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沁站在离那个房间十几米远的走廊上,因为刚才要跟上那两个人,她走得有点急,现在有些喘不过来气。

    要不要管这件事?

    那是一个年轻稚嫩的女孩子,还是一个高中生,比她都小两届。

    十几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华,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性。

    何沁想了想自己在刘怡妮的那个年纪,想的是一些什么事。

    啊!

    她高二的时候很天真,满脑子都是爱情,笔记本上,教科书上写满了陆清让的名字。

    虽然现在已经对当时的心动男嘉宾很不屑一顾甚至感到恶心。

    但是,何沁本人也没办法否认,对于那个时候的她而言,那些心动,那些十七岁的她认为甜甜的瞬间,确实填满了何沁的整个青春。

    何沁是有选择的,她优渥的家庭背景给了她底气。

    往上看,还有比她更厉害的人,比如说戚肆,那是在整个世界都数一数二的人物。

    平视,也有和她背景差不多的人,从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

    然而往下一看,却是经不起细看的。

    像刘怡妮那样满脸不情愿地被一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人抱着进房间,做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何沁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看那些底层人民的生活,但是每当她看一看,哪怕就看一眼,都会觉得很受触动。

    说实话,何沁动摇了。

    王景昭想要置她于死地这没错,她要对付王景昭,这也没错。

    但是,王景昭身边的那个朋友——尽管何沁并不能肯定刘怡妮有没有参与王景昭针对她的那些事情,或者说,刘怡妮有没有在背后默默支持王景昭——也有那么一点概率,是无辜的。

    重生以来,何沁第一次感到了为难。

    她做事一向果断,利益得失看得清清楚楚,目标清晰,所以何沁往往能很快做出抉择。

    前世的何沁,一心一意地爱着陆清让,她最想要得到的,是有陆清让相伴的一辈子。

    现在的何沁,是带着满腹怨恨归来的,她只想保护好家人和朋友,不让身边这些对她好的人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何沁对付陆清让,没有半分心软,步步为营,早已经把后路都想好了。

    她厌恶陆清让,却也违心地和他在一起,为的就是,把陆清让前世对她的绝情都给还回去。

    在刚开始的时候,何沁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报复陆清让,她虽然经历了陆清让的算计,但也不屑成为跟他一样的人。

    爱情这么圣洁的东西,不应该被掺进复仇计划里。

    何沁想光明正大地跟陆清让分个胜负,偏偏陆清让死缠烂打,硬是要缠着她不放,那何沁也没办法。

    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何沁不得不伸手接下。

    可以说,走到现在这一步,何沁走得很稳。

    她会利用陆清让背后的陆家,会对陆清让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还会给陆清让施加压力,使他把所有的问题和过错都给揽到他自己的身上。

    足智多谋的何沁小姐此时觉得有点棘手。

    如果刘怡妮是王景昭的帮手,那何沁也还没有那么圣母,去把敌对的人给拉回来。

    但如果,刘怡妮并没有插手王景昭的事情呢?

    何沁觉得,自己要是装作没看见,她的良心会过不去。

    同为女孩子,何沁很明白,即使是在如今这个人们的思想已经很开放的社会,女性要是遭遇了那种事,会有多难。

    算了,就当是日行一善。

    何沁不再纠结,她想,不管刘怡妮那个人怎么样,出于一个女孩子对另一个女孩子的理解,自己拉她一把。

    想到这里,何沁立马去前台,联系了会所的经理,直接说自己要去救一个女孩子。

    在s市,还是何邺海的地位最不可逾越,况且何邺海的妻子还是方映舞。

    何家方家两家本来都是s市名列前茅的豪门,这下,人家强强联手,就更没有谁敢轻易来触这两个家族的霉头。

    经理听完何沁的话,都不带犹豫一下,带了两个保镖就跟着何沁去那个房间救人。

    这家会所里会发生一些什么事,经理心里头就跟明镜一样。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闹出人命,那些人想怎么玩,经理也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回可不一样,何沁都开口了,经理怎么敢当做看不到。

    更何况,陆家那位刚回去的六少爷,听说也是很疼何沁这个女朋友。

    陆家、何家、方家这三个家族,无论哪一个,别说这个小小的经理了,就算是会所的boss来了,都得弯个腰。

    何沁停在那个房间门口,指着房门,对经理说:“就是这个房间。”

    经理一听,立马开始敲门。

    不管里面的是哪个大人物,今天都必须得罪一下了。

    不过经理也不至于太为难——其实一点也不为难——毕竟何沁的后台更硬。

    敲了几下,房间里就有了动静,来开门的是那个男人。

    他披着浴袍,头发半干半湿,看样子已经洗过澡了。

    何沁偏着头往房间里面望了几眼,看到刘怡妮还衣装整齐,手里拿着布料极少的衣服,正要往浴室里走。

    还不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她还有机会阻止。

    何沁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位开门的男人似乎很是疑惑,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离他办事还早,他也不恼怒,反而悠哉悠哉地点了根烟,笑问:“蒲经理,你这是干嘛?”

    居然还带了两个保镖,这就有意思了。

    经理跟这个男人还有些交情,他的目光在何沁和那个男人之间游离一下,随即也回那个男人一个笑:“这不是例行公事嘛,您也知道,我们会所里的一切交易都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经理并没有直接那个男人或者刘怡妮,是不是存在逼迫现象。

    毕竟会所还得开下去,把一个人得罪了不要紧,可不能把会所的口碑给砸了。

    男人觉得更加好笑,“你情我愿?”吐了口烟,他往旁边的烟灰缸里抖抖烟灰,“这不是你情我愿是什么?”

    何沁和经理同时把目光放到刘怡妮身上,等着听另外一个当事人的说法。

    而刘怡妮早已被这么多人的阵仗给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在我心里何止好几年  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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