兽也是小心靠着树林慢慢走了过来,时不时还会舔一舔自己受伤的地方,在确定四周安全的情况下才走到了陷阱之下。

    “林染你看,原来受伤的地方在前蹄。”

    “我知道,到时候我们猛攻受伤的位置将其缉获。”

    刚到跟前汤怀便是催动阵法,这是一种极为强性的束缚阵对于一般的妖物会由明显的控制效果,啼血兽还未品尝到鲜血的滋味就被束缚住,这妖物知道自己被埋伏立马狂暴起来,林染和汤怀从林中跳出慢慢靠近,举起钢斧就招呼上去。

    啼血兽也不是凡物,鹿角一顶就将二人的斧头击飞,羽翼化成钢针一般刺向两人。二人各自散进丛林里隐蔽起来,妖兽越发愤怒四蹄猛然一蹦就挣脱出阵法,恼羞成怒的高昂怒吼。

    汤怀暗中藏了一道雷符在袖中,纵身飞向空中借助午间烈日刺眼的盲区直接翻身坐到妖兽背上,法印一结接引一道天雷直击而下,晴日里一道旱雷就炸在啼血兽的身上。林染也趁机出手,手中握有一柄短刃,天灵聚法,从眉心到鼻尖再到手心,这正是明轮狮子印,借助法印于刀身瞬间刺于妖兽伤口,啼血兽伤口遭袭更加恼怒,将整片林子搅的天翻地覆,戾气暴增拼尽全力杀向两人。

    先是受伤又被袭击,啼血兽已是苟延残喘,尽管拖着一副残躯妖兽也是杀红了眼,誓要与二人同归于尽,最后用尽力气撞向二人的位置,两人也是刚刚落地还未反应就将面对着殊死一搏,这一击非同小可,但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只能正面对抗。

    长生庐一边深深三人还在忙活着摘除杂草,张弈小心翼翼的剔除了一颗枯死的植被一屁股就坐在了田间。一个下午都是在忙活这个,期间若是不小心折断损毁这些良材天宝栾殿教必会惩戒,这种考验真是让人苦不堪言。

    “诶呦喝,着忙活了半天可累的呦,我的腰都开直不起来了。”

    “张弈,别给我偷懒,还有那么一大片,你都得承下来,知道么?”深深看着张弈坐在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什么,那么一大块都是我的?哎呦我的姑奶奶绕过我吧,我腿都软了。”

    “深深,你别唬他了。张弈赶紧起来,乘着还没日落我们把这最后一块给清了。”梓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也稍稍直了直腰,感受着山间微风的凉爽。

    张弈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怎么跟这两个人精分到一起,还不如去挖石头去。”

    “你还说什么呢,是不是再说我坏话。”深深顺手扔出一颗刚刚拔出的草药砸在张弈头上。

    此时附近的山谷里传来一声闷响,三人都站了起来朝声响处望去。声虽不大可突然声响必定是有事情发生,林染和汤怀正好是去那片林间劳务,不免让人担心起来,声出有因,可不知所因叫人担忧。

    “林染跟汤怀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呸呸...顾灵深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张弈,深深也是担心他们两个。”

    “好吧,我原谅她。”

    “张弈你故意的?”

    又是一颗草药结实的砸在了脑袋上。

    眼看啼血兽就要撞了过来,正是这妖兽的雷霆一击,虽是殊死一搏但力道千斤,林染和汤怀此刻还未站稳脚跟就即将要面对这一击。

    汤怀眼见这兽角就要戳到身前,当下立马推开身边的同伴,两人伤不如一人残,自己本就应该为同伴挡下这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出攻击范围的林染,不敢相信的看着飞奔过来的啼血兽和还保持着推开自己姿势的伙伴,怎么也没想到同伴会选择推开自己,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却保全了自己。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汤怀身前骤然聚起一堵土墙,墙体宽厚结实啼血兽拼力一撞顷刻崩塌,啼血兽一击未得恼怒的甩了甩头,紧紧的盯林间一侧。

    “你二人实力不济怎么会来捕杀这啼血兽?”高枝之上传来一道声音。

    汤怀扶起林染两人相互搀扶着看不清究竟是谁。

    “不过这种舍己为人的气度到像我们峨眉山的人。”树枝上的人纵身一跃跳到二人身前,此人正是剑宗弟子柳凤仪。

    “正好我在附近练功听到有动静便过来瞧瞧,你二人为何招惹这妖物。”

    “柳师兄,多谢你出手相救,我们是在完成殿教的任务才来此猎杀这妖兽的。”林染抱拳感谢道。

    “你二人还不是正式弟子不必与我师兄弟相称,救你们也只是顺手而为不用相谢。”柳凤仪转过身道。

    拔出腰间三尺长剑的柳凤仪冷冷盯着啼血兽,这妖兽也是不怕浑身的钢毛都竖了起来,鹿角一甩一股夹带着破坏力的罡风就朝三人袭来,柳凤仪左手摆出剑指屏气凝神丝毫不惧这罡风,下一刻只见其缓缓转动长剑凭空画出一个圆,剑指一出将所有罡风都格挡下来。

    这一击未得又是惹得妖兽大怒蛮冲过来,柳凤仪将钢剑反手贴于后背,纵身一跃竟是要与这啼血兽正面硬刚,气势之大搅动风云,化作一柄巨剑就冲了过去,二者皆是血肉之体相互碰撞之时却发出钢铁割据的声音,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从林间炸开,一时间尘土飞扬落叶纷纷,等尘埃落定时只见妖兽的尸体横躺在地,却不见柳凤仪的身影。

