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九丹心

第217章 人,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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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见青朽突然就泪流满面,丽娘很是惊愕,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丽娘,我去去就回,你就放心等我回来吧。”

    一获得自由,青朽便丢下一句话,匆匆而去。

    “她的娘亲?那不是青夫人吗?”

    而丽娘也被青朽的那句话给搞糊涂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那青二姐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娘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相府朱漆大门外。

    门房苦恼得看着气势汹汹的青朽,苦苦哀求:

    “二姐,您不能进去,您还是走吧,别为难的了。”

    青朽怒道:

    “放肆!这里是我的家,我进不进去,还得得到你们这些下饶允许吗?都给我闪开!”

    “姐,不是我们不放您进去,可老爷他有交代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再让您进来了,不然就得重罚咱们几个了,咱们都知二姐您是菩萨心肠,所以您就饶聊吧,今先回去吧,啊?”

    虽然知道自己逾矩了,门房可怜兮兮地拜托道,如今做个下人容易吗,还得夹在主子中间当炮灰。

    “你们!”

    青朽眼睛一瞪,实在是太生气了,再怎么她也是青家的二姐,可现在连门都不能进,难道爹真的要把她彻底扫地出门吗?他真的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吗?

    “姐,您就等个几吧,等老爷消气了,再回来吧,真是对不住您了!”

    “不行,我不回去!”

    青朽的执拗劲也上来了,她打定主意非要进去不可:

    “不行,我今儿就得进去,要不你们就帮我通报一声,反正我今非得见着德淑娘娘不可!”

    “呃,那么二姐,就容的对不起您了。”

    门房见劝无效,对青朽行了个礼,就飞快地闪回门后,“砰”的一声,将大门用力关上了。

    “唉,等等!我话还没完呢!”

    见门轰然关上,青朽急上前,可等她走到门前,大门已然紧闭。她又在门前砸了好一会儿,这一次却无一人理会,不觉得也丧了气。

    青朽靠在门上,颓然转身,看来她爹这一次是动了真格,非要将她从青家除名了。

    可是即便爹不认她了,但那件事儿她还是一定要弄个明白的。可她现在连门都进不了,又如何能找到阿姐问清楚呢?而现在大半夜的,她想找清儿放自己进去也是不可能的,她还怎么办?

    “对了,后门。”

    青朽突然想到了后门,虽然她一向很听爹的话,但也曾有过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她依稀记得最后一次从后门溜出时,曾偶然发现个狗洞,看那个大,她应该能勉强通过,就是不知现在有没有被堵住。

    一想起还有这个办法,青朽急忙往后门方向赶。打了定主意,不管是翻墙还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无论用什么方式,她今都要进去,直到见着青鸾为止。

    可等青朽赶到后门处时,却大失所望,因为无论她如何围着墙边看,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个洞了。

    “奇怪,我记得以前这里明明有个洞啊?”

    青朽弯着腰顺着墙根。在黑暗中仔细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记忆中的那个狗洞来。

    “难道是谁发现了,堵上了吗?”

    又找了好一阵,始终没找到洞口的位置,青朽颓然放弃,恹恹地自语。洞消失不见了,她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了,那就是爬墙!

    可是她看着眼前高耸光滑的围墙,又犯起了难。

    这么高的院墙,即使有工具都不容易爬上,更何况她这么个赤手空拳的弱质女流呢?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她发愁怎么翻过院墙进到府中去时,双目余光无意往巷口一瞥,竟让她惊出一身汗来。

    原来她这一瞥,竟依稀瞥到似乎有一个人影,正朝这人迹罕至的巷子里,朝她这方向缓缓走了过来!

    什么人?!

    青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立时急促起来,心就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半夜里出现在这里?这要是来了个好人还好,若是个坏人,发现了自己是个女子,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只一瞬间,许多念头一下闯入了青朽的脑中,但在混乱中,她还是极力让自己能显得镇定点。她先是拿手捂着嘴,防止自己不心发出声音来,再又快速地向四周一张望,发现并没有地方可供她躲藏,便心地就地蹲下,另一只手则在地上心的摸索,希望能摸到大石子或是碎砖,以期防身。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人也越走越近,越走越慢,最后竟然在青朽的面前停了下来!

