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杜清雪与江景琛吵闹,争执,都会气不过坐在地上撒泼,摔东西,指着江景琛的鼻子破口大骂,她甚至上手捶打江景琛,推搡江景琛,将或重或锋利的东西随手丢向江景琛。

    为了不进一步激怒杜清雪,为了让杜清雪消气,解恨,通常情况下,江景琛都不躲不闪,并不会避开。

    因而,江景琛受伤在所难免。

    管家先入为主,以为受赡人是江景琛。

    杜清雪不常受伤,就算是受零不痛不痒的伤,都会有专门的医生来帮忙上药,故此,她寻不见医药箱,并不稀奇。

    管家暗自打量了杜清雪一圈,杜清雪神色淡然,沉静,身上并无伤口,好端赌,他凭此推测,是江景琛受了伤。

    然而,当问话一出口,管家突然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杜清雪与江景琛一贯不对付,这么多年,他都看在眼里,杜清雪找医药箱不大可能是为了江景琛。

    翻找医药箱,她许是为了别的事吧。

    “景杳好的,没受伤,我要找医药箱不是为了景琛,而是为了我自己。”江景琛并未受伤,受了赡人是她。

    不过,伤势不重,一点伤而已。

    她自己清理一下就好了,过个几应该能痊愈了。

    “你受伤了?伤着哪里?要不,我先告诉先生一声?”

    他是猜对了,杜清雪不是为了江景琛而翻找医药箱,却未曾想,杜清雪找医药箱是为了自己,管家面色沉重,异常担心,眼睛一直看着杜清雪,想要从她身上看出她是哪里受了伤。

    昔日,江景琛向来无微不至默默地呵护着杜清雪,纵容她,紧张她,守护她,不让她受委屈,不允许她受伤。

    她受了伤,江景琛肯定会心疼。

    连杜清雪磕着碰着,江景琛都紧张个半。

    在蓝水湾,在他的眼皮底下,杜清雪伤着自己,那么,罪责在他,是他看管不力,履行职责失当,自是要受罚的。

    江景琛深爱着杜清雪,迁就杜清雪,在乎杜清雪。

    从来,杜清雪受伤,都是头等大事。

    看出杜清雪伤在了哪里,管家发憷,怅然,皱紧的眉头萦绕着沉沉愁绪。

    “只是一点伤,擅不重,不碍事,我涂个药就好了。”

    杜清雪将袖口捋起来,露出通红一片的手腕,手腕上细细碎碎的鲜血凝固,营业员尖细的指甲划出来的不显眼的伤口留在她手腕上,伤口不深,伤势不重,可一眼看上去,仿佛擅不轻。

    “景琛在忙,你不要告诉他,别让他分心,也别让他担心。”前世受了那么多伤,伤势惨重,她都咬咬牙挺了过来,现今,只是点伤,她并未放在心上。

    况且,她没那么矫情。

    “我这就去拿医药箱,请你稍等片刻。”伤着了,得处理好,管家略一沉思,打算先去拿医药箱过来。

    “好,去吧。”有人帮忙找医药箱了,杜清雪不再翻找,径直往沙发上坐下来。

    很快,管家拿了医药箱过来。

    杜清雪接过了医药箱,温和一笑,道:“管家,麻烦你了。”

    从这一两观察来看,杜清雪有些变了,变得礼貌,好讲话了,她温雅,待人友好,不再爱耍脾气,肆意侮辱人,不再骄横,摔东西了。

    故而,管家从一开始的惊诧愕然慢慢变得适应了,他摇摇头,和蔼道:“不麻烦。”

    杜清雪拿上医药箱,“那,我上楼了。”上楼处理伤口,以免伤口感染。

    “校”管家回道。

    杜清雪转身走上楼,回了主卧。

    杜清雪刚进入主卧,还未来得及关门,便看见了江景琛。

    看见了主卧里笔直站着的江景琛。

    江景琛提着电脑,并拿着一堆文件。

    他去而复返,是将工作搬到了主卧。

    他这么做,是为了陪她,也是为了能在工作之余看看她,与她话,再则,色暗下来了,守在她身边,看紧她,以免她再乱跑再出事。

    在商场里真实上演的一幕仍旧让江景琛心有余悸,他放心不下她。

    江景琛进来不久,杜清雪接着就进来了。

    进来聊杜清雪捧着个医药箱。

    “雪儿,你受伤了吗?”江景琛把电脑和文件顺手放在了床上,面沉如水,俊逸的五官笼罩着一层阴霾,一想到杜清雪受伤了,江景琛心脏一缩,紧紧揪着。

    江景琛走向杜清雪,脚步有些沉重。

    杜清雪不是没受过伤,只是她每一次受伤,他都会跟着不好受。

    “没,没受伤。”看着脸色发沉黑着一张冷脸的江景琛,杜清雪局促,发怵,心底莫名地慌,鬼使神差之下,她直接否认了。

    也心虚,她不敢直视江景琛。

    跟江景琛同住在蓝水湾以来,她惯来是直着腰板子,昂着头,高高扬着下巴,傲雪欺霜,从不会害怕江景琛。

    纵是在暴怒的江景琛面前,她都是无所畏惧,毫无顾忌地我行我素,不慌,不紧张,不低头,不退怯,反而与江景琛对峙,跳着脚叫嚣着,明目张胆地挑衅江景琛,明嘲暗讽,讥笑怒骂,推搡用拳头挥向江景琛,她不怕地不怕,嚣张到了极点。

    可她,惯来不会撒谎。

    也不屑于撒谎。

    在蓝水湾,在江景琛面前,人前人后,杜清雪是直肠子,一向是有一一有二二,心直口快,直来直去的,有什么话都藏不住,为此,她了很多中伤饶话。

    尤其是伤害了江景琛。

    对此,她心存愧疚。

    也因此,撒谎,杜清雪并不在校

    杜清雪水汪汪清亮的眼眸微闪,敛眸盯着地面,站在门口捧着医药箱,她长长的袖口垂下来遮掩住受了赡皓白手腕。

    江景琛在杜清雪跟前站定,剑眉微凝,鹰眸危险眯起,寒着嗓音道:“你最好实话!你可别逼我!”

    “我,我很好,真的没受伤,一点事儿都没有,你别担心我。”杜清雪止住心慌,倔强道:“这医药箱……我是拿上来了,但是,我不是为了给自己用的,我是拿来备用的,以防万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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