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氏正在灶房里给三人烧热水,煮姜汤。

    温家祥在她边上帮忙,看见自己娘子脸上的巴掌印一阵心痛:“娘亲又打你了?她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拿自己的媳妇出气!

    这几年因为田氏生不出孩子,她天天想进法子折磨她。

    田氏摇了摇头:“没事。娘亲让你快点回家。不然就这辈子都别回去了。”

    温家祥赌气的道:“不回!”

    温家瑞这时走了过来:“三哥,三嫂回去吧!爹估计也气着了,你去看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温家祥想到温老爷子,到底不放心,才站了起来:“那我回去看看,有事你叫我帮忙,别和三哥客气”。

    温暖递给温家祥一瓶药膏:“三伯,这药膏活血化瘀,你回去后给三伯娘的脸涂一点很快就好了。”

    田氏一见那药瓶那么精美,赶紧摇了摇头:“不用,我的脸明天就好了。暖姐儿留着看门口。”

    看门口是这里的方言,也就是备用的意思。

    温家祥有点心痛自己的媳妇,但也知道这瓶药膏应该不少钱,不能拿回去,他接了过来:“我现在给她涂涂,就不带回去了。我娘看见了,也是没收的。明日若是还没散淤,我再带她来上药。”

    温暖想到朱氏那性子,这么好的东西绝不便宜她,便点了点头:“好。有需要三伯就过来。”

    温家祥小心的给田氏红肿的脸抹了点药膏,两人便匆匆赶回去了。

    老屋

    朱氏对着温老爷子解释了一番,她为什么会和王氏打到河里。

    完了她抹眼泪:“老四他不顾兄弟情义,故意将菜方子卖给我们酒楼的死对头,害大郎的酒楼都被如意酒楼抢走了!亮哥儿还靠着酒楼的赚的银子来考秀才,举人呢!你说现在怎么办?”

    温老爷子看着哭哭啼啼的朱氏一阵头痛,不过菜方子这事,在收割的时候,他就听温家瑞说过了:“好了!菜方子这事老四已经说过了,这事怪不了老四。人家如意酒楼出五十两银子买他炒螺丝的菜方子,而且已经卖了,大郎才出现说要买。

    再说大郎只出一两银子,价格差这么多,就算是亲兄弟,已经分家了,也要明算账。老四卖给别人也是情有可原!老四还需要银子赶在入冬前盖房子呢!那五十两对他们一家很重要!”

    朱氏听了这话哭也不哭了,她愤怒的道:“什么叫情有可原?兄弟间不是该互相帮忙的吗?难道大郎好了,老四他还能差吗?这些年那个瘟神看病的银子不是大郎,二郎,三郎帮衬着的吗?不然她早就死了!

    现在让他将菜方子给大郎都不行!老四可是一点兄弟情都不念,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他这是眼红大郎日子过得火,而是想大郎也像他家一样成为破落户呢!她不安好心!”

    朱氏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

    “你胡说八道个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不管,老头子,大郎酒楼的生意不能被抢了啊!不然亮哥儿哪有银子赶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意酒楼的生意,一直都比咱们富贵酒楼的好。老头子,你去问老四拿菜方子,这样就可以和如意酒楼公平竞争了。”

    温老爷子听了这话皱眉,考取功名的确需要很多银子,亮哥儿是温家光宗耀祖的希望。

    “酒楼的生意真的这么淡?这菜方子卖出去,就不能透露给别家了,不然人家如意酒楼的老板会善罢甘休?”

    朱氏就知道让亮哥儿来说事,温老爷子就会妥协:“别人家当然不能透露,但是富贵酒楼算是别人家吗?大郎和四郎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也知道怎样说服他。

    温老爷子没有说话,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句话真的说到他心坎里了,他就是希望他们四兄弟可以团结一致。

    “这事容我想想怎么解决。”

    温老爷子这么说,就表示他被说动了。

    朱氏识趣的道:“那好,生意的事不能耽搁啊!耽搁一天赚少很多银子呢!如果老四交出菜方子,那王氏想将我淹死的事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温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还想怎么样计较?你自己下河打的人,这事就这样算了!不许再提!你们两个都有错!”

    “我还被狼咬了屁股呢!”朱氏生气的说了一句。

    哼,这账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王氏想拿卖菜方子的银子盖房子?

    没门!

    到时候等他泄露了菜方子,赔死她!

    这时温家祥和田氏走了进来,温老爷子问道:“三郎,你大娘她没事吧?暖姐儿和洛哥儿没事吧?”

    暖姐儿别又病倒,将好不容易赚到的盖房子的银子都弄没了。

    “没事。”

    朱氏对着两人冷哼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谁才是你亲生的娘都不知道了!”

    温家祥没有说话。

    虽大逆不道,但他心想生是她生的,可是自己可不是她养大的。他是吃大娘的奶大的!

    生恩不及养恩大。

    温老爷子:“好了,有当娘的这么说孩子的吗?”

    朱氏看温家祥一副自己说什么都不反驳的样子,就来气,她看向田氏:“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站在这里干嘛?赶紧去给我煮姜汤,烧热水,还有将饭也做了!嫁进来这么多年,连个蛋也不会生,还想什么都不干吗?不用给你吃吗?整天白吃白喝我的!”

    田氏一脸羞红,嗫嚅道:“不是,我这就去。”

    她赶紧转身去忙。

    “娘,晚娘她哪有白吃白喝,家里的活计全都是她做的!吃得少干得多,你别总这样说她!”温家祥说完也不听朱氏说什么,转身出去帮忙。

    被自己的儿子顶嘴,朱氏气炸了:“真是反了天了!老三你给我站住!”

    温老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你少说一句,老三家的在地里忙了一天,也够累的。我也累了,你让我静静,想想怎么样和四郎说!”

    他最怕朱氏每次说话都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听得他脑仁疼!

    朱氏一听这才闭上了嘴,只是静下来后,她觉得她的屁股快痛死了,穿了几只血窟窿!

    那头该死的狼!

    而朱氏暗恨的大灰,它上了岸,甩了朱氏一身水后,也没有回温暖家,直接上山了。

    大灰来到风念尘的院子里,屋里没有人,它直接跳上了一张桌子,叼起架子上一瓶子药丸,又跳了下去,掉头便跑出去。

    跑了一半,想到什么,它又对着天空发出一声狼嚎。

    很快汹便从天上飞了下来,落在它背上。

    大灰带着汹跑到了纳兰瑾年的书房,书房里同样没有人,纳兰瑾年去军营了。

    大灰两只前脚趴在书桌上,一只狼爪拍了拍桌面上的一份图纸,看了一眼汹。

    汹马上会意,尖尖的鹰嘴直接叼起图纸,然后一狼一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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