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这句话里有很多未言明的意思,秦赐说完就看着罗维,等待他的发言。

    罗维果然有话要说,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面色冷静:“对于我们这些第一次进画的新人来说,当然更愿意你们能够以老带新,但显然,我认为你们这些人并不会都同意这个要求,而且我也不想和雅晴分开。”

    说完看了眼站在最外围的祁强和黄皮,那两个人很明显是不可能愿意带着新人的,就算愿意,谁能保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会被这两人当成垫背的。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秦赐问他。

    “事实上在这种毫无秩序与社会公德约束的结界里,没有人有义务为别人着想,”罗维冷静理智得甚至近乎于无情,“你们随意组队,我们没有资格干涉,但如果,仅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是否可以考虑不把组分得那么细,六组人,至少有五组只有两个人,这是一种极不科学的分组方法,既然画的规则和‘选择’有关系,那么每组应该至少有三个人才合理,一旦面临需要选择A或B的情况,出现分歧的时候,就可以通过表决来实现少数服从多数的决定。”

    “三人一组的话,不是还得有一组是四个人吗?”卫东说。

    罗维用看学渣的眼神看了眼卫东:“我们是活人,不是机器,出现五五分的情况不是死局,我们有很多机动的方式来做出最终的抉择。那么,你们是否同意我的这个提议?”

    最后一句话是问向秦赐的,但罗维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地扫了眼站在秦赐身旁几步外的牧怿然,出于理工男的缜密与观察入微,他直觉这个沉默冷峻的男人,才是这伙老成员里真正说了算的那一个。

    三人一组的话,要分成四组,可眼前却有六个世界的入口,找签名是争分夺秒的事,少找两个世界,很可能会贻误最佳的逃生机会。

    秦赐望向几个一路走来的同伴,用眼神询问大家的意思。

    “既这么着,那就分成四组好了,”回答最干脆的是柯寻,“既然选择决定命运,那我们选择分成四组,暂时先放弃两个世界的入口,那也是我们的命,说不定‘选择’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说得对,我同意分四组。”卫东说。

    “我也同意。”朱浩文道。

    “你们的意见呢?”秦赐问向几个新人。

    “我不管,不管分几组,反正我得跟你们在一组,你们得为这件事负责!”盘发女赵海翠逻辑感人,死拽住秦赐的衣袖不放。

    秦赐挣脱不开赵海翠的拉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自己的同伴:“怎么分组?”

    “我和怿然一组。”柯寻说。

    “没问你。”卫东翻白眼,“我也和怿然一组。”

    柯寻:“……”

    “我和柯寻一组,”牧怿然开口,“卫东浩文一组,秦医生带罗维李雅晴,其余人随意。

    “大家注意时间,晚上十一点之前,如果有可能,争取回到这个房间,既然画的规则通常不会令入画者在同一夜集体死亡,那么我们在子时之前赶回这里,兴许会一定程度上降低死亡概率。

    “进入选择的世界后,大家注意沿途留下记号,防止迷失回来的路,同时也可以留给别人寻找你的线索。

    “我带着纸笔,现在就放在这个房间里,如果有人能回到这个房间,可以用纸笔给其他没有按时回到此房间的人留言,尽量详尽地写明自己这一组的经历,以及交待清楚本组之后的计划。

    “时间不等人,最好现在就出发。”

    说完就看了眼柯寻,柯寻立刻跟上,两人向着其中一扇圆洞门所通往的世界入口走去。

    每组组成人员的最终决定权,牧怿然交给了新人们和祁强黄皮,谁想跟着来,全凭自愿。

    出人意料的是,跟上来的竟然是黄皮。

    祁强原本也向着牧怿然和柯寻的方向动了动脚,然而看到黄皮走过去,就又收了脚,最终他选择了和新人里的一男一女结成了组。

    柯寻推测祁强大概又和上幅画一样,想挑软柿子坑,新人对画的世界一无所知,用来做替死鬼和探路石再合适不过。

    不过对此柯寻也没有余力插手,在画里大家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力量再去帮助别人不受算计和迫害。

    柯寻就只嘱咐了卫东朱浩文和秦赐一声,要三人多加小心,然后就同牧怿然黄皮一起,迈进了那扇圆洞门。

    柯寻走在三人的最后,特别注意了一下黄皮头上那块儒巾,黄皮剃的本是圆寸,那块儒巾说是“巾”,实则类似一种帽子,扣在他的寸头上,再配上这人那一脸劳改犯般的凶相,滑稽得柯寻险些不合时宜地笑场。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房间,见圆形的房门已然关闭,房间的外形是一座土里土气的土坯房,没有窗,房顶覆着干稻草。

    柯寻推测这个房间在不同的世界会体现为不同的外形。

    而转回头来看向眼前出现的世界,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远有山,近有树,左一望是田字格般的块块农田,右一看则是稀稀落落的村舍,整个世界色调很怪,所有的景物都颜色陈旧,就像是一种老电影或故纸堆般的陈旧感。

    无论是山与树,还是田地房屋,全部都是昏沉晦暗的老旧颜色,而再仔细观察,所有的景物的线条,都十分地诡异,没有绝对的横平竖直,哪怕是墙檩,窗棱,门框,都有一种不符合原本质感的弯曲起伏甚至圆柔。

    “我有点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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