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阿绫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还在这个硬要她当男饶世界里。

    直到此时此刻,阿绫还没有彻底相信,自己穿越了。她总觉得可能是自己睡懵了,直到现在还活在梦里。

    但是,现实就像冷冷的刀子胡乱往脸上拍一样,容不得她倔强地“不”。

    让她死心的除了周围陈设古色古香,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不可能是她的房间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睁开双眼的同时,就看到系统向她发来了今的任务提示。

    【今日任务:上朝。】

    穿越成司马迁的24时内,阿绫就不得不要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太史公,她要去上朝。

    在还没亮、鸡还没叫的时候,把自己从被子里挖出来,上朝。

    虽这个系统尽管傲娇一点嘴欠一点,不过配备有新手教学模式还是挺好的,但她真的很想骂一句——

    上你妹的朝啊!

    朝是谁啊,为什么大家都要上它啊,考没考虑过它的感受啊!

    ——不知道是谁的“朝”:还有下朝,了解一下:)。

    把自己挖出来的那一刻,阿绫终于体会到“上班堪比上坟”的心情了。

    作为一个还没正式成为社会人,并且即便毕业以后也会一直呆在高校科研院所等地,根本永远不可能成为社畜的阿绫,居然在穿越潮流中,惨兮兮地成为了社畜。

    为啥人家都是“霸道王爷爱上我”的玛丽苏剧情,就她是“为国家繁荣而三更起床”的现实职场剧?阿绫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一脑袋黑人问号。

    呸,这分明是魔幻现实!

    真不知道里那些土着娇姐和穿成娇姐的妹子们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还有闲心去跟人家宅斗撕逼,岁月静好节能省电的不好吗?瞧她,连觉都不能睡足,就得去当社畜了。

    这简直比她“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时候,还要惨一百倍都不止了!

    犹记得,在那一个个太阳溜得跟欠了月亮五百万被追债那么快的冬夜,她,披星戴月、挑灯夜战、囊萤映雪、悬梁刺股......终于在之后那一个个太阳跟一下子中了一千万彩票还清月亮五百万欠款剩下五百万富余膀大腰圆地赖在空中不走的夏日,接到了她等候多时的录取通知书。

    顺便一句,阿绫无论是考大学还是考研,都是提前批次录取,再顺便一句,她那位丈夫是地中海自己则像灭绝师太的导师,正在考虑直接把她丢到博士班——毕竟,能抓着一个智商挺高又死心眼子就好考古这口儿的二缺孩子,在如今这个浮躁的时代,简直比黄金还珍贵,这种人不上交国家简直就是对资源的重大浪费。

    是的,阿绫她是个学霸。啰嗦上面这一坨只是想表明,对于学霸阿绫来,她“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时候,都没尝试过披星戴月、挑灯夜战、囊萤映雪、悬梁刺股!

    连高考都没让我早起晚睡,你丫来到封建社会居然让她获得“一条龙全体验服务”,这根本就是泯灭人性!

    阿绫就很想锤爆系统了,然而她不能。

    起得比鸡还早的阿绫挣扎着下了床,可还没走出房间,便是哈欠连连,眼睛都睁不开。因为昨晚刚穿到这里,她又有严重择床的毛病,自然睡得极不踏实,再加上还和系统唠了会儿嗑,此刻她是真觉得头重脚轻离成仙不远。

    由着身边的丫鬟春杏、秋桃帮她穿戴朝服,阿绫半眯着眼继续打瞌睡。

    春杏、秋桃两个丫头是自跟着她的,也是府上少数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真要起来,前身除了身为女子之外,其余无论是才情还是品貌,无不是人中翘楚。虽然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可同僚中还真未曾有人怀疑过她的真身。

    阿绫怀疑,并不是自己伪装太好,而是,满朝文武皆眼瞎。

    若起前身为何要以女子之身入仕,其实也是有段颇为辛酸的故事的。就如历史上那位正牌儿司马迁一样,她所在的司马家族也是祖传出仕太史之职,且男丁稀薄,十余代单传下来,到她这一代时,偏她爹娘去得早,司马家这一脉的香火就这么断了,徒留一个老人、一个女娃并一座空空的太史府。

    作为一个“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可怜娃,这位有理想的司马迁姐姐执笔墨,褪红妆,踏着清晨的朝霞,披着夜晚的星辉,毅然决然地走向公(社)务(畜)员的通大道上。

    个鬼啦,八成是她的祖父司马喜洗脑洗出来的吧!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可是自带前身记忆的,这老爷子为了让她扛起太史府的招牌、成为司马家之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可没少干啊!

    再那老爷子打儿就是把她当孙子养的,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嘛!

    可怜前身司马迁姐姐是个乖巧听话的妹子,为了养活家里那个白吃白喝的老头子,这张十七岁少女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十八岁骚年的沧桑。

    不对,等等,怎么她祖父也叫司马喜啦,别告诉她她早死的爹叫司马谈。

    诶嘿,还真叫司马谈。

    阿绫一抚掌,行啊这辣鸡系统可以啊,山寨了个汉朝还让山寨了个司马家,然后就开始让无辜的她来这个世界做任务了,还真是够能耐的了。

    既然到她家里那位老爷子,就不得不再多两句了。

    还记得不过月余前,元帝赐下她与贞阳公主的婚事,前身急得惊得忙去禀告司马喜:“祖父大人,此乃司马家之死局,何解?”

    入朝为官本就担惊受怕,如今再和皇家结个亲,只怕不是要死得更快。

    抗旨,是死。

    完婚,亦是死。

    是以进退维谷身陷囹圄。

    然则司马喜听后却捻着苍白的胡须,大笑道:“子长,莫慌,此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届时自有化解之法。”

    是了,巧得很,这位司马迁姐姐字子长,一毛一样。

    而她的闺名则和她一样,唤作阿绫,本名司马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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