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向他扑来,洪生忽然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旁边的人们虽然在打趣,但洪生能读懂他们眼中的羡慕;这样的迎接让洪生又觉得,自己仿佛像荣归的英雄,那四个多月受的苦啊累啊,根本不算什么,这一路回来周身的疲惫瞬间就散的一干二净了。

    外出的男人们回来后,第二天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秋收,洪生,乐生更是忙的加班加点的干,洪生是怕这十天自己要干不完这些活儿,到时候留给乐生一个人累着他,而乐生是觉得自家男人在外辛苦,回来了自己在旁边,能多分担的尽量多分担些;两人像是一对儿辛勤的小蜜蜂,这边正忙着不停呢,没想到喜子回来第三天就跟自己媳妇儿大吵了一架,差一点还打起来,叫了村长,支书,三老爷,二叔,给评了理,调解了调解,这事儿才算了(liao)。

    回头洪生问其他人时,那人才笑着说,

    “还不是因为你们家乐生!”

    洪生听着懵了,

    “他两口子打架,咋还能跟我们家乐生扯上关系了?”

    那人一听,笑的更开心了,

    “咋没关系?!咱们一回来,那么早你们家王乐生就在村口口迎接上你了,你不是还跟人说,一进门洗完脸,饭就给你端到了手里,有没有这回事?”

    “这也能跟他们吵架扯上关系?”

    “你可说哇,嘿嘿,喜子年轻了么,一见你回家是这待遇,而他回了家,就院里的小狗子高兴的摇了摇尾巴,媳妇儿睡的还没起,就不高兴了;听他媳妇儿说,回来这两天,喜子说她这也没做好,那也没做好,今天给做了一碗红烧肉,喜子把半碗喂狗了,还说,回来那天,就狗儿迎接了迎接他,这不就打起来!”

    洪生听的愣了半天,心里虽然忍不住得意,但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人又笑着说,

    “你们家这个王乐生,对你好的可是全村儿独一个,把个王喜子眼红的,跟他媳妇儿吵架的时候说,‘娶了你还不如娶王乐生个愣子了!’他媳妇儿就骂了,‘那咱们离婚,你娶他,让他给你生个娃’,你说算不算你家乐生给惹的祸了?哈哈……”

    洪生听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媳妇儿更多的好他都没好意思炫耀呢。没想到,这事儿刚结束,他家乐生就又做了一件让喜子甚至是所有外出男人更羡慕他的事。

    十天的时间,忙忙碌碌过的飞快,即便是洪生上厕所乐生都要在旁边粘着,但离别的日子很快就又来了,乐生觉得,话还没跟洪生说够,在一起还没腻够,怎么马上又要分开了;虽然洪生说,这次很快,才两个月,听工头说,可能腊月廿三、四就可以放假,但乐生还是浓浓的不舍,这种不舍之情比上一次似乎还浓郁。还是村口,还是熟悉的场景,不过这次车一来,大家就被催着上车走了,乐生还是目送着大卡车渐渐消失在自已的视线,还是没一会儿周边送行的人们便陆续离开,还是他一个人坐在土墩上,黑贝陪在旁边,默默的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他的祈祷了,忽然听到远处“呜嗡呜嗡”的声音,很快那辆大卡车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次他是与黑贝一起站起来的;大卡车“吱嘎”一声停在村口,只听到有人骂道,

    “快些拿去哇,年纪轻轻的,咋没记性了!”

    只见一个年轻人从车后跳下来,见着乐生也顾不上打招呼,便往家的方向跑;这时候洪生也从车后跳下,快步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一脸开心的问道,

    “乐生,咋还在这儿了~”

    见着洪生,乐生好高兴啊,先是忍不住紧紧抱了抱,才一脸惊喜的看着对方说,

    “洪生,你们不走了?”

    洪生揉了揉他的头说,

    “根子忘记拿东西了,等他过来还得走了!”

    乐生的笑容瞬间敛去不少,一脸的失望,不过一会儿还是把脸埋在了洪生怀里,闷闷的问道,

    “洪生,两个月可快过了哇?”

    “嗯,可快了!”

    “洪生,要再回来,你还走不走了?”

    洪生犹豫了一下,最后决绝的说,

    “再回来就不走了,以后也不走了,如果要是再出门,到哪儿我都带上你!”

    乐生听了,开心的把头抬起来,忽闪着他的大眼睛问,

    “洪生,这回能不能带上我了?”

    “这回不行,你一个人好好在家,啊~”

    乐生又把脸埋在了洪生怀里,嘟嚷了一句,洪生没听清,便又问了,乐生才提高了点声音说,

    “洪生,我可想你了,你一走,我就可想你了,你在家我也可想你了~”

    这些话,洪生这十天里听了无数遍,可是再听,还是如初听一般,觉得心里又酸又甜;根子很快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司机远远看到他,便直接发动好车;洪生很想亲一亲他的小媳妇儿,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最终只能拍了拍他的背,跳上车走了。

    洪生在车上,冲乐生不停的挥手,示意他早点回去吧,可是乐生还是在那儿站着,直直的站着,连目光都是直直的,直到卡车拐了弯,洪生才闷闷的找了个位子坐下;这时旁边同村的人们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同时不忘打趣道,

    “你家这乐生呀,可是世间少有的奇人,还好不是个女人,要是个女人的话,咱桥头村多少男人得离婚了,头一对对离的就是咱喜子,是不,喜子?”

    喜子被打趣的脸上一红,啐道,

    “闭上你的臭嘴哇,你才离婚了!”

    “呀,喜子,前两天打架闹离婚的不是你?”

    周围知情的人们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喜子觉得面子上无光,狡辩道,

    “男人管教自家媳妇儿天经地义,管好你自己哇!”

    “喜子,这媳妇儿要是疼你哇,那是发自内心的,管教有甚用了,你看人家乐生,那是谁教的?谁告的?你眼红人家洪生也没用!”

    “谁眼红他了么?”

    “你没眼红他?”

    “我不眼红他,我就眼红你了么,你家媳妇儿又是笤帚又是鸡毛弹子的,可疼你了,我也想学学了么!”

    说的大伙儿又是一阵笑,这人啐了喜子一口,也忍不住乐了起来。一路上,一群为自己小家庭去打拼的男人们,将这苦啊累啊,化作一句句你说我闹,似乎这难捱的时间过得就快一些。男人们在一起,总有那么些爱闹的,说笑完了,看看这路程还远着呢,有人就拍了拍旁边的人说,

    “洪福,唱上两句哇~”

    西北的汉子,倒也豪爽,清了清嗓门儿说,

    “你说唱两句,咱就唱上两句!”

    这人刚说完,先是一通叫好声,汉子往起一站,便开腔了:

    “隔山那个隔水呀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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