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城数月有余,唐知还是不适应南方夏日的湿热,她直到把浴桶里的水泡凉了才起身出来。

    全心全意几日之前就被付祥送回了唐知身边伺候,可这会儿她从净室出来了半天,也不见她俩的身影。

    “奇怪。”

    不只她俩,其他小婢女也都不见人。

    唐知没作多想,边拿起巾布绞干头发边往内室走。随着走近,她敏锐的嗅到了一丝龙涎香的味道。

    雕花的梳妆台前,那个夜闯香闺的登徒子正笑意盈盈的望着她。

    赵宣仪表堂堂,是大梁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平日不苟言笑也就算了,可此时眼角的小勾都带了笑意,那必是要勾人心魄的。

    唐知一时看的入迷,停了脚步,不过她转瞬就摆正了神色。

    她学着某人日常的模样,拉平嘴角,冷声道:“你来作何?”

    然后也不再看赵宣一眼,径直往梳妆台前走去。

    女孩儿的音色软软糯糯,冷声冷气没听出来,倒是能咂摸出点儿委屈的味道。

    唐知背对着男人照着镜子梳头,潮湿的发尾打湿了她单薄的寝衣,透出里头肉粉色的窈窕身段。赵宣小时候跟在师父身边时,无意中听见师父亲昵的称皇姑“桃桃”,他那时候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小皇姑那么美怎么能比作一个水果。

    如今唐知的小脸被浴汤烘的粉通通,可不就似一只鲜嫩的小桃子模样么。

    人人都道当今太子殿下深受皇家礼教,克己守礼,不好女色。

    赵宣也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可单单是面前女子的背影,就足够让他的自制力毁于一旦。心尖儿上的人儿在前,他很难克制住自己不去触碰。

    微硬的外衣料子贴上唐知的后背,男人两条健硕的手臂从她背后绕过环住,把她禁锢在怀里。

    明明是小小的一只,怎么就能把他心里的那块填满了呢?

    “孤来瞧瞧是不是有人睡觉又踢被子?”

    从小唐知很喜欢腻在赵宣身上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体温冬暖夏凉,抱着格外舒服。可此时,她却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火热的体温透过几层薄薄的衣料传到她背上,连他说话时喷在她颈侧的气息都是烫人的。

    唐知不自在的挣扎:“你不要动手动脚!”

    “嘶——宝贝轻点…”

    男人的身体突然紧绷,面上是让人难以忽略的痛苦。

    唐知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她僵着脖子想去看清赵宣的神色:“你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隐忍,他道:“无碍。只是这江南雨水多,掌心的旧疾时有疼痛不敢使力罢了。吱吱别再动了,乖乖让孤抱一会儿。”

    唐知果然不再想着挣脱,她低头沉默了会儿,弱弱地为自己辩解:“我长大了,早就不踢被子了。”

    全心说,她小时候睡觉不老实又不让赵宣以外的人陪,时常被冻的生病。后来赵宣不管多忙,都会在半夜来给她掖好被子。

    男人同意她的说法:“嗯,是长大了。”

    唐知耳尖一颤,她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孩子了。明明男人只是顺着自己的话说,可她为什么就听出了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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