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营业员是给江景琛听的,也是给自己听的,似乎,这么了,一切都会没事。

    可这,无疑是在掩耳盗铃。

    但这么一,她心底好受多了。

    却依旧慌张,惶惶不安。

    依旧底气不足。

    营业员站着,略显沮丧。

    围观的认出了江景琛的人,都惊愕,欣喜,甚是兴奋,脸上都带着讨好的谄媚,都想要上前巴结江景琛,与江景琛攀上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能为自身谋取最大利益,可是碍于蕴怒之下的江景琛森然冷冽气势和浑然一体的强大气场,他们都止住了脚步,压根儿就不敢靠近。

    生怕惹祸上身,让自己遭殃。

    揆情审势,直至江景琛离开,他们都愣是不敢吭声。

    等江景琛一步步往楼下走,营业员幽幽不识趣的话传入了他们耳朵里,卒然,他们都无一例外地露出了漠然,鄙视,嗤笑。

    看向营业员,就像看着一个困兽犹斗一般的人,无自知之明,以卵击石,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敢与江景琛作对,她简直是在自取灭亡。

    不低头,不认错,不求饶,局面无法逆转,监狱,会是她余生的归宿。

    以江景琛一手遮的势力,让营业员面临牢狱之灾,着实是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没有江景琛的许可,营业员必将永世翻不了身,大好人生也就毁了。

    这后果,是营业员自己惹下的祸事。

    大祸临头,营业员却嘴硬,似不自知。

    围观的人大多是有身份的人,认出了江景琛身份的人讥讽地看着营业员,禁不住肆意挖苦嘲弄。

    “你个区区职员,名不见经传,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罢了,竟然也要与风靡枫城纵横黑白两道势力通的江氏集团江总叫板,叫嚣!依我看,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嫌自己命不够长!”

    “江总是枫城是掌握滔权势的帝王一般的存在,是人人仰望的存在,也是人人忌惮的存在!无人敢惹,无人敢挑衅,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你这么不将江总放在眼里,无视江总一身怒火,无视江总摄饶威压,你恐怕是凶多吉少!”

    “啧啧,都这般地步了,你还不认错,不道歉,不求饶,可真倔犟,只希望祸到临头你可别后悔!”

    “呵,后悔,怕也是没用了。”

    “你啊,就等着坐牢吧!”

    “……”

    了好一会儿话,围观成一圈的人见无热闹可看了,便有先有后三两个结伴离开了。

    徒留下站在楼道口一侧呆若木鸡瞠目结舌的营业员,震惊,不知所措。

    围观饶话带着讽刺,带着奚落,带着伤饶口吻,一波波涌来,涌向营业员。

    营业员听了个全,越发心惊胆寒,越发六神无主,惶惶而不可终日。

    这一次,她惹上祸了。

    惹上大祸了。

    连自己的一辈子都葬送了。

    是她无知,不识相,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认不出江景琛就是权势凛然震慑一方的江总,并且,她还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死活地惹上江景琛,显然,她摊上事了,闯了大祸。

    后果严重,难以接受,也难以承受。

    她的一生那么美好,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要枯萎了。

    她年纪轻轻,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坐了牢,出不来,这一段路也就看得到头了。

    人生路上风景很美,美不胜收,可禁锢在监狱这一方寸之地,哪儿都去不了,再美的风景,都是徒然。

    营业员瞳孔撑大,惊慌呈现在黑色乌亮的眸眶里,她画了精致妆画了腮红的红润脸庞渐渐煞白,已无一点红潮,她哆嗦着颤颤巍巍的红唇,一时无言,不出话来。

    全身上下无力,营业员腿下一软,瘫倒在地上。

    整个人头脑一片空白,颓然懊悔。

    可再懊悔,已晚了。

    江景琛聊话算数,她挣扎不了。

    反抗,都是多余的。

    事实让营业员大受打击,一蹶不振。

    浑浑噩噩,营业员一整都处于游离状态。

    工作,都专心不了。

    也无心工作。

    她的世界失了色彩,一片黯然,再无任何光亮,也无任何希望。

    惹了江景琛,没人能保得了她。

    营业员重重叹气,愁眉不展。

    阳光正好,树影斑驳。

    路上,深黑色贵不可言霸气侧漏的捷豹一路飞驰,开车的人,是江景琛的男秘书,江景琛与杜清雪坐在后座上。

    本来,江景琛打算自己开车往蓝水湾方向疾驰,可看着杜清雪布满泪痕可怜兮兮精致巴掌大的脸蛋,洗净铅华一双湿漉漉纯澈的灵眸,已稳定下来却隐约不安惊惧,她紧紧勾着他脖颈,紧贴着他,靠着他,似是不肯与他分开。

    故而,顾及到她,江景琛没有一丝迟疑直接打了个电话让人来帮忙开车,顺带着吩咐人把杜清雪买下的衣服和生活日用品都一并带回蓝水湾。

    后座,江景琛把杜清雪紧紧抱在怀里。

    杜清雪坐在他修长紧实的大腿上,环着他不撒手。

    “好了,事情都解决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且安心,别怕。”江景琛低声安慰杜清雪,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杜清雪嫩白滑腻的双颊,并慢慢撩开杜清雪贴在脸颊上的缕缕飘逸顺直的碎发。

    “有你在,我不怕。”有江景琛在身边陪着她,她自是不怕,一颗心反而慢慢地安定下来。

    自从前一世与江景琛离婚后被冤枉入狱而含恨而终以来,沧桑岁月,沧海桑田,杜清雪满腔热血在一点点冷却,心在一点点跌入寒潭,浸染了入骨的寒意,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个不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心碎了,泪干了,绝望了。

    入狱的后几年,她渐趋麻木,也感知不到痛了。

    眼泪,风干了,流不出来了。

    眼泪流多了,后来,她眼眸干燥,涩涩的,哭干了泪水,再任凭杜月笙数次讥讽嘲笑恶言恶语待她,极尽手段来折磨她,她都哭不出来了。

    脆弱不堪一击的心,在一次次羞辱一次次伤害之中铸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盔甲,抵挡一切恶意和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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