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徽刚要脱口而出“不等”,便想起自己答应过的事,若是身子未好,岂不是连洞房都办不到了?

    “罢了,等一个月,一个月后立即成婚。”

    白宁烨满意地点点头,皇兄果然在意自己是不是最俊朗的。

    白宁徽话刚说完,正要赶人,屋里就传来极细的呢喃。

    “嗯……?”

    他耳朵灵敏,身姿灵动,呼的一声人影晃过,白宁烨两人面前就没人了。

    白崇元眼睛瞪得比牛大,“人呐!”

    二月迅速上前关了屋门,旋身立在门前当门神。

    白宁烨撇撇嘴,“走了走了,父皇你不走吗?”不走他就自己走了。

    “走什么走!你不觉得你皇兄不对劲吗?”

    白宁烨耸耸肩,“是比从前精神啦,怎么了?”

    白崇元侧头寻思,觉得是这样没错,但是……

    “你不觉得你皇兄对为父态度很差吗?”

    白宁烨眼睛一斜,觉得这老头才真是不对劲,皇兄态度要是不差,他就不是皇兄了。

    “父皇你若无聊呢,我给你买几个话本看,但我现在要去上朝咯,再见哦。”

    白崇元气得跳脚,“站住!谁允许你走了!快给老子说说那什么婚事!”

    屋里,白宁徽揭了披风,窝进暖融的姑娘身边。

    “啊……”

    和曼曼刚巧睡热了,感受到身旁有个凉凉的东西,甜笑地搂住。

    白宁徽被这一抱,抱得春泉涌动,舒服得不禁叫他叹息出声。

    失去过后,他对她的执念更是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白宁徽那双裹挟进阴暗里的恐怖长眸,泛出幽冷的光。

    渐渐的,等怀里的人儿又睡沉过去,白宁徽缓缓起身……

    天光大亮,和曼曼睡了很久,终于被孤单的某人吵醒。

    “曼曼?”

    白宁徽本想等她睡到自然苏醒,但眼见日头都要上至最高处了,她竟还不醒,不免有些担忧。

    七弦过来给她把了脉象。

    “姑娘气血亏虚,嗜睡是正常的,看来这三个月伤到了根本,还需多加调养。”

    白宁徽一时间心疼不已,将人搂抱着继续轻声唤她。

    七弦看着他,支支吾吾,“王爷……趁姑娘还未醒,属下有事禀明。”

    白宁徽猛地瞪了过去。

    不用猜,这种态度又是坏话无疑!

    七弦脸色微苦,“王爷该说还是要说的,姑娘如今身子虚,您可……别冲动。”

    白宁徽闷闷不乐,“我暂且不碰她。”

    七弦小心翼翼地接着往下说,“即便您身子好了…”

    白宁徽一个怒起,“我身子好了还不行?”

    七弦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姑娘的身子弱,未调养好之前不能有孕,王爷您……”

    白宁徽刚要踹过去的脚一顿,双眸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能有孕……你的意思是,还需要服用避子汤?”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糟糕了。

    要知道,他早决定不顾她的意愿,必须现下立刻马上怀上孩子,如此才能将她的心稳在他身边,做任何事都会有所顾忌。

    可白宁徽没料到,七弦还有更糟糕的消息等着他。

    七弦目光闪烁,脚尖点地,不知不觉地退出了一步远。

    “王爷,避子汤,会影响姑娘恢复,故而……”

    轰——

    白宁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脑袋中有炸弹在这一刻,猛烈炸开!

    “你小子,说什么!!!”

    不喝避子汤9不能让她有孕!难道是叫他不要碰她?!

    七弦这小子是该死了吧。

    七弦就知道王爷会暴怒,但他能怎么办,自古医者都是苦命人。

    “王、王爷!!姑娘好像醒了!您您快看看她!”

    眼看某头野兽要向自己挠来,七弦疯狂大叫!

    果然,白宁徽一下就扭头去看了。

    这一回头,恐怖狰狞的面孔,霎时一变!一张尽全力完美的容颜和笑容,呈现在和曼曼眼前。

    七弦看得一愣一愣的。

    和曼曼像只慵懒的小猫,眯着眼睛喜滋滋地伸懒腰。

    一睁眼,就见容光焕发的白宁徽对着自己笑,她手臂顺势一揽,勾住了他的脖子,全身畅快。

    “小懒猪,再不起身,就要等着吃晚膳了。”

    白宁徽欣喜地环过她的腰身,温存地抚着她的身子,温柔得都不像白宁徽这个人了。

    和曼曼不自觉地揉着脑袋,“是吗?我睡这么久吗?你可以早些叫醒我的,夙……额咳咳……那位老中医说,我不必睡这么久,会伤脑。”

    她也就回凤京的路上有些不规律,在夙不寒身边时,都是按时睡觉按时起床的。

    可白宁徽却是神情一沉,眼中浮现戾气。

    “他说的,你就这么信?”

    “咳咳……王爷,这话有道理。”七弦不怕死地提醒。

    熟睡时,血液流通缓慢,睡得过久的确不利于恢复,严重点还容易出事。

    “滚!”

    七弦脖子一缩,“那王爷,您的药是紫色的那碗,姑娘的是粉色那碗,用过早膳喝。”

    说完,一溜烟跑了。

    白宁徽满脸寒霜,甩了怀里的女人,气闷地起身。

    “还躺着做什么,快起来给本王更衣。”

    和曼曼:“……”

    完了,她有预感这事过不去了,她还以为老中医的形象,白宁徽不会抗拒才是,眼下看来夙不寒的事,一句都不能提。

    和曼曼抿了抿唇,神色变得极淡,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却在掀开后,整个人震惊了!

    “白宁徽,这是什么。”

    她身子微微发颤,滚烫的皮肤几乎在一刹那,凝成寒冰,浑身透着难以言喻的冰冷。

    那双白皙的脚上,赫然捆着被某种动物皮料包裹着的……

    脚镣!!!

    白宁徽扫过她美丽的双腿,一侧嘴角渗人地勾起。

    “曼曼,这是你任性离开我三个月的惩罚,你这般聪明,难道不该想到吗?”

    和曼曼紧着唇角,毫无温度的黑色眼睛,缓慢地抬起。

    随后,她忍不住笑了。

    笑得刺眼而悚然。

    “白宁徽,你这是在告诉我,我不应该回来,对吗?”

    白宁徽瞬间被激怒,他一下扣住她的双臂,撕心裂肺地大吼——

    “和曼曼!!你就算要恨我,也必须乖乖留在我身边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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