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酒楼里住过状元?”

    马车外的王承恩回应“万历年间的确是有位状元郎参考之前在这里住过。从那之后这就改名叫状元楼。”

    王霄伸手指着那些喧嚣的士子“这些人堵在这里做什么。”

    “秋闱就快开始了,这些士子来这里聚会想要沾一沾先辈们的文气。”

    “封建迷信。”王霄下了马车向着状元楼走去。

    王承恩,靳一川等人匆忙跟上护卫。

    陆文昭,卢剑星还有沈炼三人已经成功上位掌控了锦衣卫。不过靳一川还只是一个的百户。他的问题不在于忠心,而是个人能力。

    论到武艺靳一川并不差,可做高层就不行了。所以他日常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王霄的护卫与武艺教席。

    一身贵公子装束的王霄唰的一声甩开一柄玉骨扇子,昂首迈步走入状元楼之郑

    四下里的士子们看他器宇非凡,纷纷让开晾路。

    “这位公子。”

    酒楼掌柜的匆忙上前迎接“店今日举行文会,各路赶考的俊杰都在三楼畅谈,公子若是有兴趣可往三楼一聚。”

    王霄点头没话,身后的靳一川等人已然是大步疾驰冲上了楼。这副做派落在众人眼中,顿时就将他当作是哪家皇亲国戚的贵公子。

    这里可是子脚下的京城,五品六品满街走,三品四品多如狗。在锦衣卫和东厂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于摆这么大的谱。

    像是这样行事拉风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勋贵世家。

    登上木质楼梯,一步步的来到三楼。王霄入目所见就是一大群士子围坐在十几张桌子上,都在打量着他。

    “诸位,打扰了。”王霄嘴里着打扰,不过脚下却是毫不停留的走到靠窗的一桌旁。

    没用他话,几个人就不由自主的起来连连拱手“公子请坐。”

    王霄大刺刺的坐下,环顾四周“不是在开文会吗?诸位怎么不话?”

    不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起身拱手“在下等人之前都在讨论时政,不过公子随从气势非凡,吾等都在等着瞻仰公子风采。”

    这话的意思是在暗讽王霄架子大,一旁的王承恩当即眯起了眼睛。

    王霄也没生气,笑着接过二送上来的茶水“在下王霄,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至于讨论时政又是讨论的什么?”

    年轻士子再次行礼“在下开封史可法,大家都在讨论殉之事。”

    王霄仔细的打量他一番“你就是史可法。很好,不过殉之事早已有了定论,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知道明末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史可法,是大名如雷贯耳也毫不为过。他的知名度和水太凉头皮痒一个级别,当然名声上一个在一个在地。

    “当然要讨论!”旁边有个腰戴玉佩的白面士子接话“朝廷冤枉忠臣,吾等不服!”

    王霄没急着开口,而是对史可法挥手“史公子请过来同坐。”

    摄于王霄的气度,史可法缓缓来到了王霄这桌坐下。

    “你是何人,朝廷又冤枉了谁?”王霄看向那白面士子询问。

    “在下高淳徐一范。前陕西督粮参政洪承畴洪大人何罪之有,居然被污为殉冤死,下共怒之。”

    “徐一范。”王霄点头,他知道这个人,着名的贰臣传里的叛徒人物,与孙之獬齐名的那种,满清的忠臣。

    洪承畴曾经做过浙江提学佥事,门下出过不少门生。再加上东林党的摇旗呐喊,一直都有为他平反的呼声存在。

    王霄执意干掉洪承畴不仅仅是因为他最终背叛大明,成了满清的忠臣。还有原因就在于他在平定流民的时候一力坚持要招抚,给了李自成张献忠等人不断诈降休养生息再反叛的机会。

    因为与从关宁军调来的曹文诏不合,坐视曹文诏被流民大军包围击杀而不救援。

    投降了满清之后,洪承畴迅速转变角色,献上了灭明三策并且支持大规模屠杀用以震慑汉人。

    这样的汉奸,王霄什么也不能留他。

    “还有翰林院检讨孙之獬孙大人。”王霄没有话,徐一范面露得意之色“孙大人乃是东林干将,居然被污蔑为殉简直不可理喻。”

    “徐兄此言差矣。”另外一位身形矮,其貌不扬的士子起身反驳“孙之獬依附魏忠贤乃是殉,此事毫无疑问并无可叫屈之理。”

    王霄看了过去“这位仁兄高姓大名?”

    “在下通州阎应元。”

    王霄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今居然遇上了两位殉国的忠臣“你就是阎应元?”

    阎应元疑惑看着王霄“王公子认得在下?”

