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柯寻看着秦赐的眼睛:“你说的这种轻松状态,是特指在心城的这两天吧?”

    秦赐并不对这件事情深想:“对,就是这两天。”

    一片片白色厚重的玉兰花瓣沉沉堕下,像积了一个冬天的雪。

    柯寻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回声:“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秦赐:“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再说,咱们都在这里不好么?”

    此刻大概是柯寻来到心城之后最惊惧的一回,虽然面前只有秦赐再从容不过的一张脸。

    卫东似乎没有想那么深,又或者是已经被画同化了一部分,此刻只是劝阻:“别啊,咱这背井离乡的,再说咱们暂住证才十三天,确切说才六天半,要是不找到兽,咱说不定就得折这儿!再者说,你有那么大的兽记,万一出事儿就是大事儿。”

    秦赐:“我并不觉得那兽代表邪恶,我的兽只是我的回忆和以前的时光,这种与兽的融合似乎能找到原来的自己。我不相信它会伤害我。——我从资料里看到过兽和宿主和平相处几十年的案例。”

    “能测算出兽的年份?”柯寻抓住这句话问道。

    “明天可能就出来结果了,通过兽身上肉眼不可见的纹理,能测算出兽在宿主体内存在了多久。”秦赐此时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我的兽,大概五年吧。”

    此刻的秦赐越是平和,甚至安逸,柯寻就越是觉得难受,甚至恐慌。

    ……

    萧琴仙掐灭了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声炸雷般的电话铃响起来,就像是一个叫花子在疯狂炫耀着他捡来的破铜烂铁。

    萧琴仙没好气地拿起电话:“你谁?”

    电话那边却是个熟悉的声音:“没事,我试试电话。”

    若是别人还好,偏偏是那个自己最看不顺眼的外地人!那个外地人罗维,居然吃饱了撑的从隔壁给自己打电话!

    萧琴仙直接在电话里喊道:“你丫有病吧!”

    喊完了还不解气,直接奔向了隔壁:“你这是骚扰!”

    隔壁房间里,罗维手里还拿着未放下来的听筒,他的身边不远处站着牧怿然。

    罗维的表情并没有因萧琴仙的疯狂而有半分变化,此刻直面对方道:“我是在测谎。”

    “你丫凭什么跟审犯人似的跟我说话!”萧琴仙发出破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气不顺。

    罗维却像机器人一样保持着冷静:“你昨晚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说谎。”

    萧琴仙愣了一下,怒目再次瞪向罗维:“千!真!万!确!昨晚有个神经病男的给我打电话!”

    “电话铃声震耳欲聋,我们不可能听不到。”罗维不紧不慢。

    “睡得跟死猪一样当然听不见。”

    罗维绕过门口的萧琴仙,指着外面走廊上的某处:“昨晚,就在这个位置,你吸着烟,我从牧怿然柯寻的房间出来,你说你接了一个电话,对方一直不说话,于是你就把电话线给拔了。——打电话的那个时间点,我们三个就在房间里,不可能听不到刺耳的电话铃。”

    萧琴仙有些恍惚,甚至像为了配合情景再现似的又点了一支烟:“是,我还抱怨破电话没有来电显……”

    旁边一直沉默的牧怿然终于开口说了话:“刚才的话有问题,昨晚还说打电话的人一直不说话,你刚才却又说对方是个‘神经病男的’。”

    罗维一直冷寂的眸子终于亮了亮,感激地看了看牧怿然,自己真的没敢奢望与萧琴仙的这段对话能够被牧怿然“成功听到”并“正确理解”。

    不负所望的牧怿然继续道:“到底有没有人打电话?打电话的人有没有说话?说的什么?”

    萧琴仙有些烦躁地弄乱了自己的蘑菇头,嘴里叼着烟,那样子和昨晚罗维见到的不无二致:“我也不知道电话那头有没有人,听着模模糊糊就像电台信号不灵的时候传来的声音,好像是个男的,说的话听不清楚。我怀疑是电话串线了。”

    “一句都听不清楚?能听清楚一个字也好。”牧怿然问。

    萧琴仙冷静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有两个字隐约能听到——左手,应该就是这两个字。”

    萧琴仙说完就出了门:“我觉得特崩溃,我去洗澡了,你们最好一个字也别再问我了。”

    牧怿然一阵沉默,回头看罗维似乎在一张纸上反复写着什么,走过去看,却是一些没有颜色的痕迹,就像是小孩子写作业时下面那张垫纸上留下的横七竖八的印记。

    牧怿然拿过来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一个字都辨认不出来,但还是折起来收进了自己口袋。

    罗维苦笑:“大概我坚持不到最后,就先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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