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请问,”牧怿然忽然开口,“咱们这个农场,每天都是怎么安排的。”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牧怿然,还要再继续打量,却觉得眼前一花,被谁挡住了视线,抬眼看了看,见是个长相和身材不比这人差的年轻小子,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冷意地盯过来,不由笑了:“放轻松啊小伙子,我没恶意,就是觉得你们这一批都是良种,搞不好会比我们这些人的待遇好。”

    柯寻挑眉:“那就麻烦你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中年人又笑了:“我们这儿和别处也没什么两样,每天一日三餐按时吃,白天放风晒太阳,晚上回去睡觉,别乱跑就行了,篱笆外面和林子里不要去,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额外的危险。不过我奉劝你们这些新人,千万别闹事,平时老老实实的待着,否则惹怒了老大,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老大?是谁?”一米九几的大汉就问。

    中年人左顾右盼找了找,然后向着草地最厚软的地方一指,压低声音和众人道:“就是他,莫鍪。”

    众人的目光就齐齐向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见那块草地的四周一片空荡,其他人都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待着,似乎无人敢接近中心,而草地的中心,正斜卧着一名英俊至极又强壮至极的青年男子。

    这个人有着小麦般的肤色,眉眼冷厉,五官如雕,身上肌肉坚实又突出,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四肢粗壮又匀称,肩宽腰窄,处处都充斥着力量。

    最鲜明的是这个人周身散发出的一种首领气度,不言不动也十分地慑人。

    柯寻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却发现身边有谁的目光正刚从自己脸上移走,环视了一眼,扫过牧怿然时连忙跳了过去。

    秦赐和牧怿然又向中年人问了几句,但已经问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初来乍到,显然不会获得更多的有关画的线索。

    几人凑到一起,小声交流。

    秦赐先道:“我看现在我们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刚才那人说的话,咱们尽量遵守,晚上休息的时候也尽量能凑在一起,也许明天……就能知道些眉目了。”

    话中之意,只有几个进过画的老成员明白。

    小白板忙道:“现在是放风时间,你们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一下我的那两个同学?我有点儿担心她们,而且我没了眼镜,看什么东西都不清楚,请你们帮个忙,和我一起去找找吧,行吗?”

    “行啊。”卫东说。

    柯寻:“……”

    牧怿然却道:“来不及。我刚才在四周走了走,这片农场很大,而现在天色已经渐暗了,去找人的话,恐怕天黑前赶不回来。”

    “天黑前赶不回来会怎样?”小白板问。

    “死。”

    小白板一激凌,没听清同时有多少个人回答出这个字来,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细条。

    “趁这个功夫,咱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秦赐替几位老成员介绍了姓名。

    “我叫董栋,”一米九几的壮汉说,一指胖子,“这是我朋友,袁源。我俩发小,本来是进美术馆避雨的,不知道怎么他妈就这么邪性进到画儿里了。”

    同为发小的柯寻和卫东看了这两人几眼,并没有找到什么共鸣……

    “我叫毕敬,本来是要和几个同学一起去看老师的,约在美术馆碰头,有个同学下雨堵车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我们就先进馆去逛……”小白板哭丧着脸交待得很详细。

    正在这儿啰嗦着他有多倒霉,就听见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哨子响,周围的裸男们纷纷起身,不紧不慢地向着哨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然而谁也不敢走到那个叫做莫鍪的人的前面,都只簇拥着或是落在他的身后,俨然一副众星拱月貌。

    众人跟在人群里一起走,既不太靠前,也不太落后,老成员们不动声色,新人们都还有些瑟缩和紧张。

    柯寻边走边竖着耳朵听,这些裸男并不很安静,边走边聊,个个都挺惬意,聊的话题大多是今晚吃什么,有的则说“身上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澡”,有的说“我想女人了,快要控制不住我寄几”,还有的说“那几个新来的看上去挺屌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老大揍一顿”。

    柯寻觉得那个“看上去挺屌的”说的就是他,出于低调为重,索性低下头走路。

    “行了,知道你的大,也没必要边走边自我欣赏吧。”卫东不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柯寻:“……”顿觉有好几道视线四面八方地射过来,投放在他的下面。

    “虽然你成功地取悦了我,”柯寻说,“但能不能低调做人,现在是炫富的时候吗?”

    “……神他妈炫富,”卫东把声音压到最低,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牧怿然,“不过啊,要是以大小分攻受的话,我觉得你输了,以后安静地做个唯美的0吧。”

    “卧槽。”柯寻骂,“你再敢看不该看的地方信不信我让你后半辈子天天活得满身大汉。”

    “卧槽太恶毒了你,”卫东也骂,“别人都为兄弟两肋插刀,你他妈为搞基插兄弟两刀,人性呢!怪不得古人说碧池无情、基佬无义,诚不欺我。”

    “……你们俩这是在逗贫吗?”胖子袁源不可思议地看过来,“我听秦医生说这画里每天至少会死一个人,难道只是吓唬我们的?怎么看你俩一点儿也不怕啊?”

    “兄弟,你要是像我们一样经历过十几次生死,估计也就能和我们这状态差不多了,”卫东苦笑,“习惯了就麻木了,哭天抢地又没个用,不如看开点儿,宁可逗着死,也不哭着……也不哭着死,这就叫风骨。”

    袁源闻言,不由得上下打量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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