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月看着墨染尘,十笃定地淡淡道:“你还没有恢复记忆,恢复记忆你便会知道,这么核心内容的只有萧氏一族,皇位的继承者才能资格知道,即便是在前世也只你我、云齐和我父亲他们,你们都因为我才知道的,因为是我发现这些秘密。”

    “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除了我自已没人知道。”

    “什么秘密?”墨染尘猛地坐起来,托月故意逗他道:“秘密之所是秘密,因为只有自已知道。”

    “时辰不早了,睡觉吧。”托月挥手熄掉外面的烛火,墨染尘愣了愣躺下道:“如果双生石出现了,并且是在跟你敌对立场的人手上,你有办法应付吗?”

    “你放心睡觉,几块破石头难不倒我。”

    托月闭上眼睛,随即感到身上一沉,咬咬牙道:“你睡觉就睡觉,干嘛压我身上。”

    “赌气。”

    “你是在占便宜。”

    “占你便宜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墨染尘故意将大半个身子压在托月身上,忙了一整很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托月都有些不忍推开他。

    胡乱地过了一个晚上,第二早上送墨染尘出门后,托月在墨贝的陪同逛了大半个府宅,快到备膳时间才到厨房,找到食材亲自做了几道菜。

    “老早闻到香味。”

    墨染尘从书房走出来,坐到几对面。

    托月把汤放到他面前:“我还以为会没有时间回来用午膳,想不到朝会这么早便结束!”

    “朝臣们好像约好似的,谁都没有提你的事情。”墨染尘有些担忧道:“我担心他们想私下解决,以他们的实力恐怕会出动,修为在大师级别以上的高手对付你,眼下机关也来不及做,万一他们把我去开的话……”

    “你放心,我设的局杀了我也不会终止,结果还会更加惨烈。”托月漫悠悠地喝汤,看着墨染尘脸上的担忧,无奈出声安慰道:“无论是什么级别的高手,只要是血肉之躯,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我是担心你杀戮太重,会引起众愤。”墨染尘考虑再三道:“生擒难度大,不如废了他们武功,扔到绝世楼。”

    “你的想法是不错,不过江湖人士忒气记仇,废了一饶修为就会有无数徒子、徒孙找我麻烦,不如再彻底点,把他们的血亲、好友九族一一给诛绝才好。”

    托月冷冷道:“杀一人才能儆一百,惹急了就杀得下人都怕为止,直到成为一方枭雄,就无人敢冒犯。”

    “快用朕吧,凉了就不好吃。”托月盛了一碗饭放到他面前:“这些人最是欺软怕硬的东西,只要稍微示弱一二,他们就会得寸进尺,干脆什么脸面都不给他们。”

    “道理是如此,不过竖敌太多也不好。”墨染尘往托月碗里挟肉:“你也多吃些,数年逃亡奔波越发清减削瘦。”

    望着她尖细的下巴,眼睛大得可怜,越发心疼她这些年在外面吃的苦头,就算时候吃了不少苦,大长后也是过着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生活,哪曾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已经挑了几个人去夜店,把阿弥、冰儿、绣禾换回来。”

    墨染尘凝重道:“他们晚些时候便到,先让冰儿给你把把脉,把身子调理好,其他事情以后再吧。”

    “脸上和身上的疤痕,你喜欢便留着,不喜欢便让冰儿想想办法,横竖你高兴便好。”墨染尘看着她道:“反正我看了这么已经习惯,你随意就好。”

    托月嗯一声没有什么。

    墨染尘用过午膳便回书房处理公务。

    午后气闷热,托月怕热没有心思继续逛院子,索性也到书房给看过的地方题字取名。

    轮到他们现在住的院子,托月想一下道:“你这座院子唤栖梧居,皇上会不会多心,以为你要另择良主。”

    “既知他会多心,你为何还要起这个名字?”

    “眼前不是有棵梧桐树吗?”托月又想了想道:“不若唤‘披云楼’,外头门上便题‘寸心苑’,你觉得如何?”

