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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编剧老万

第三十三章 苦心悲凉度蜜月 寻亲不见建武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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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村的全体武术队员们全都出去找乔龙了,乔八爷和乔有宝带着商贸社的村民继续在城里做生意,冬的生意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火热。郝云亮惦记着神医门药铺,也匆匆到城里去了,村子里除了妇女、孩子和运社几个,只剩下很少的人。乔虎和翠儿的蜜月,就这样被乔龙的离家出走给彻底打乱了。

    失去亲人祝福的蜜月,并没有甜蜜,只有苦涩。

    翠儿每都想着乔龙,眼前时不时晃动着他的身影;乔虎也经常想起邱月影,这两个人都很仁义,结为夫妻之后,表面上还是能相敬如宾,可他们的内心总还是有些不清楚。

    两人在对弟弟乔龙的提心吊胆中,夫妻的蜜月时间飞快地流逝而走。

    尽管时间转瞬即逝,可有一个饶日子却仍旧是度日如年,她就是齐帮帮主邱继财的女儿,乔虎的心上人邱月影。

    邱月影接连几以来,还是不计其数地到神医门去寻找乔虎,不光是见不到他的人,就是连他的一个准确的信息也得不到。直到郝云亮那告诉她,乔虎已经真的结了婚,她还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更是跑神医门跑得勤,可是结果却更糟糕。

    气越冷的时候,街面上的生意就没什么可做的了。人们好像不约而同地在家里储藏了粮食和蔬菜,除了裁缝铺、药铺和当铺偶而有些生意外,其余店铺基本都是门庭冷落的。甚至有几,神医门的药铺和当铺也歇业了一段儿。

    邱月影见不到乔虎,还是每都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油盐不进,渐渐变得憔悴起来。邱继财看在眼里,又不知何故,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与神医门有关。却因不明原因,也不敢轻易对神医门造次,加上山本过要对付神医门当铺,不让他轻举妄动,所以一时也无能为力。

    时间一久,邱月影逐渐不再去神医门找乔虎了,她知道一切都是枉费心机,而是改为每都到校园里,他们经常相会的地方,去寻找回忆,寻找他的气息。

    这夜里,月黑风高,邱月影再一次来到校园操场,那个他们常常约会的地方。她两眼含泪,仰望着暗黑的夜空,双手捧着那只玉镯,模糊的眼睛盯着朦胧的月亮,眼前浮现出两人浪漫的景象,耳际再次浮现出那些响彻心扉的话语……

    乔虎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充满柔情地:“这个送给你!”

    邱月影接过玉镯,疑惑地问道:“你还有这个?”

    乔虎点点头,认真解释:“这是我娘临走前留给我们的,一共一对儿,我一只,弟弟一只。”

    邱月影顿时严肃起来,表情凝重地:“那这可太贵重了!”

    乔虎无限深情地:“你人好!我愿意!以后啥都愿意。”

    邱月影眼前一亮,欣喜地:“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乔虎一怔,笑笑:“我不懂啥是定情信物,就让它见证我以后对你的好吧!”

    邱月影眼睛大睁,激动地问道:“永远?”

    乔虎不容置疑地:“一生一世!”

    邱月影眼角的两滴眼泪轻轻地滑落。

    时光如流水,十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出去寻找乔龙的武术队员们全都陆陆续续地返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无果而终,失望归来。乔虎一见,赶忙让车门子也把郝云亮接回到村里。

    这午后,大奎、二奎、乔安和乔生一起聚在郝云亮家的堂屋里,全都坐在炕沿边,低垂着头,无精打采,眼巴巴地看着地上的乔虎和郝云亮,一个个不知所措。

    乔虎坐在地上的一把凳子上,茫然地看着郝云亮,郝云亮却不安地在地上来回踱着步,一边踱着一边:“你这个龙儿也是,这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翠儿和翠儿娘躲在西屋里不做声,听着堂屋大家的谈话,也都是心急如焚,火烧火燎。

    翠儿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悄声哭泣着:“都怪我!要是龙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翠儿娘叹息一声,劝慰道:“唉!你这又是瞎些啥话呀?”

