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检查,我发现,在江总的胃部日积月累了一些致癌成分的药物,这是导致江总得胃癌的一个重中之重的原因。”

    “分明,是有人要害江总。”

    医生说着话,神色正经,暗沉,他没有注意到杜清雪越来越差的情绪,只是在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似是感觉杜清雪好说话,又似是看出了杜清雪对江景琛的在乎,医生接着说道:“而我以为,这要害江总的人,一定是经常待在江总身边的熟人,是江总毫不设防的很是信任的人。”

    “江太太,要是你真的为江总好,还望你能够多多留心江总身边的一些人,以揪出要害江总的人。”

    “这事,事不宜迟,火烧眉毛最好,越早发现越好,否则,这后果……可就真的不敢想象……”

    “真的,再继续下去,江总再食用一些致癌成分的药物,那么,即便是铁人的身体也一样是受不住的。”

    要说,也就把话说完,说清楚,如此,也算是他把一件事情尽可能的做好了。

    医生苦口婆心,也没什么坏心眼,纯粹是将心比心,是为病人而考虑。

    可从另一层角度上来说,他是医生,只需拿钱办事,治病疗伤,其他事情,理当不该多管,何况,这还是豪门里向来是外人不好说道的一些事情。

    尤其,这是枫城赫赫有名的豪门一大家族江家的家事,事关乎江景琛,容不得人说三道四。

    这是人人皆知的一个大忌。

    若非是亲近之人或是自家人,有些话,可还真不好说。

    但是,为了江总的健康,也看杜清雪对江景琛的在意,喜欢不似作假,他便也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医生希望自己说出的这一些话,是能够引起杜清雪重视的,也希望江景琛能快一点好起来。

    让病人痊愈,好起来,这本身就是医生的职责所在。

    医生尽自己所能,久自己的职责,便能心安理得。

    当一切好起来,便也就好了。

    “我明白,往后,断然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景琛了!”杜清雪忍下心底涌上来的酸意,艰难的动了动红唇,开口道。

    以往,也一样,若非是她,便永远不会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不会有人伤得了他,往后余生,她不再伤他,害他,而是会好好地守护他。

    如此,便无人再伤得了他,害得了他。

    杜清雪再自责的同时,也一样坚定了护他安好的信心。

    江景杳,她才心安。

    身侧,医生见杜清雪这么说,心放心下来,明显,他说了的一番话,杜清雪没有怪罪于他。

    而且,杜清雪把他的话听了进去,这也看得出来,杜清雪是把江景琛放在了心上的。

    他来了这一趟蓝水湾,该做了的事情都已经做了,眼下,没他什么事情了,医生便向杜清雪道:“江太太,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便先走了。”

    杜清雪脸色苍白,垂下漂亮卷长的眼睫,无力的点了点头:“好。”

    得了杜清雪这一句话,医生便拿上自己的医药箱,收拾好医疗仪器,便恭敬地微微弯下腰,退出主卧。

    然而,医生却在踏出主卧的一刻,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也幸好,他想起来了。

    真的,他是差一点忘了。

    转而,医生转过头来,折路返回。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杜清雪今早上的情绪一点都不好,可是,她依然忍住酸涩难受的情绪,声音虚弱,好声好气问道。

    “嗯,是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了,现在,我想和你说说。”

    医生的神情尽管一样是不大好的,但是,他见多了生老病死,见惯了人的大喜大悲,便是再大的悲伤,哀恸,他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住自己的喜怒哀乐。

    此刻,起码,在面上,医生还保留有一丝丝理智,看上去,他仍然是冷静的。

    “是,你可以和我说。”他是医生,只要是和江景琛有关的事情,那么,任何一个细节,她都不想落下。

    “上一次,也就是昨天,江总进了医院,却不肯……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在这一件事情上,我希望你劝一劝江总,好让我们的治疗工作能够顺利进展起来。”

    “身为一名医生,你知道的,我们一样是尽全力尽一切可能的让病人好起来,帮病人脱离痛苦的深渊,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江太太,真的,要是可以的话,希望你同我们一起努力来把事情做好来。”

    “让江总能够挺过这一道难关。”

    医生语重心长,情真恳切,他说了的话是心里所想,心口一致。

    杜清雪看着医生没有一点恶意,还一再地善意提醒她,杜清雪不是没有一点触动,她的心是热的,是暖的,能感受得到医生的良苦用心。

    故此,杜清雪扯了扯干干的唇角,尝试着扯出一抹笑容来,可终归,她试了好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心情是沉重的,哀伤的,到最后,她始终笑不出来。

    对她好的人,在此刻,她无法以笑面对,但是,她尽力了,仍然是笑不出来。

    如此,她只能柔和下来语气,尽量说的轻松一点,却又万分郑重的对医生道:“好,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没有怪我多管闲事就好。”医生道。

    “不会。”杜清雪回道:“你没有多管闲事,你只是帮我,我是知道的。”

    “嗯,你能明白就好。”医生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不再多停留片刻,便直接下楼走出了蓝水湾。

    他坐车来,也一样是坐车离开。

    很快,医生便消失在蓝水湾门口。

    楼上,主卧,只有杜清雪和江景琛两个人待在一起。

    待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人站着,一人躺着,杜清雪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已在不知不觉间平静下来的江景琛。

    在医生检查好了江景琛的身体,并且为江景琛打了点滴之后,看着,江景琛的状态渐渐地平稳下来,已好多了。

    杜清雪将眸光一直放在了江景琛身上,久久不肯挪开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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