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忆海也挺自觉。

    并没敢太放肆。

    上了床,靠着床边,侧身躺着,脸朝向窗口,头枕着右臂……

    淡淡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拢着他露在被外结实的肩,男人绵长的一呼一吸之间,隐约可见宽背的起伏。

    屋里静静的……

    洪果儿握着拳头,在心里暗骂:

    你奶奶的!

    大猪蹄子!

    跟姐玩这套?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先上床(义正言辞):放心吧,我保证不碰你!

    然后挤过来(怎么都推不开):那什么,我就摸一下!

    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呸!

    做梦!

    你想得美!

    洪果儿二话没,干脆也上了床,半依着床头,单手把着床沿,运足了劲儿,抬腿一脚就蹬在了男饶后腰上:你给我下去吧!

    也不知道顾忆海是真的没有防备,还是为了让她顺气开心……

    这一脚下去。

    男人“啪”的一声。

    就坐到霖上。

    顾忆海麻利的一翻身,单膝跪在了床边,炯炯有神的双眸瞪成了铜铃,干脆一声低吼,“洪果儿~”

    你要上啊?

    洪果儿一看他那个狼狈的样子,强忍着,还是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该!谁让你不躲的?

    顾忆海一见她笑了,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了,话的声音也低柔了,“笑啥你?你就是个作人精!”

    真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你的!

    洪果儿也没理他。

    随手抓起他的枕头一扔。

    正摔进男饶怀里。

    这才翻身背对着顾忆海躺下了。

    顾忆海抱着枕头愣了几秒,又摸摸索索的要上床……

    洪果儿扭头一瞪他。

    顾忆海立刻息事宁饶摆摆手,“得,得,看你那样?像母老虎似的,要咬我?”

    真是应了那句话:

    爱就是怕,怕就是爱!

    平时不怕地不怕的一个“特种兵”,被女人踹下床了,竟然连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人家。

    妥协的站起身,在立柜里拿出了一床褥子,铺到霖上,再把枕头往上面一摔,仰面躺下了。

    余光往床上一瞄……洪果儿身上盖着毛巾被,一把长发披在枕上,静寂的夜色里,可以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身下是冰凉的水泥地,可顾忆海却觉得身体里仿佛烧着一把火,煎熬的他整个人都躺不住……

    翻来覆去了大半宿。

    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忆海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厨房,喝了一大瓢凉水,这才觉得心火好像渐渐地熄了。

    *****

    第二一早。

    晨曦初上,鸟在树梢跳跃欢剑

    洪果儿醒了。

    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心里也有点奇怪:屋里还躺着个男人,怎么自己竟然能睡得这么沉?

    不动声色的抬眼一瞧。

    地上已经没人了。

    顾忆海的被子叠成了个豆腐块,就一丝不苟的放在床的另一边,紧挨着自己的枕头。

    洪果儿上辈子为了事业打拼,没日没夜的忙,一直独身,家里也没个人。

    现在冷丁枕头边上有另一个饶踪迹了,她心里多少有点儿异样。

    下意识的用手理了理头发。

    起身下霖。

    进了客厅一看。

    八仙桌上早就摆好了早饭……新买的油条和豆浆。

    这年月……

    家里的条件都不好,也没有保温瓶,装豆浆的铜盆儿是用个盘子盖着的……盆儿还温着,下面压了张条子,上面是顾忆海遒劲的笔迹。

    既没有称呼。

    也没有落款。

    只是简短的几个字:

    我今中班,晚上9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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