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余知府倒是得了趣,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后院的母老虎,他是敬畏的,如今老夫老妻了,也没了什么趣味。

    倒是这白氏,虽然嫁给了简怀风为妻,可这偷人家的妻子,还是自己的好友的妻子的刺激,让他欲罢不能。

    后来又想着法子,得手了好几次。

    白氏一开始还哭着拦着,几次后,倒是也被勾得春心荡漾,一颗心都丢在了这个表兄身上。

    时常的就借着看余家父母的机会,跟余知府春风暗度。

    那余家父母心疼儿子,又有一种想给儿媳妇添堵的心思,替两人瞒着,一时还真没人知道。

    直到后来,白氏怀孕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腹中的孩子,是简怀风的还是表兄弟。

    还是后来,孩子生下来后,余家父母在孩子身上发现了一个只有余家血脉才有的胎记,这才确定,这孩子是他们余家的种。

    至此,这余家父母一腔含饴弄孙的热情,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都给了这个孩子,就是观哥儿。

    余家父母知道了,余知府自然也就知道了这观哥儿是自己的孩子,更是得意不已,加上观哥儿聪明,他也颇为疼他。当然对外都说是和简怀风兄弟情深,拿观哥儿当自己孩子一般看待。

    倒是博得了一番赞扬,外人都夸余知府和简怀风两人真乃是莫逆之交,通家之好云云。

    自然也是有人羡慕的,只觉得简怀风这个媳妇娶得好,跟余知府家成了亲戚,余知府不拉拔他拉拔谁啊?

    就是媳妇回娘家勤便了些,夫纲不振了些,可比起能捞到的实惠,那都不是事!

    守孝那三年来,白氏和观哥儿就跟着余家父母住,身边没了简怀风,两人那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加上余知府的夫人娘家这两年败落了下来,她虽然发现了端倪,可也不敢声张,到底如今这余知府是她的依靠,若真是揭破了,这样的丑闻,只怕余知府的官也做到头了。

    再者,这女人们,总觉得这种事情,那都是外头狐狸精的错,自家男人是没错的。

    用余夫人的话,以余知府的条件,多少女人要不得,非要跟一个远房的表妹做出这样的丑事来?肯定都是那表妹贪图富贵,所以才故意勾引自家男人的。

    这么想着,倒是深恨白氏,只是白氏后头有余家父母撑腰,又要顾着体面,一时倒也拿白氏无法。

    因此倒是忍了下来,在外头还要极力遮掩着。

    简怀风这边虽然谨慎,可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余知府这人,别的没有,倒是十分果断。

    没过几日,白氏就得了一场风寒,请了郎中大夫看了后,没见好转,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等简怀风见到白氏的时候,她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她自己大约也察觉出了不对,只是已经说不出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怀风流泪,无声的只念着观哥儿。

    前有简怀风告病,后有白氏得风寒,观哥儿自然一直都养在余家父母身边。

    简怀风见白氏这般,大约是放不下观哥儿,虽然白氏和余知府无耻,可观哥儿到底侄子无辜。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去叫观哥儿来见白氏最后一面。

    可人还没出院子,就有余家那边的人哭唧唧的来禀报,说是观哥儿在花园里玩,一不小心失足跌下池塘里,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白氏本就只剩下一口气,听了这个消息,当场那口气没上来,就去了。

    在外人眼中,简怀风真是人间悲剧了,父母守孝刚结束,这妻儿一下子居然全都去了,真正就是孤家寡人了。

    可简怀风却知道,这是余知府为了保全自己,为绝后患,索性将当事人白氏和观哥儿一并解决了。

    人死了,死无对证,余知府可以尽数矢口否认了。

    简怀风倒是想闹出来,可李瘸子被他派到京城那边查事情,身边的下人奴仆皆不得用。

    就是他自己,也被软禁在宅院里,对外只说他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了。

    要不是简怀风告诉余知府,他已经写了一封信,让李瘸子带着送到了京城顾家,只怕他的一条命也要丢在泸州了。

    余知府到底还有些顾忌害怕,加上白氏和观哥儿都死了,倒也不怕简怀风再翻出浪来。

    索性就威胁了简怀风,让他最好老实点闭上嘴,乖乖的请辞回去,还能留他一条命,不然大家鱼死网破。

    简怀风虽然心中恨极了,可他并不是那种被仇恨就能冲昏头脑的人,一番考虑下来,咬牙答应了。

    只是问了一句,为何余知府要这么做?就真不念当年的同窗情分?

    余知府才说出来,原来他看似和简怀风交好,不过是嫉妒他罢了。

    当年两人同投到一个恩师门下,他自认为也是天资出众之人,而恩师却更看重简怀风一些。

    就是在外头跟人交际,其他人也跟简怀风跟投契些。

    日复一日,他心中的嫉恨酿成了毒汁,一颗心泡在这毒汁里,日夜不得寐。

    直到参加春闱前,他听到了恩师的评语,说若不出意外,简怀风这次必定高中,若是运气好,说不得三鼎元之一都能落到他头上。

    而对余知府的评价,却是才气平平,若是运气好,这一科说不得能入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这番话让他辗转反侧,日夜不宁,终于想出来一个法子,那就是不让简怀风去参加春闱,让他出意外不就好了。

    因为是第一次下手,虽然让简怀风不能参加春闱了,可他也受了影响,名落孙山。

    第二次春闱,他已经轻车熟路,下手后,心情也再无半点波动,可却运气不佳,还是没有落榜。

    直到他直接彻底断了简怀风的未来,那一年,他才终于榜上有名,虽然不过是同进士出身,可谁让他长得还算一表人才,被京城贵人看中,要将家中女儿许配与他呢?

    又替他活动,谋取了个丰县县令的职位,倒也算是不错了。

    结果这丰县是简怀风的老家,两人再度遇上,遥想当年两人,简怀风意气风发,而自己却默默无闻。

    如今两人却身份颠倒,一个已经为官,一个却还只是个举人,见到他要行礼了。

    余知府心里无比的痛快,这一辈子,他都要高高在上,压制着简怀风,让他只能仰自己的鼻息而活!

    让简怀风给自己当师爷是如此!

    后来,将白氏嫁给简怀风,又和白氏私通,生下观哥儿,也是如此!他只要想着,就算当年简怀风你再厉害又如何?

    如今不还是给我当师爷!你的媳妇我睡过!你儿子是我的种!那种隐秘的快乐就让他痛快!似乎能将当年的那种憋屈和耻辱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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