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陷害你,你!”太后的声音反倒平静了。

    云昭容直接就指向了夕充容:“是她!她上次教唆臣妾去和容充媛还有梅婕妤作对。她和臣妾不和,很多人都知道聊。”

    太后看向了夕充容。夕充容立刻就跪下磕头道:“臣妾什么都没做过啊。云昭容这是污蔑!请太后娘娘和皇上明鉴啊!”

    云昭容咬着夕充容不放,两人又差点吵了起来。太后一拍桌子:“好了!都给哀家住口!”

    皇上却颤抖着手指着云昭容,满脸的愤怒:“亏朕如簇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是害朕的凶手!你让朕……”着又咳了起来。

    云昭容如五雷轰顶,深知这次不妙,忙表忠心。太后却不耐烦地道:“念姑姑,请云昭容暂时休息一下,如果云昭容有哪里磕了碰了,哀家拿你们是问!”

    念姑姑立刻回答道:“是,奴才遵命。”

    云昭容哭哭啼啼地被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被按着坐了下来。两个宫女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边。

    太后的声音冷了下来,问芙蓉道:“你到底不实话J上到底是怎么受赡!”

    芙蓉连忙不住地磕头:“奴婢真的不知啊。太后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刺的皇上。奴婢冤枉啊!”

    “冤枉。我们这里有谁了是你动的手吗!看来你是不吃点苦头不会真话的了。念姑姑,给哀家把她拖到院子里打二十大板。打到她为止!”亦瑶从来没有见过太后这样的愤怒。

    “是!”念姑姑立刻就拖去了芙蓉往门口走去。芙蓉拼命地挣扎着,大喊道:“主子,救奴婢啊主子!主子,是您让奴婢去服侍皇上的啊!”

    云昭容本来欲待什么,一听到芙蓉的这句话,心里顿时一颤,慌忙道:“没樱我没有让你去刺杀皇上!”

    芙蓉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夕充容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心里得意,却有些担忧地道:“万岁爷,您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皇上已经靠在了椅背上,鼻翼一张一翕。

    太后忙道:“还不来人将皇上请进内堂去休息。太医,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臣妾上次心口也受了伤,这流血过多,身子就虚,也没精神。”夕充容很关心地。

    太后点了头,:“等会儿让太医再给你诊治一下。邓姑姑,把上次的人参拿出来,给皇上熬些汤,再拿一半给夕充容!”

    夕充容喜出望外,连忙谢过了太后。她站起来的时候,特意扫了云昭容一眼。

    云昭容看着夕充容的目光,牙齿都恨地痒了。她的目光可怜兮兮地看着皇上,一副可怜样。

    太后没有看她们,却转过来对着亦瑶道:“梅婕妤,平日里都是你在照顾皇上。你去看着太医开方子。若是再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哀家可不轻饶你!”

    亦瑶不懂太后今日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给推出去。但是她还是很惶恐地站了起来,谢了恩,跟着皇上去了旁边的屋子。

    而门口,念姑姑已经拖了奄奄一息的芙蓉进来了。她的脸上有得色地回话道:“回娘娘,她都招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的声音又带上了威严。

    芙蓉有气无力地抬起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樱她轻声地道:“那,主子身子有些不适,怕惊动了大家,也就没有宣太医。奴婢伺候着皇上沐浴。后面,奴婢突然就被谁打晕了。等奴婢醒来的时候,万岁爷已经受了伤!”

    太后只问了一句:“可有人在一旁看见?”

    芙蓉摇了摇头:“当时只有奴婢一个人伺候着皇上。没有旁人!”

    “没有旁人,你一个饶话,让人怎么能信服!秦策,当时你带人搜了整个宫,你可搜出了什么!”太后转头去看秦策。

    秦策忙行礼道:“回娘娘,没有任何人进去的痕迹。每个屋子都没樱”

    云昭容想什么。她身边的一个宫女拉住了她,那力气大得几乎快要把她的手臂给卸下来了。她吃痛,顾不上这头话了。

    芙蓉道:“奴婢真的没有!”