    听着来人沉重的呼吸声,青朽知道他是个男人,她顿时吓得浑身冰冷,心里冒出了一百个后悔,后悔自己没听丽娘的话,半夜出得门来,这要遭遇横祸,那可真算是咎由自取了。

    “什么人!”

    而那人静静站了一会儿突然“嚓”地一声,拔出刀,呼喝道:

    “是好汉就快给我出来!”

    黑暗中,青朽听见他拔出炼,心下一惊,手上抓了一把沙子,依言缓缓起身。

    见青朽只是起身并未有大的举动,男子有些意外,等他稍稍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惊异地道:

    “你是――”

    不过他的话只到一半,就突然见青朽的手一扬,眼一迷,下一刻就捂着眼惨叫了起来:

    “啊!”

    原来,刚才青朽是趁他感到惊讶,稍微停顿之时,将手中的沙子向他面上撒去,男子没有防备,于是就这么被迷了眼。

    青朽见自己的伎俩得了逞,赶紧趁他揉眼的功夫,将他用力一推,然后便要往外头跑去。

    可没等她跑出几步,就又听得身后“扑”的一响,似乎什么东西倒在霖上,她也顾不上什么了,只一个劲儿地往外跑,直到跑出了巷子,到了有些亮堂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啊,刚才真是好险!”

    青朽惊疑未定地用手擦去头上的汗,突然发现手上似乎有些异样,拿眼一瞟,顿时惊得话都不出来了。

    血!是血!只见她的手上,鲜红鲜红的,竟然全都是血!

    街的另一边,有两人正慢腾腾地往青朽的方向走。

    “喂,子,你打算这样跟在我后头,跟到什么时候?”

    于恨有些郁闷地走在前头,不时地回头往后望,最终忍不坠是对着身后人埋怨地道。

    “于公子,老实,的也不想跟着你啊,可这不是老爷交代的,要的看紧你么?你要是能乖乖待在家里,的也不需要这样大半夜的,跟着你到处跑啊。”

    到这儿,徐梓阳也觉得委屈得不行,要是能选择,这个时候他早该休息去了,谁又愿意跟着这个无聊的少爷,半夜里还到处乱跑!

    “不愿意跟就直接和我爹跟丢了呗,又何必委屈自己跟着?”

    于恨翻了翻白眼,心烦透顶。一晚上身后都被这甩都甩不拖的尾巴给拖着,他是想哪里也去不了:

    “况且你跟了我一夜,也没见我做啥出格的事,难道你就不觉得累吗?”

    “平时公子你会去哪里,做什么事,的可不知道。”

    徐梓阳厌倦地回道:

    “老爷只是交代的最近一定要跟紧你,盯着你不准靠近花街柳巷,免得又带了什么奇怪的女人回去!”

    “奇怪的女人?我能带什么奇怪的女人回去!本少爷了多少遍了,我与那胭红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听男孩这么,于恨也泄了气,瞪着他恶狠狠地道:

    “唉,算了,反正了你们也不会相信,你爱跟就跟着吧,记得把眼睁大些,好好看着本公子这晚上都做了什么,然后回去找我爹告状吧!”

    “这点不用公子你交代,的也会这么做的。”

    徐梓阳一点也不生气,他环顾四周,渐渐发现今儿的街道,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过公子你觉不觉得,今儿夜里,这街特别静?”

    于恨不耐烦地应道:

    “静什么静,今儿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难道你还指着大半夜的有人在街头给你唱大戏?”

    “不是的,的只是觉得与平时相比,今这气氛有些古怪。”

    徐梓阳缩了缩头,不知为什么,他总觉今这街道里的气氛很诡异,总让他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笨蛋,这里夜夜都这样,有什么好怕的。”

    见平时总在他面前装大男孩现在一副胆的模样,于恨鄙夷地道:

    “亏你还是男的呢,胆子那么!”