    乔虎看看大家,刚想话,门外传来李二麻子的声音:“老大在吗?”

    郝云亮一惊,立马停下脚步,欣喜地:“好像是李二麻子!”

    乔虎点头:“我也听到了,就是李二麻子!”

    翠儿从西屋冲出来,惊喜道:“莫非是土匪帮着找到了?”

    郝云亮笃定地:“有可能9不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乔虎便起身上前去开门,门一打开,正好李二麻子已经走进来,爽朗地:“老大果然在这里!”

    乔虎一拱手:“李二哥,你们咋找到这里来了?”

    李二麻子笑笑:“你不在自个家,一定是在岳父家咯。我们去你家你不在,所以就到这里来咯!”

    郝云亮急切地问道:“你们帮着找到乔龙了?”

    李二麻子摇摇头,不经意地:“我们派了几批人马分头找,东南西北可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

    乔虎疑惑地问道:“那你们这是……”

    李二麻子一本正经地:“单大哥吩咐,无论找没找到,都要让兄弟请老大上山走一趟。”

    乔虎脱口问道:“有事儿?”

    李二麻子一字一顿地:“今马连长也到。”

    乔虎一拍脑门,自责地:“该死!全都忘记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一脸失望。

    乔虎和李二麻子一切来到七峰山的时候,单豹和马强已经恭候多时,四个人寒暄之后,一起进到匪窟的聚义厅,坐在一起开始推杯换盏。

    单豹端起酒杯,对着乔虎和马强恳切地:“老大,马连长,能同时请到二位到我这山头聚,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哟!”

    乔虎客气地:“上次在乔村,正好在下举行婚礼,客人太多,没有招待好大家,还请都别往心里去!”

    马强爽快地:“你这老大也太客气啦!咱们可不是那种气人!”

    单豹豪气地:“来来来!旧事不提,咱们先干了这杯!”

    大家痛快地一饮而尽,李二麻子赶忙给大家斟酒。

    乔虎看看马强,对单豹问道:“上次的马连长军火一事,不知你们几个商量的怎么样了?”

    单豹不含糊地:“现在就等老大一句话了。”

    马强一拍桌子,爽快地:“没得,一支盒子炮,六支汉阳造,我今儿都已经带来了。”

    李二麻子赶忙起身打开地上的一只木箱子:“老大!请看!”

    乔虎看过去,只见一只木箱子里边,码着六支暂新的汉阳造和一支盒子炮,立马兴致勃勃地起身走过去,弯下腰来,顺手拿起盒子炮看了看,再拿起一支汉阳造看了看,邹着眉头:“这个我也不懂,是不是有这些就能打枪了?”

    马强笑笑:“那咋行嘛?”着话,掏出自己的配枪放到桌上,随手退出子弹夹,把子弹夹拿起来:“关键在这儿。没有这个,那些个玩意儿,连烧火棍子都不如。”

    乔虎恍然大悟:“明白了。那马连长就索性开个价嘛!”

    马强一愣,看看单豹,疑惑地问道:“这个单大哥没讲吗?”

    单豹讪讪地笑笑:“老大,是这样,上次喝酒,大家喝得高兴,我忘记跟你讲价格了。马连长上司克扣他们士兵的军饷,搞得他们兄弟们当着兵却都没有饭吃,他们就把平时吃空饷的武器给省出来了。”

    乔虎看看马强,再看看单豹,疑惑地问道:“那你们是想?”

    单豹爽快地:“一支汉阳造五块大洋,一支盒子炮十块大洋,总共四十块现大洋,能折成粮食也成。”

    乔虎一愣,脱口问道:“子弹呢?”

    马强睁大眼睛,怔怔地:“就是枪里的原配,没有再多的了。”

    乔虎笑笑:“马连长刚才不是还子弹才是关键嘛!光有这些连烧火棍都不如的东西,有什么用?”

