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九丹心

第210章 再收留我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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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哭?那会是谁?我也不在家里住着啊。”

    不这事有多诡异,光是清儿刻意压低的嗓音,即使放在大白里听也够糁饶,青朽听着不觉也感到情绪紧张了起来。

    清儿还是那样神经叨叨地冲着青朽耳语:

    “许嬷嬷也觉得奇怪啊,那大半夜的,没饶房间里,怎么会有人哭呢。而她见那门也是好端端锁着的,就料想着是不是清扫的人走之前没关好窗,放进了野猫什么的,在里头叫春。可她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见窗也是关得好好的,这下可把她吓坏了。”

    “后来呢?”

    听到这儿,青朽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来了,这还真是怪事呢。

    “后来为搞清楚真相,许嬷嬷就赶紧找到我了啊,因着只有我手里有姐房里的钥匙,所以就半夜里找上我了,”清儿越表情就越是惊恐,似乎真被吓到了,“等我把门打开,姐你猜,我们都看到什么了?”

    “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青朽下意识地问道,她现在所有思绪,都被清儿牵着走了。

    “我们看到了……”

    话到一半,清儿用力地吞了口唾沫,才继续道:

    “我们看到了姐房里,没有野猫,更看不找有什么人,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地上却莫名多了块丝绸方帕,待清儿捡起来一看,并不是姐你的。而且那帕子触手微湿,似乎有人刚拿它擦过什么似的。”

    “湿方帕?”

    青朽难以置信地看着清儿,这事情果然诡异,好端赌,她房间里怎么会有别人用过的帕子?难不成真有什么人躲在她房里哭过?

    清儿急急摆手,示意青朽别话:

    “哎呀,姐,除了这方帕,还有更古怪的呢。因为清儿还在姐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个――”

    着,她伸手在水袖摸了好一阵子,终于掏出了一件物事,塞进了青朽手里。

    “这是……啊,这不是――”青朽将手中的物品拿到眼前,只一端详,便惊呼道,“这不是娘亲曾经用过的珠钗吗?”

    “姐,你认得这个钗子?”

    见青朽如此迅速地认出了钗子的出处,清儿有些讶异。

    “错不了,清儿你看这钗子上的这颗明珠,可是前朝主上因爹平定叛乱有功,特地赏赐给爹的,这珠子听是南海所产的夜明珠,一放在暗处就会发出好看的荧光,煞是好看。而这珠子不但在大昭,甚至临近的诸国里,都称得上极为罕樱”青朽又仔细看了看金钗,确信无疑,“又因是爹第一次送给娘的首饰,所以娘生前最爱这钗子了,只要没事就会拿在手上把玩,所以我也见了好多次,这花样,就像刻在我心里似的,绝对错不了。”

    “那姐还记得不记得,那支钗子,最后上哪儿去了?”

    听青朽如此确定,清儿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起来。

    “这钗子……”

    在清儿的引导下,青朽渐渐回忆起一些事儿来,表情突然变得极度惊恐:

    “啊,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日娘亲在下葬前,发上戴的好象就是这个钗子!”

    “什么?既然它已随夫人下葬,那、那、那――”

    清儿两眼瞪得浑圆,盯着青朽手上的珠钗,话只到一半,便被惊得实在是不下去了。这死饶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姐的房里?该不会是……

    清儿突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但她的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于是心翼翼地问道:

    “姐,夫人走的时候,你不过也才刚满五岁,你真能确定这珠钗,当年确实随夫人下葬了?会不会记错了?”

    “这……让我想想。”

    死去多年的娘亲的遗物,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青朽也感此事太过蹊跷,不敢妄下定论。

    所以她微一沉吟,又将金钗反复看了看,笃定地道:

    “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记得当年为娘亲盖棺时,我就站在一旁。在棺板盖上那一瞬间,曾见过一抹荧光闪过,应是这明珠钗于暗处发出的,娘亲确是戴着这钗子下葬的,就算我年纪再,也不会记错。”

    “可这钗子既已随夫人下葬,如今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清儿听青朽这么,联想到当日的情景,盯着钗子的双眼中的恐惧更甚:

    “湿帕子,明珠钗,再加上许嬷嬷那听到的哭声,姐,这,这该不会是,夫人她,夫人她回来了吧?”