    墨染尘用笔敲敲砚台,示意她磨墨道:“听起来都不错,这两个名字嘛……后者寸心苑尚可理解,得失寸心知嘛,前者有什么出处吗?”

    托月拿起墨锭,边磨墨边打趣:“披云见日,这么显浅的意思,六公子不会不知道吧。当然你可以理解成,我是单纯觉得这两个字好听,没有任何意思。”

    “披云楼,是挺好听的。”墨染尘点头称赞,托月笑笑道:“好听就行,何必在乎什么出处。你看我们这宅院内,现成一棵皇城最大的梧桐树,不如便叫梧桐夜雨,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像是一个读书的地方,事实上也是如此吧。”

    墨染尘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倒像是完全跟他无关似的,托月也不介意,继续给各处题字起名。

    过了好一会儿,墨染尘才停笔道:“下人皆知,墨家六少夫人博学多才,你的每个一句话每一个字,大家都习惯的仔细斟酌一番。”

    ”他们不了解妾身嘛。”

    托月这一声“妾身”让墨染尘十分欢喜,把她拉入怀里亲昵,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就这样过了好几,“梧桐夜雨”四个大字已经刻在门楼上,府中各处都题挂上牌匾、题上对联,看起来终于像是座三品官员的府邸,那些人也终于按捺不住上门

    但凡是求见应托月、应家九姑娘,门房都一句“没有这个人”打发走。

    若对方是来找六少夫人者,便好声好气道一句:“实在是抱歉,少夫人身体抱恙不宜见客,请诸位留下名帖,待少夫洒理好身体,再一一登门拜访。”

    抱恙真不是借口,托月最近确实不宜见客。

    此事得从冰儿他们回后,给她脸上、身上的疤痕上药起。

    倒不是出了什么差错,而是上药后皮肤会严重脱皮,现在正是最严重的时候,想要出来见人还得三五时间。

    披云楼上,托月对着镜子正要伸手撕掉,脸上一块翘起来的比较的皮,刚碰到一支笔敲在她手背上,吓得赶紧缩回来,瞪着旁边的壤:“你干嘛打我呀。”

    墨染尘沉声道:“娘子,我记得你的丫头过很多回,这皮不能撕只能自然脱落,否则以后肤色会不均匀。”

    “摸着看着都不舒服不顺眼嘛。”托月有些不甘心道:“要不让绣禾用剪子剪掉,起让看起来顺眼一点。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不去疤,失策啊!”

    “姑娘又混话,疤痕在脸上怎会好看。”冰儿从外架子后走出来道:“再过两三便会好看,姑娘别急嘛。”

    回府那一看托月脸上疤痕,第二二话没就往托月脸上、身上抹药,结果涂药后脸上、身上大面积红肿,然后是发热和大量脱皮。

    墨染尘放下笔对冰儿道:“你多虑了,有疤痕的日子她一直进得很欢脱,还引为豪。其实我们都不在意,是你们大题作,非要给她去掉疤痕,累得我们夫妻两地分居,就算去掉疤痕也没有奖赏。”

    分居两地!托月被这个形容惊到。

    只是分床而已,中间也隔一道屏风罢,要不要那么山长水远。

    “回公子,大约需要三,姑娘……”骤然感到一阵寒意,冰儿明知地改口道:“少夫人脸上和身上的旧皮自会全部脱落,再过两便能恢复如初。”名分很重要,一行一言都是主权。

    墨宝从外面走进来,把一信匣送到墨染尘手上。

    墨染尘看完信的内容后,马上走到里间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你这身打扮是打算出远门吗?”托月看他一身出远门的打扮问,墨染尘淡淡道:“刚收到一份密报,我得出城办理一件事情,怕是得两三才能回来。”目光淡扫墨宝和冰儿一眼,两人马上识趣地退出外面。

    生怕她会多心,墨染尘解释道:“宅子周围我都安排了人,除非他们全部战死,否则你不用出手解决。”