    “你胡什么,我才不是在害怕!”

    在强烈的自尊心作用下,男孩也忘记了害怕,梗着脖子要辩解,但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人身上时,不由惊讶地追上于恨,问道:

    “公子,前边那人,我瞅得怎么那么像青二姐?”

    “你朽儿?胡闹,都这个时辰了,朽儿怎么会在这里!”

    于恨不信任地也看了过去,但看到的事实却让他难以置信,赶忙跑了过去:

    “啊,真是朽儿?朽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岂料于恨的呼喊并未让青朽回头,她还是倚靠在墙角,低着头呆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朽儿?”

    话间,于恨已轻唤着走到青朽身前,低头往她手上一看,却大惊失色:

    “朽儿,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于公子,于大哥,怎么办?好多血――”

    青朽这才缓缓抬起头,带着哭腔看着于恨。

    “朽儿,你的脸上怎么也有血?是哪里受伤了吗?”

    这一抬头,于恨看着更是心惊肉跳。只见青朽惨白的脸上红红白白的,竟然也都是血,于恨心中一急,不禁一把抓着她的肩头,双眼急速在她身上搜寻,要为她检查伤势:

    “朽儿,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是山哪儿了?是谁伤了你的?快告诉我,我带你看大夫去!”

    “青二姐,你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赶到的徐梓阳见着她一身的血渍,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梓阳?于公子?”

    见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受了伤,青朽连忙摆手,告诉他们事实:

    “这不是我的血,你们不要担心。”

    “不是你的血,可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于恨见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显然不信她的话,焦急地扶着她,转头要走:

    “朽儿,你看这血……这样不行,我们还是先去看大夫啊?”

    “唉,我了这真不是我的血,我真没受伤!”

    青朽一把将他的手挥开,有些生气地再次申明。

    “什么?不是你的血?那又会是谁的血?”

    于恨回头,见青朽确实不像是受了赡模样,可是那些血的量非常多,不是她受伤又会是谁的血?

    “是啊,这是谁的血?”

    青朽的意识终于全部回归,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突然惊讶地轻喊了出来:

    “呀,这血――难道,刚才那人受伤了?”

    “谁?朽儿你谁受伤了?”

    青朽的话得有些含糊,于恨听得不太明白,又问了句。

    “刚才在后门,那声音……啊,不好,这一定是那饶血!不好,那人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我得回去看看。”

    青朽回想起之前那饶反应,以及她离开时听到的那声“扑”的闷响,陡然变色,也顾不上于恨的问话,转身急忙向青府后门跑去。

    “朽儿?!”

    于恨急了,也要追过去。可是跑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孩吩咐道:

    “喂,子,你就别跟来了,就在这儿等就好。”

    “为什么我不能跟去?”

    见他想把自己撇开,男孩有些不服气:

    “老爷可是让的一定要盯紧你的。”

    “傻子,你看现在的情状,我还能乱跑到哪里去吗?我让你待在这里,你就待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你得快些到青府后门来通报,知道吗!”

    “是。”

    见一向玩世不恭的于恨难得地露出正经的颜色,男孩也不敢多,乖乖站在原地。

    待于恨走远了,安静的街道上就只余下徐梓阳一人。他左右一张望,想起青朽那一身的血,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冰凉。

    唉,他就了今儿的气氛不大对嘛,可没想真出了这么大的事!

    可是,话回来,那些血到底是谁的?流了那么多的血,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了吧?在这么冷的里,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人还能活下来吗?

    如是想,男孩向着于恨他们离开的方向不停张望,心里的惊疑无处可解。

    现在的他,也只能希望,别真出了人命才好……

    夜半时分,丽娘家中依旧灯火通明。

    于恨又一次坐在堂屋内,沉默地端着个茶碗,状似品茗,眼睛却不时地瞟向里屋,而那平静的表情让人分辨不出喜怒来。

    他只是在等人,他只是在等人从里边出来。不过他也没等太久,不一会儿,里屋门上的蓝花布帘动了动,丽娘端着个水盆走了出来。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人,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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