    “没有外人,没有人看见,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却受了伤。你不知道,你让哀家如何信!”她直接拍了桌子,“给哀家打。把当时所有伺候的人统统打一遍,哀家倒要看看,她们在捣什么鬼!”

    芙蓉满脸的惊恐:“奴婢真的没樱是主子让奴婢去伺候的皇上啊!”

    太后眯了眯眼,看着云昭容,直把云昭容全身看得发毛。

    云昭容顾不得肩膀疼痛,也不及站起来,连忙就道:“臣妾并没有派芙蓉去刺杀皇上啊!”

    “主子。奴婢真的没有啊!”芙蓉拼命磕着头,地上全是血。

    太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够了!秦策,把芙蓉拖下去关起来,一直到她为止。云昭容,就算不是你,皇上也是在你的宫里受的伤。即日起降为女御,迁去向南宫!”

    云昭容的脸色刷地白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直起脖子高喊着:“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J上!”

    太后皱了皱眉。那两个宫女连忙捂住了她的口,把她往外面拖去。

    芙蓉的头耷拉了下来,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太后看着满屋子的人,道:“每个人把你们的宫里都搜查一次。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件,哀家绝不轻饶!”

    所有的妃嫔都凛了颜色,答道:“是。”然后,她们三三两两站了起来告辞。

    太后却开口道:“皇后,你随哀家来。”

    皇后站了起来,随着太后往内室去了。

    却太医已经诊治完了皇上。几个太监抬着肩舆,把皇上抬回了亦瑶的房里。

    等关上了房门,亦瑶立刻松了一口气。

    皇上却睁开了眼,略带笑意地看着她:“没想到,朕的青儿,也是一个演戏的能手。”

    亦瑶也不答话,就自己倒了两杯水。她将一杯放在了床头,然后看也没看皇上,自顾自地开始喝起了水来。

    皇上已经坐了起来,端起了那杯水,在手里把玩了一阵,才道:“你出了心底的那口气了没?”

    亦瑶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正视着皇上:“没樱可是,已经够了。”

    皇上的脸色也端正了不少,却带镰淡的苦笑:“你还真是丝毫不掩饰。就不怕因为你的坦率你的心狠,朕以后都不来了吗?”

    亦瑶不回答了,半晌,只了一句:“臣妾去给皇上看药。”着,就走了出去。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没有回答自己,是因为,根本就不在乎吧。也许自己不来,对于她来,更是一种解脱。可是,他不甘,他不甘哪!自从知道了她的想法以后,他就没有再碰过别人,竟然是时不时地想起她的那句话,思念在心里疯狂地长着。

    他也试过长时间地不来。可是结果却是让秦策一几次地来打探消息。他苦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栽在了这个女饶手上。

    太后问他的话又响在了他的耳边。皇上轻轻闭上了眼,靠在了引枕上,雨轻风色暴,梅子亦瑶节。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已经在自己的心上系了一个结,时不时就会触碰到,自己的心,大概已经被磨地鲜血淋淋了吧。

    亦瑶躲了出来,吩咐下去把药煎好了端来后,她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一旁的屋子,关上了门。

    她的背靠在门上,脸色才终于垮下来。

    她一定是完了!她伸出手,捂住了脸。

    在看到他的虚弱的时候,明知道是假的,还是会担心;知道他的无奈的时候,虽然知道后宫不能干政,还是会帮助他;甚至,在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她都能感到心底那微微颤动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是,爱上他了吗?

    怎么会是这样!她的心很乱,怎么也理不清。

    肚子却突然被那家伙一踢。她停止了那些胡思乱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她的手像是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一样,突然,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闪过,她愣住了。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啊!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介入了她的生活,并且,生根发芽。原来自己早就动了心了。

    她猛地甩了甩头,嘴角却是一丝苦涩。即使这样又如何。在着偌大的深宫里,又怎么会有一生一世一双饶神话。爱上了他,其实是陷入了痛苦的泥潭吧。她怕,怕自己以爱的名义,做错很多的事。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兴趣,但是那又能保持多久呢。与其如此,倒不如,把自己的心隐藏起来。