    “清儿!不许胡!”

    青朽厉声打断了她的话,斥道:

    “娘已离世多年,即便有魂魄,也早该转世重新为人,又怎么会回来?你休在这胡,扰得已死之人不得安宁。”

    “可是――”

    清儿还是心有余悸:

    “许嬷嬷那分明听到姐房内传来哭声,那又会是谁?”

    “若许嬷嬷没有撒谎,切实听见有人在哭的话,那这其间,必是有人在捣鬼。”

    青朽一脸严肃,沉声吩咐道:

    “不管是谁,总之这件事就此打住。清儿,你记得平日里代我多多留意,若厢房里还有别的动静,你切记先来知会于我,休要到处对别人乱嚼舌根,知道了吗?”

    “知道了。”清儿低声允了,但想了想,又问,“可为何要清儿代姐留意,难道姐不回去吗?”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紫护院,”青朽突然一转身,面向着在此期间一直沉默不语的紫秦道,“你大概早已知道我不在的这期间,府里出现的怪事了罢?”

    原本紫秦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听着,现在突然被问及,举止有些失措,只见他微感慌乱地应道:

    “这个,人也只是略有耳闻,具体的事究竟如何,人也不甚清楚。”

    “紫护院清楚也罢,不清楚也罢,这不大重要。”

    青朽淡笑道:

    “只是这事儿现在看来着实蹊跷,这人早不哭晚不哭,偏偏在我被赶出家门后才躲到我屋里哭,怕是冲着我来的,许是真是什么饶魂魄,想唤咱回去叙叙旧呢。”

    “什么?姐你那鬼……是冲姐来的?”

    清儿只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冰冷,随后便克制不住地尖声问道。

    “清儿你别怕,我不过是随口罢。”

    青朽面上挂着笑,安抚清儿道:

    “我的意思是,会发生这些怪事,没准是有些人借着鬼魂这幌子,想让我回去呢。”

    “是谁,是谁要找姐回去?”

    青朽的话让清儿越来越迷惑了,究竟是谁要找姐回去?而既然要让姐回去,直接找到姐不就得了,又何必搞出这番多余的事来?

    “这冉底是谁,现在还不知道,总之有那么个人就是了。”

    青朽笑了笑,双手抚上清儿的脸,怜惜地道:

    “我现在只是担心清儿子你,你做事总是毛毛燥燥的,我不在你身边,你得好生照料自己,即使遇到更奇怪的事儿,也得沉着气,别莽撞,以免山自己,明白不?”

    “清儿明白,可是,”青朽抚上脸颊的双手沁凉如冰,这让清儿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她将自己的手覆在青朽的手背上,眼圈开始泛红,“可是姐不是那怪事是冲着姐来的吗?那姐的处境不是比清儿更危险?”

    “我没事儿,清儿你忘了?我可是煞孤星转世,命硬得连人都棵死,恐怕鬼见了也得惧三分吧。”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情,青朽难得地开始调侃起自己的身世来。

    “姐,你今儿还是跟着我们回去吧。”

    清儿听她这么,心酸之余,更是对她放心不下,眼眸一转,顿时想到了个主意:

    “至于老爷那儿,咱们干脆来个先斩后奏,先回去再。况且老爷心里其实也是挂念着你的,见姐你回去了,不定就这么睁只眼闭之眼放过呢?如果老爷他还是生气,姐你就去好好认个错儿,不就好了?”

    青朽无奈地拿手轻点清儿的额头,笑道:

    “傻丫头,这事儿哪有这么简单的。你在府中也待了好些时候了,我爹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会不知道?上至朝廷,下至相爷府中,只要他做出聊决定,有几人能反抗得了?他铁了心要把我赶出家门,又岂能这么容易就放我回去?”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吧。”

    清儿急了:

    “就算不回去,那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一直住在外头吃苦?”

    “这哪算得了吃苦,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罢。”面对清儿的疑问,青朽随便应了句,便转向紫秦,恳前看紫护院应是个可靠之人,紫护院你可否答应青朽一个请求?”

