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答应的。”他准备的几条退路里,全都不了让她死遁宫这一条,他看她的模样,早已是情根深种,绝不肯抛皇上跟他走的。

    “啊?那、那怎办啊?”小太监有些着急。

    怎办?掩在宽大袖子后面的手指用力握紧。

    左不过陪着她,她死,他跟着死,她活,他便跟着苟活去。

    没有第二条路。

    三日后,皇上携后宫佳丽及文武百官仓皇宫,向北而逃。

    不日,王爷带兵谋反,困皇上于骊山脚。

    随行数万武将公然抗命,拒不兵,逼迫皇上斩杀妖妃。

    皇上掩面而泣,不忍亲动手,派隗礼送毒酒过去。

    天上忽降大雨,隗礼双手青白,死死端着托盘,连伞也不打,一步步往后殿去。

    雨水将浑身淋了个通透,双腿被厚重的布料裹挟,每走一步都滞涩沉重。

    燕莲贞坐在梳妆镜前,长发委地,一尘不染的白色里衣包裹住她窈窕的身躯。

    听见门响,她并未回头,柔柔弱弱道:“是隗礼吗?过来帮我梳妆罢。”

    她应当已经知晓一切,却比他想象的还要平静。

    隗礼将托盘放在一旁,走到她身后。

    活是做熟了的,一双巧手在如鸦青丝中交绕叠挽,不多时便梳好一个轻盈妩媚的堕马髻。

    他拿起花形状的金箔,在她额间贴一朵梅花,又为她画了远山眉,点了朱红色的脂。

    日的她,格外美艳,像一朵花开到最盛之时。

    一切终了,他咬了咬牙,越矩地扶住她的双肩,低头耳语两句。

    他说:“娘娘,我已将壶中毒酒换成假死的秘药,您放心饮,晚些时候,我想办法把您送走。”

    她笑摇了摇头。

    眼睛亮得惊人,她的态度柔软却坚定:“我已做了决断,皇上为了我抛家去国,牺牲良多,我然也以为他去死。”

    隗礼试图点醒她:“皇上本就无心于国事,贪图享乐,即使不是您,也会有别人,您以为他真的用情深重吗?他若真的在意您,便不会……”

    燕莲贞用眼神阻住他接来的话,她笑道:“隗礼,你对我的一片忠心,我很感念,但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她站起身,将朱红色绣满白芙蓉的华丽衣袍覆上身躯,意态优雅地抽墙角挂着的佩剑。

    剑声铮鸣,隗礼没有回头,轻声问:“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美人干净利落地将剑横于颈间,从容赴死。

    她当然知道己只是这场荒唐闹剧的牺牲品,什国破家亡,什饿殍遍地,和她有什相干。

    为了那个多情帝王的疼惜和爱怜,她愿意担这个骂名。

    听到她倒地的声音,一颗泪落了来。

    她终归是不记得他的。

    他在她的人生中,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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