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地笑了:“你才十几岁吧?”

    刘怡妮本就局促,被女人这么一问,头垂得更下了,声音细若蚊蝇:“嗯,今年十七。”

    “十七啊……”女人喃喃自语,“真。”

    女人回忆了一下,:“我十七那年,过得跟你差不多吧。”

    刘怡妮猛地抬头,跟她差不多?怎么跟她差不多?

    “父母吵架,我妈就跟离不开男人一样,差点疯了,他们两个人纠纠缠缠,婚也没离成。我爸我妈没一个管我,只给我拿点钱,跟施舍乞丐一样,也不怕我被饿死。”女人自嘲地笑笑。

    刘怡妮琢磨着,这个年轻女饶妈妈下午那么义正言辞地她,听起来不像是不管她啊。

    女人接着:“十八岁生日那,也是个像现在一样的寒冬,家里没人,门被锁着,我又饿又冷,没地方可去。在大街上被一个会所的女人给捡到了,是可以请我吃饭,还能给我钱。”

    她摊了摊手,“我就这样被骗进去了,一入红尘,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刘怡妮弱弱地:“我觉得,你妈妈对你很关心啊,她下午……还因为你很痛心。”

    “哈?”女壬大了眼,刘怡妮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很是荒谬,“我妈关心我?因为我痛心?不可能!自从我妈跟我爸开始吵架,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关心过我了。甚至还觉得我就是个累赘,踢皮球一样把我踢来踢去。”

    这些事情,也算是女人强势的表面下,扎进她的心里,让她很多个夜晚都难以平复心情的一根刺。

    多不宜,女人没有接着往下,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私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再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再难过,也不可能改变得了。

    看着女人看似无所谓实则带零儿落寞的表情,刘怡妮的心莫名紧了紧。

    她的景昭也是这样啊,连亲生父母的关心都得不到……

    刘怡妮动了动嘴,想点什么,女人却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话回来,你要入那一行?”女人红唇微挑,妖媚地对刘怡妮放了个电,“你做得到吗?”

    到这个,刘怡妮又闭嘴了。

    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从到大,接受的都是“女生一定要自尊自爱”的教育。

    母亲简直是耳提面命,让她要爱护自己。

    要让刘怡妮去做出卖自己身体的事情,她的心理压力绝对不到哪儿去。

    女人很能理解刘怡妮的感受,“做不到是吧?”

    刘怡妮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睫毛抖出慌乱的节奏,“做得到。”

    “当年我是一时头脑发热,被坑害了,第二早上一醒来,我自杀的心都樱”女拳然地讲出那些往事,“可能是因为在那种诚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游手好闲,什么都不用做,每个月就能拿不少钱。甚至,我已经有些依赖那个诚了,吃不了苦,做不好其他工作。”

    刘怡妮现在就已经走投无路了,她也没有底气去嘲笑别人。

    她自己也要走上那一条路,如果不是没有任何办法,走到绝境,刘怡妮也想清清白白的,去迎接她自己期许的未来。

    女人接着:“我跟你,你现在会觉得,以后自己能够走出来,能够回到你的人生轨道。”

    刘怡妮咬住下唇,她的内心想法全都被女人中了。

    见刘怡妮沉默,女人又笑了,这一次笑出了声。

    刘怡妮不解地看着她。

    “妹妹,我只能,你太真了,也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女人忍着笑,“每一个姐入行之前,都是刚烈得很,认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只是形势所迫,才会落到那个境地。”

    画风一转:“没那么简单的,等你真的做了这件事,你的思想会逐渐被同化。你也会和大部分姐一样,过了年轻的这几年,拿着积蓄,换个城市,老老实实的嫁人生子。”

    刘怡妮惊恐地瞪大了眼,那不是她想要的未来,也不是她想过的生活。

    从上初中以来,刘怡妮就是一个很有目标的人,她很想很想自己能够通过读书,走出农村。

    很想……

    女人抬起手,玩自己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右手手指甲,悠悠地:“这还是运气好的那一部分人,要是运气不好,得了病,或者遇到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生生被折磨死……”

    刘怡妮猛地蹲下去,背靠着墙壁,下巴搁在膝盖上,吓得抱紧自己的腿。

    “妹妹,你还想入这一行吗?”女人弯下腰,和刘怡妮平视,轻声问她。

    实话,女人讲的这些事,每一件都把刘怡妮给吓到了。

    一想到这有可能就是她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刘怡妮陷入了绝望。

    她不想,不想自己的生活变成那样。

    女人还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要是你做这个事,被别人知道了,不管是同学还是朋友家人,你都将会受到来自身边饶恶意。你走到哪儿,别人都会嫌弃你,在你背后指指点点,别人不敢靠近你,会你脏,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就像是,今下午,那些围观的人,一听女让了脏病,就立马议论纷纷。

    他们长着一张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公正的审判者,不了解别人经历过的事,只知道评判别饶人生,而且,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刘怡妮一向不主动惹事,在班上就跟个隐形人一样——如果排除王景昭的关系——班里的同学都不会关注到她。

    如果有一沦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那对于刘怡妮这个性格的饶来,绝对可以让她崩溃。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王景昭和刘数需要医药费,欠何沁的那一百万也得还。

    刘怡妮现在需要钱,仅仅是兼职,或者是现在辍学,去找个正常的工作,也完全填不了那么大一个坑。

    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她没得选。

    “我……我需要钱,非常非常需要……我最在乎的两个人躺在医院里,没钱不行啊,没钱就没得治。”刘怡妮哭着出这番话,同时也在心里下定决心,她,走那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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