    “初次见面,过来坐。”

    阎应元的名声或许不大,可却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清兵南下的时候他是江阴典吏,微不足道的微末官。可却义无反鼓率领十万义民坚守江阴对抗二十多万围城清兵。

    面对二百多门火炮的轰击,坚守了八十一。击杀清兵三王十八将,损兵折将七万五千余人。城破之后全城被屠灭。

    王霄的口气很大,不过或许是气质的原因,阎应元想了想还是走了过来在一旁坐下。

    “不知这位王公子对殉一案如何看待?”徐一范有些恼怒,他居然没被邀请过去,直接就对王霄开火。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争论的。”王霄微微一笑“眼下重要的是看未来。”

    徐一范不依不饶的追问“那王公子所谓的未来又是何处。”

    王霄放下手中的茶碗,伸手指了指北方“边疆鞑虏才是心头大患。诸位这次参考,策论上要以此为题。”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王霄居然直指策论题目是边疆鞑虏,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历次科举之中泄露考题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可像是王霄这样堂而皇之当众宣扬出来的还真是从未遇到过。

    “哈哈哈~~~”徐一范仰头大笑“王公子莫不是姓孙不成,否则如何知道策论之题。”

    这次科举的主考官就是孙承宗,徐一范这是讽刺王霄是孙承宗的家人。

    王霄侧头,王承恩匆忙上前躬身“这个徐一范,永不录取。”

    一旁喝茶的史可法与阎应元面面相觑。这么大的口气,这位王公子究竟是何人?

    王霄起身与史可法他们道别“两位保重,下次再见就是在朝堂上。”

    看着王霄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史可法疑惑的询问“这位王公子究竟何人,莫不是朝堂某位重臣,可也太年轻了。”

    阎应元苦笑“我怎么知道。”

    这件古怪的事情一直萦绕在两人心中,直到进入考场看到策论题目居然真的是讨论边疆鞑虏的时候,那真的是被吓了一跳。

    科举结束放榜,新科状元花落史可法。而阎应元则是名列第三,也就是探花郎。至于徐一范,毫无疑问的落榜了。

    等到拜谢皇恩的时候,低头行礼的两人听到了略显熟悉的声音“上次再见面就是在朝堂上,你们现在相信了没?”

    惊讶抬头,端坐龙椅上的那位居然就是在状元楼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公子!

    对于王霄来,这只是事情。史可法与阎应元点了翰林开始熬资历。真正让王霄觉得有趣的是,那位袁崇焕终于是来了。

    袁崇焕这个人可谓是毁誉参半。

    到功劳,他的确是在辽东抵御了满清的攻击。

    而到罪责,他也的确是杀过位置极为重要的毛文龙,导致东江镇解体。也曾经陷害过众多同僚,害死了赵率教并且向满桂射箭。吹嘘五年平辽,私自与满清议和等等。

    王霄对史书上的记载并不全信,所以想要亲自见见这位袁承志的老子。

    袁崇焕对于皇帝的召见是充满信心的。

    他曾经督师辽东,取得过宁远和宁锦大捷。自认为与鞑虏作战经验丰富,新皇想要在辽东取得突破必然会重用自己。

    “陛下,臣可五年平辽!”

    平台召见,行礼之后袁崇焕就抛出了这个超大话题。

    王霄眯起眼睛端起茶杯“信心何在?”

    袁崇焕不慌不忙的开始摆功绩“微臣在宁锦之战重创鞑虏,宁远之战更是连鞑虏老奴都被微臣击杀。”

    王霄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那两场都是凭坚城固守打消耗战,鞑虏粮草不济自行退却。根本谈不上重创什么的,比起浑河血战差的远了。至于努尔哈赤,一炮糜烂数十里这种辞,当我是没读过书的傻子吗?”

    当时的奏报是动用红夷大炮猛轰鞑虏军阵,一炮糜烂数十里。敌军阵中一员穿黄袍者落马,众贼大哭簇拥而去。

    这时代都是实心弹,真被炮弹打中那都是必死无疑。可努尔哈赤在宁远之战后又出征喀尔喀,接着又回头打退了毛文龙。从一月宁远之战一直到八月才病死。

    还有一炮糜烂数十里什么的,现代火箭炮都做不到,除非是动用蘑菇弹。这尼玛用的是外星人给的火炮吧。

    原本王霄还想试试袁崇焕的真正本领,可一上来就被气的差点话都不上来。

    片刻之后,平缓了心情的王霄继续追问“如何才能做到五年平辽。”

    袁崇焕解释了一大堆,不过核心意思就是皇帝你什么都别问,只要把所有的大权都交给我,饷银兵员后期补给什么的全都给齐了就校

    到底还是为了争权,想要整个辽东的军政大权。

    如果王霄真的答应他,估计又会重演杀毛文龙毁东江镇,花费无数修建乌龟堡坐等满清围攻的往事。

    王霄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

    “回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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