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怎么不多碰碰呢……”

    顾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卧室的灯已经关了,樊渊仰躺在床的一边,闭着眼睛似乎熟睡了。

    可顾炀能从樊渊的呼吸声中辨认出樊渊并没有睡着,他从床的另一边爬上去,慢慢挤到樊渊旁边,伸手握住樊渊的手臂,搂到自己的怀里抱着。

    自从顾炀住进樊渊家里后,除了一开始,随着好感度的不断增长,他们两个人睡觉时总是像连体婴儿一般缠在一起。

    顾炀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这样的。

    可是此时樊渊的手臂被顾炀抱在怀里,却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转身把顾炀搂进怀抱里,反而稍微用力,把手臂抽离顾炀的怀抱。

    顾炀愣了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

    樊渊动了动,翻身变成了背对着顾炀的姿势。

    顾炀有些不理解,明明上一刻樊渊还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一刻怎么突然就疏离了起来。

    被子因为两个人距离的拉远,中间空出来一道缝隙,冷空气钻了进来,像是突然长起来的雪山。

    顾炀指尖按在床单上,慢慢往前,轻轻揪住了樊渊的衣角,捏紧在手里不动了。

    敏感的兔子无法忍受樊渊的远离,又不敢贸然靠近,只能靠着手里捏紧的衣角自我安慰。

    樊渊背对着顾炀却并没有闭眼,双眼在黑暗中睁着,眉头紧皱,面上是从未有过的烦躁,那烦躁逐渐堆积成了有些疯狂的压抑与暴躁。

    蠢兔子粘人又敏感,喜欢被摸背,喜欢被触碰,可代价就是他会假孕。

    身后的被子动了动,顾炀攥紧樊渊的衣角,正小心翼翼的靠过来,他又不敢全都贴过去,只是一会儿靠近一点,带着小心的试探和毫无掩饰的依恋,就像一只被挡在家门口想要进门的小兔子。

    可怜巴巴的,让人很难不心软。

    当樊渊终于感觉到了顾炀的呼吸轻拂到后背时,这只小心翼翼的兔子却不敢再靠近了,就这么安静的待在距离樊渊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樊渊长眉狠狠皱在一起,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网页上的资料。

    避免兔子假孕的方式就是隔离、拉远距离、不接触、不靠近。

    他知道顾炀的变化存在着某种规律,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只要过了这一个月就好了。

    可樊渊万万没有想到,他甚至连半小时都忍受不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顾炀带给他的变化如此可怕。

    顾炀的呼吸很轻,他以为樊渊今晚都不会理他了,心里的委屈像是发了芽的种子,一点点的长起来,控制不住。

    谁知樊渊突然大力翻身,将顾炀拽了过去,整个人压了上来。

    顾炀呼吸几乎停顿,明明刚刚樊渊还不愿意和他靠近,这会儿又突然紧紧压着他。

    樊渊在黑暗中凑近顾炀的脸,对于看不清顾炀脸上的表情感到烦躁。

    他抬手就按开了床头灯,连开灯的动作都有些粗鲁,床头灯的按钮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

    光线亮起,顾炀被灯光晃得眯了下眼睛,兔眼睛里还带着没有隐去的水雾,显然刚刚一直在偷偷委屈。

    樊渊撑在顾炀身上,对着顾炀的眼睛轻轻吹了口气。

    顾炀睫毛颤抖,再次眯起眼睛,小声叫着樊渊的名字。

    “樊渊?”

    樊渊指尖慢慢挤进顾炀的后背和被褥中间,黑眸紧紧盯着顾炀,里面藏着过于深沉复杂的情绪,那是如今的顾炀还无法彻底看懂的眼神。

    “顾炀,我可以碰你的后背吗?”

    顾炀垂下眼帘,微微侧头,鼻梁的弧度很好看,鼻尖微翘,泛着点红。

    他点了点头,抿紧嘴角,声音从嘴巴里溢出来。

    “嗯。”

    樊渊另一只手捏住了顾炀的兔子尾巴,又问:

    “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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