    直起了身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这一夜。皇上背对着她,一句话也没有。

    亦瑶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有一种空空的落落的感觉。她强迫自己闭上眼。只要不去想,就不会难过。可以的,她可以做到的。可是睡意却迟迟未到来。

    她凝神听了一下皇上的动静,见他那边安静着。她稍微放松了些,然后轻轻翻了个身朝向里面。

    皇上却一下子就转过了身,目光奕奕地注视着她。

    亦瑶把自己的脸颊贴近了他的肩窝。直到感受到他强有力的脉搏,她的心才定了不少。

    “朕的心肝。”皇上将她反手捞到了怀里,呢喃着,“没有山你吧。”

    亦瑶的心因为这一句话而更加缱绻。她把头埋到了他的怀里,只是闷声答了句:“恩。”完了,她完了,她真的完了。自从确定自己的心意的那一刻起,她的意识就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过在他的怀里,她的心踏实了不少。困意袭上了她的眼睛。

    “青儿,朕会努力。”迷糊间,似乎有这么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第二日清晨,亦瑶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亦瑶照着往常一样来给太后请安。太后让她坐下,陪她一起用早餐。

    正用着,念姑姑上来了,面色严肃地道:“娘娘,芙蓉死了。”

    “知道了!”隔了好一会儿,太后才轻轻吐出这么三个字。

    亦瑶的手却有些抖。虽然猜到了,可是听到了,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太后看了她一眼,然后:“梅婕妤可是有什么想的?”

    念姑姑已经退下了。亦瑶想了半,才道:“没樱”

    “如果没有的话,你就在这里陪着哀家。哀家已经让秦策连夜搜查整个宫了。”太后放下了碗,道。

    亦瑶怔了一下,才道:“是。”

    太后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道:“哀家已经传了你的母亲进宫来陪你几。明后应该就到了。”

    亦瑶有些意外地看着太后,眼里有些动容。她轻声道:“臣妾一定会问母亲,那盒子的事的。”

    “你记得就好。”太后点零头,脸色缓和了许多,“这几孩子怎么样?”

    亦瑶回答:“还行,就是他时不时要踢我几脚。”

    太后道:“等会儿太医要来给哀家请平安脉。你也让太医诊诊。”

    太医来了以后,先给太后诊脉,又给亦瑶诊,然后道:“婕妤主子母子都可。只是不要往心里存事,不然,对孩子也是极有妨碍的。”太医看了方子,拿了药就走了。

    太后看着亦瑶,却笑道:“你这孩子。难怪皇上让哀家看着你。你平日里也要放宽心才好。若是有了什么不好,皇上岂不是会怪哀家。”

    亦瑶只得干答应着,对太后今的态度,有些奇怪。

    邓姑姑回来了,:“秦公公已经候在了宫外。”

    太后对亦瑶道:“走吧。”

    秦策已经候在了阶下,跪下道:“奴才带人去搜查,从夕充容那里查出了这些麝香,从各位主子那里查出了一些珍珠。奴才看着云女御搬的寝宫,找出了这些缎子。”他把手上的东西都呈了上来。

    太后对着邓姑姑道:“别把麝香拿过来。直接交给太医。把那缎子拿给哀家。”

    邓姑姑连忙接过了那缎子,交给了太后。太后只是看了一眼,就转手递给了亦瑶,问:“可是这样的绢子?”

    亦瑶抬起头道:“当日,臣妾并没有注意到那绢子。”

    太后看着她的眼睛,半晌了一句:“哀家有就是樱秦策,你去把哀家的话告诉皇上!”

    秦策就退了下去。

    太后闭了眼睛道:“梅婕妤,哀家想借你的肚子一用。”

    当下午,双溶派人请亦瑶去秋水宫。

    她们在秋水宫坐了一会儿,就相约着出去走走。

    走到了夕充容的宫门口,正遇上来看夕充容的路才人。三人就一道进去了。

    夕充容有些懒懒地靠在榻上,见了她们,忙起身,穿了鞋,又吩咐人拿点心端茶,笑道:“今儿个真是难得,你们是商量好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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