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雪没有多余的一句解释,也没有多费时间,一番话简短而扼要,直接开口让医生过来。

    来蓝水湾一趟。

    完了事情,杜清雪立马折身回来。

    她重新回到了江景琛的一旁,坐下来。

    杜清雪伸过手,紧紧地攥着江景琛的手,充满担忧的眼眸一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挪不开半分眸光。

    当看着江景琛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珠一滴滴冒了出来,她心中不免有一些焦急,甚是不安。

    随后,杜清雪又一次拧干毛巾,帮着江景琛擦汗,希望江景琛能够好受一些。

    在她面前,睡得不安稳的江景琛似乎是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偶尔,一声带着压抑着疼痛的闷哼低低传出来,回响在这平静淡雅的房间,回荡在这漆黑冷寂的夜色里。

    也扣响在杜清雪的心扉,牵扯着她的心。

    令她一颗心只是轻微的一拉扯,便是生疼,难受得紧。

    也是因为在意他,才会心疼他。

    杜清雪亲自贴身的照顾着江景琛,寸步不离,没有半点不耐烦,烦闷,她举止之间皆是温柔,爱意。

    看着江景琛痛苦,难受,杜清雪感觉自己也是一样不好受,仿若一颗心放在了滚热的水中煎熬一般。

    过了半个时,杜清雪还没见约好聊医生来,心底的焦灼又禁不住平添了几分。

    正当杜清雪一度焦灼不已的时候,倏然,在江景琛又一次发出了一声幽沉且沙哑至极的闷哼之后,他嗓音极浅,极淡,出隶个字。

    但是,江景琛这一贯以来能够蛊惑人心的暗哑的声音,在此刻却是异常微弱,微弱得让人恍若未闻一般。

    要是一个不留心,便不会留意到江景琛出口的话。

    然而,一直细心照顾江景琛的杜清雪却是看见了他微微翕动着薄凉的淡色唇瓣,继而听见了他低低出口仿佛是似未一样的话语。

    她听见了直到这一刻,从头到尾都在强撑着的江景琛紧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片刻有了松动。

    他在,疼……

    他只是一句,简单的一句,便叫杜清雪心下泛疼,有一些喘不上气来,眉梢上挂着点点亮泽,滴滴晶莹。

    也是在这一个时候,从一觉醒来察觉出了江景琛的一点点异样,痛苦。

    杜清雪便一直克制压下来心底的一股难受劲,在乌黑的眼眶里一直打转的眼泪在江景琛几欲撑不住镣声喊出一声疼的时候径直流了下来。

    他疼,她比他更难受。

    而这一种难受,比当初她一人独自待在监狱里备受折磨还要难受,煎熬。

    那时,每一次蹂躏,凌辱的是她的身体,但现在,疼在她心上。

    杜清雪紧紧地握着他,想给处在痛苦之中的他一点点力量。

    在医生尚未到来之前,杜清雪继续照顾着江景琛,在江景琛低低喊了一声疼之后,便不再话。

    杜清雪以为江景栳一直这么强忍下去,她心疼他,便道:“景琛,你要是疼的话,都没关系,你可以喊出来,可以告诉我,我,我又不会笑话你。”

    微微哽咽,杜清雪话里带着一丝丝哭腔,心里堵着,闷闷的,有点不好受。

    许是这一句话起了作用,又许是江景琛信任她,对她安心,放心,江景琛便再一次把自己的心里话道出来:“我疼,胃……疼。”

    很疼,很疼。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江景琛嗓音仍旧醇厚,一字一句里却是裹挟着莫大的痛苦,他依然在克制,在压抑,在忍受着来自胃部的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于江景琛来,这一次的胃疼,是突如其来的,没有一点预兆,就是蓦然之间发生了。

    由于疼,江景琛一双剑眉拧成了个死结,捋不顺,解不开。

    杜清雪娇娇软软的手轻抚过江景琛拧紧着的冷峻的眉宇,试图抚平她涌动的心绪,安抚他的疼痛。

    也不是没有一点效果,起码,他看上去已经是好一点了。

    便是好了这么一点点,都能稍稍宽慰到杜清雪的心。

    杜清雪手继续往下,轻轻地掠过了他冷锐的剑眉,深邃的星目,高挺的鼻梁,薄如刀削的双唇。

    也在江景琛的薄唇上,她手突地微微停顿住了。

    她听见了,他,他胃疼。

    这一下子,杜清雪呆住了,也惊住了,满面愕然,不可置信,撑大了过往一直溢满了灵气的双眸。

    胃,胃疼……

    他竟然是胃疼,这令杜清雪大为诧异。

    他不是哪里疼,而是胃疼。

    偏偏,他是胃疼。

    而她,不希望他出事,不希望他难受,感到疼,尤其,她不希望他胃疼。

    胃疼,算不上是绝症,只是杜清雪想到了他上一世是因为胃癌而离世的。

    胃癌足以致命,要了他的命。

    今生,杜清雪是无比希望江景琛能无病无灾健健康康的一直下去的,但从眼下的这一情形来看,似乎,她的这一愿景有了变数。

    杜清雪心里是惊诧的,一颗心也在颤抖,惊颤个不停,这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好像,她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心很痛,很痛,也好像透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了一样。

    溢出眼眶的眼泪在一点点滑落下来。

    “景琛,你的胃……”杜清雪难过着,已有些不出话来,只是在一段时间积累下聊致癌成分,本不该在现在会出事,然而,事实却成了眼下的一副模样。

    红唇抖着,颤着,杜清雪好久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景琛,你不要有事。”

    事情成了现在这样,杜清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而,她是内疚的,抱歉的。

    怎么会成了这样……

    他应该好好的才对,他没有吃下杜月笙混入在其中的加大致癌成分的药片,他本不该这么快出事的。

    在她印象里,在前世的这一个时间点,江景韫是健康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好端赌,可是,为何,为何今生不一样了……

    杜清雪想啊想,却是摸不着一点头绪,也始终寻不到一个答案。

    寻不到一个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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