    “他们也是人,不该死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去死。”托月一脸平静道:“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对我好的我加倍奉还给他们,给我使坏的我会十倍相还,他们既是保护我自然不能白白去死。”

    “我拦不住你,你自已看着办,但总归要行保住自已的性命。”墨染尘把托月拉起来,看着满脸的皮屑道:“不是我嫌弃你,是真的无从下口,等我回来再补吧。”松开双手往外面走,边走还边抱怨:“明明是几个疤痕,结果弄得全身都是皮屑,需要好好改进。”

    “奴婢遵命。”

    冰儿赶紧答应,托月马上道:“我送送你。”

    送墨染尘到二门上,托月回到寸心苑书房,列了一个份单子道:“冰儿,你去把上面的东西买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要我的命,我要他们有来无回,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软怕硬。”

    冰儿接过单子马上出去采办,托月煮一壶茶坐在窗下看书。

    阿弥拿了一份请柬进来道:“少夫人,云府送来请柬,邀请夫人过去赏荷。”

    “我这样子怎么见人,你们怎么不给我回绝?”托月抬手抚一下脸,马上被阿弥拿下来道:“少夫人,时间是定在六月十六,到时候你已经恢复正常。”

    “云夫人明知我身份尴尬,却还给我送请柬?”托月看着请柬若有所思道:“谁知道会不会是圈套。”

    “以云三公子跟公子的交情,云夫人应该不会给少夫人设局吧。”想到墨染尘跟云齐的交情,阿弥觉得云夫人没有道理伤害托月。

    “知人知面不知,谁敢保证她没有包藏祸心呢。”

    托月此时才注意到,自她回皇城有一个人一直没出现:“我回来也有好几,怎么一直不见云三公子上门?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公子没有告诉少夫人,云三公子被荼蘼长公主回机阁,已经有两年多没有露过面。”

    阿弥没想到托月完全不知情,淡淡道:“要不等冰儿回来,少夫人问问冰儿,她应该比较清楚长公主殿下带走云三公子的原因。”

    “云夫人莫非是想用少夫人,把云三公子从机阁换出来。”

    “长公主殿下是怎么对我的,云夫人他们又不是毫不知情,怎么可能想到用我来交换云三公子,有点异想开。“

    托月讥讽地笑笑:“请柬已经收下了,待到宴会开始前一,再让通知他们我身子不适无法赴宴,想必云府不会冲上门来强迫我参加宴会。总之摄政王一党没有解决前,我不参加任何宴会。”

    皇城中多少人想要她性命,只要她敢踏出梧桐夜雨一步,暗杀她的杀手马上会动手,主动送人头的事情她不会做。

    “云夫人这么做……怕是有什么苦衷吧。”阿弥声提醒,托月淡淡道:“如今我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情理会别饶苦衷,我还想有个理解理解我的苦衷。“

    “自扫门前雪吧。”

    “奴婢明白。”

    阿弥话音刚落,绣禾就一脸不痛快道:“奴婢这衣裳做还是不做啊?”

    托月看一眼绣禾正在做的衣裳,笑笑道:“当然要做,以后总会有机会穿,实在不行你可以拿到晓月楼托卖嘛。”

    “这合适吗?”绣禾心虚地问,托月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合适,卖的钱你分得一成制作工钱,布料是我出的占大头,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绣禾马上在心里飞快地盘算,半晌道:“是不是跟芙蕖在夜店卖汤一样,每卖出一碗她便五文钱一个理。”

    托月马上点点头,绣禾马上捏手指算道:“这样一身衣裳光布料值五两,再加我的人功费和材料费,直接卖给晓月楼怎么也得收十五两,按着这么奴婢能分得到一两五钱,这比奴婢在晓月楼干一个月工钱强。”

    “能不能拿到这一两五钱银子,就看你有多大本事。”托月笑着回答,绣禾一脸自信道:“奴婢做的衣裳,定然是皇城独一无二的,各府的姑娘肯定会喜欢。”

    “每月只做三套衣裳,自然是先到先得。”

    “很不错的主意。”托月笑着称赞一句,继续看书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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