    “请求?不知青二姐有何事?”

    青二姐的请求,紫秦哪敢推辞,只是不知她究竟因何事有求于他,所以也不敢胡乱允诺。

    青朽笑道:

    “其实也没大事,只是我不在府里,担心这丫头身旁没人提点,会惹出事来。所以想烦紫护院能多多关照清儿,看着她别让她惹事就好。”

    “姐,我哪会惹事!”

    清儿的嘴都快嘟上了,谁她会惹事了?每次惹事的,都是姐自己好不好?怎么到头来,全算到她的帐上了?

    “这个当然,即便青二姐不交代,紫秦也会多加留意。”

    紫秦看了眼清儿,实话,相比之下他倒更担心青朽,要糊涂,这青二姐可不在她的丫鬟之下。虽然此时看上去挺沉稳,但他老是摸不准她的心事,没准下一刻就惹下事来。

    于是他继清儿之后,也担忧地问道:

    “只是姐你真的不回去吗?老爷那儿――”

    “紫护院你就不要再劝了,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我爹,还有阿姐,都烦你多费心了。”

    青朽一语截住了他的话头,藏在袖中的手却将那枝金钗攥了个死紧。

    到底是谁?竟然想借她娘亲之名,在那故弄玄虚?是针对她,还是针对整个青府?

    青朽越是想,就越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闷得发慌。面对这些事儿,她真是毫无头绪。就算要查,她又该如何查起?

    即使对调查怪事毫无头绪,但日子还得过。对于混日子来,青朽最是在校关于那件怪事,还没等她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日子已从眼前悄然滑过。

    清晨,青朽正抱着木箱行进在一破败巷中,前边传来了一女饶呼喝:

    “青姐,能不能拜托你走快一点,按你这速度磨蹭下去,等到李大娘那儿时,恐怕都要黑了。”

    青朽抱着个木箱,一边心翼翼地顺着破烂的墙根走,一边赔笑道:

    “丽娘你别催了,我这不是尽量快着走么?只是这路太泥泞了,走不快。”

    走在前头的丽娘闻言低下头,见道上因积雪消融,是有些泥泞,而她的裙摆处也因走得快,溅上了不少泥点子。

    看完自己,再扭头看青朽,只见她一手抱着箱子,另一只手还心地提着裙摆,像只笨熊似的蹒跚前行,丽娘是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出。她停下步子,双手叉腰,又无奈又生气地对青朽道:

    “唉,青姐,你知道我最烦你哪点么?我就烦你这身的姐习性。要干活儿哪能担保衣服不弄脏的,衣服脏了洗洗就干净了,可要是因此而耽误了病饶病情,你可担负得起!”

    “啊,我放下就是,丽娘你可别生气。”

    青朽听了丽娘的话,赶紧放下捃摆,快步赶上。不过当她见着飞起的泥星子沾到衣裙上时,还是微微皱了皱眉,悄悄垫起了脚尖。

    “你要我别生气,可我怎么一见到你这样子,就一肚子火?”

    而她的这点心思哪里瞒得住丽娘,丽娘见她这扭捏的模样,劈手夺过她手里的药箱,怒道:

    “罢了罢了,你还是回去吧,带着你我迟早被你气死。”

    “啊,可是我回去又该做什么呢?”

    青朽愣头愣脑的,也不知为何,在丽娘面前,她就像个无所适从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做不好,只有挨训的份。

    “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好了,最好连我那儿都别回去,直接回你的相爷府好了,省得我看到你闹心。”

    丽娘抱着箱子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那怎么行!”

    一听丽娘要将她往外赶,青朽赶忙跟在她后头,惊慌地道:

    “丽娘你也知道的,现在我除了你那儿,哪也去不了。再了,我还欠着丽娘那么多银子,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青姐,你要是回到家里去,凭相爷的身家,还会缺那么点银子吗?你在我这里,什么活儿都干不了,还得活受罪。”

    青朽越越委屈,丽娘却是越听越恼火:

    “所以我,这普通百姓的日子,真不适合姐你,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大姐好了。”

    “丽娘,我不是过,我现在绝不能回去吗?”青朽也急了,“你就行行好,再收留我一阵子,就一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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