    马强笑笑,很干脆地:“现在也不打仗,我们的子弹倒是不缺,但子弹是啥行情我还真不知道。”

    乔虎想了想:“那这样吧,既然你们把枪支都已经带来了,你就把这些先留下。明再派人送些子弹来,给每一支枪再配两百发子弹,我再给你们增加十块大洋。”

    马强高胸:“这可太好了!”

    乔虎又不紧不慢地:“马连长应该知道现行米价,我们就低于市面的米价,按每升十四元,五十块现大洋,我就给你折合成九百斤粮食,你看咋样?”

    马强脱口道:“没问题!老大,我替我们全连的士兵感谢你!”着话,一拱手。

    乔虎赞叹:“如今这世道,有枪就是草头王,你们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不去抢粮食,足见你们也算是一支好部队!”

    马强激动地:“老大年纪不大,既仁义又仗义,能出这样的话,足见你是一位心有大义之人。你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兄弟的,你只要言语一声就行!”

    乔虎一脸认真地:“现在没有,但以后可保不齐。恐怕在你们的驻军里,你们这种情况还有不少吧?”

    马强立刻来劲了,感慨地:“还真让老大给着了。我们总共驻防的一个团,这种情况绝不止我们一个连。”

    乔虎仗义执言:“那以后其他部队有要求,只要是不欺负百姓的好部队,马连长都可以带他们来找我。”

    马强闻听,大喜过望,脱口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乔虎干脆地:“那你们就带着单大哥画押的子弹收条,随时到乔村来找我领取粮食。”

    马强一拱手,高胸道:“谢谢老大!”

    单豹赶紧端起杯:“那还不再干一杯?”

    乔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慢着!”

    大家一愣。

    乔虎一脸正气地对单豹和李二麻子:“单大哥,李二哥,枪和子弹,我是给你们了,可是你们千万不能乱来!”

    单豹一拍胸脯:“这个老大尽管放心。从今以后,你就是咱这七峰山上真正的老大,地为鉴,我们一定要做义匪,决不胡来!”

    乔虎满意地端起酒杯:“这就好!来!干杯!”大家笑呵呵地一起碰杯,一饮而尽。

    乔虎从七峰山上回到乔村以后,并没有得到乔龙的下落。一想到武术队员们分成四个组,骑着马出去找了十多,土匪也出动人马帮忙找了十来,竟然全都杳无音信。翠儿再也坐不住了,决定亲自出去寻找。

    这上午,风和日丽。

    乔虎和翠儿各自穿着棉衣戴着棉帽,分别骑着一匹马在旷野里四下搜寻张望,他们明知道很渺茫,但还是希望能出现奇迹。

    乔虎对着旷野呼唤:“龙弟!龙弟!”

    翠儿对着旷野呼唤:“乔龙!你在哪儿?”

    大地在回应他们的呼唤,却始终看不见乔龙的影子。连续十几,方圆百里之地,四处都留下了他们找寻的足迹。

    乔虎自言自语地:“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龙弟到底去哪儿了?”

    翠儿茫然不知,除了山洞,能去的地方算是都去过了。她想到再去山洞,可父亲告诉她,乔龙伤了心,绝不会再去山洞里。一想到乔龙与她有过约定,不能把山洞的秘密告诉别人,这让她犯了难。

    思来想去,除了山洞,他还会去哪儿呢?她想不通。猛然想起他们都没有去城里找,翠儿急切地问道:“虎哥,会不会龙弟去了城里?”

    乔虎不假思索地:“不会!城里有师父、乔八爷和乔叔他们,龙弟要是去了城里,应该早就有信儿回来了。”

    翠儿双手做成喇叭状对着旷野高声呼喊:“乔龙!你在哪儿?别再惩罚我了好吗?”

    旷野回应:“别再惩罚我了好吗?”……

    乔虎无奈地:“翠儿,别喊了,咱们回去吧。”翠儿的眼泪夺眶而出。乔虎看着翠儿:“你看你,自打结了婚,就一直以泪洗面,眼睛就没有不肿的时候。”

    翠儿伤心地哭泣着:“我也不想,可我能有啥办法呀?”

    大地都为之动容,静静地又下起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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