    夕阳渐渐隐入山谷,天色也是黯淡下来,长生庐上的几人已经完成工作瘫坐在木椅上。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深深显然已经精疲力尽道。

    “我可没力气再去找他们了。”张奕也是侧了侧身子无力道。

    话还未完两道人影就出现在面前正是林染和汤怀,看着二人灰头土脸的样子三人也是乐开了花。汤怀将为了取炼钢石,而捕杀啼血兽又被柳凤仪救助的事告诉了其他几人。

    “没想到这个柳凤仪平时是个冷冷清清的性子,关键时候还出手救了你们。”

    “毕竟是同门情谊,性子再冷也该出手。”

    “诶,对了,你们可有取到炼钢石?”

    汤怀和林染相视一笑,取出怀中之物道:“这下我们可以去拿剩下的两物了。”

    般若殿内栾靖和方无言都在等待着几人,看着交付的任务都已完成两人也是再也没什么好说的。栾靖首先取出一颗黑晶透亮的宝珠放在手中,看着几人说道:“此珠名叫碧玺又名辟邪,长期佩戴在身上可以通畅血气强化体魄,也是这长生庐孕育出来的珍贵之物你们可要好好使用。”

    “你们再看看我这物。”方无言直接从胸前的珠串里取出一枚道:“此物乃是琉璃珀,试剑峰内常年高温而琉璃珀可降温护体避邪化煞,是试剑峰独有的玉石。你们将这二物取去足已应付这次测试。”

    “多谢殿教~”深深和梓鸢立刻扑向二位殿教不知有多开心。

    “如今金、木、火、土我们都拿到了,只剩下水了。”张奕也是兴奋的抱住身旁两人道。

    “还有明日一天足够我们找到水之力了。”

    “嗯。”

    夜里金顶华藏殿内,掌教白眉坐在书案旁吐纳冥想,殿监穆清就在一旁等候。

    “今日弟子们搜寻的如何?”掌教突然开口道。

    “禀告掌门目前还未有完成的队伍,但其中有七只队伍已准备好四重五行力,并达到炼制五行烙的能量。”

    “七只队伍麽,五行烙除了需要极为纯挚强大的五行力外,更加需要五种力量的平衡,如果某种力量过于强大或是微弱的话也不能完成。”

    “掌门,...”穆清说道这里顿了顿,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究竟是什么事让穆殿监露出如此表情,白眉也是好奇问道。“如何?”

    “并且有一组目前聚集的力量,是以往弟子们中从未有过精炼,所剩余五行力量在峨眉山上有且只有一次才能匹配,如果炼制成功的话将是此次的头名。”

    “机遇越大挑战也就越大,这最后一处才是最为关键,能否成功就得看这几个孩子的造化了。”

    “是,掌门。”

    夜凉。微冷。林染几人随意找了一处生了一把火,又从膳堂拿了些食物过来,架在火堆上烤热即食。张弈熟门熟路的将伙食分给大家,也许是饿了一天吃的都很急。

    “我想水行力量必定是在神水阁里。”饮欢食饱后张弈擦了擦嘴道。

    “我看不一定,洗象池内供奉峨眉神兽,那才是灵气醉浓郁的地方。”梓鸢提议说道。

    “天池涧有百年不化的冰池,一定要去看看。”深深略微思考了一会也是说道。

    林染和汤怀还未开口,空中突然响起簌簌之声,似有什么东西划过一般。未曾多想林染觉得肩上有人搭上了手,侧头一看竟是苏长铭苏师伯。

    林染惊讶的一时说不上话,“你们几人烤肉,怎么不带酒,没意思,没意思。”师伯一边说着一边从烤架上撕下烤肉大快朵颐,又从腰间系下挂着的葫芦灌了几大口酒,吃喝的急酒水也是溢出好不痛快,“哦,忘了,忘了,你们几个还小不能饮酒,哈哈...。。

    一直听说苏师伯为人放浪不羁平易近人,常与私交极好的弟子厮混,这么看来都是真的啊。林染捅了捅身边的张弈偷偷道:“你们与苏师伯关系这么好,这五行烙之事为何不问问苏师伯?”,张弈挠了挠头凑过身子低声说道:“我们虽然与师伯交情甚好,但你不知师伯这人对世事一概不理从不多问多管,每日只沉醉与剑法和美酒好不逍遥,整个峨眉山也就师伯的师兄剑宗宗主和掌教二人还能说的动他,我们这种事提也不用提了。”

    林染点了点头开始偷偷观察起这位师伯来,能与弟子们一起如此的整个峨眉也就只有这位了。苏长铭发现有人在看他,也是转头看着有些窘迫的林染,递上酒葫芦问道:“尝尝?”。林染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接,“男孩子早晚都要喝的,不想试试?”苏长铭抖了抖葫芦把酒水晃得叮咚响。

    “师伯,你又逼人喝酒了。林染,别听他的。”深深看着苏师伯劝酒立马不悦道。

    “不喝就不喝,你们还不能体会这其中的乐趣。”苏长铭刚准备收回葫芦却被林染一把抢下,也不犹豫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哈哈...小子有意思,果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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