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时念念是个活的很通透的姑娘, 她知道自己喜欢江妄, 但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确切的说, 是没想过要和他在高中就在一起。</p>
她太乖了, 老师三令五申不能早恋，她不敢违背。</p>
可江妄说完那些事后，她真的是太心疼了。</p>
所以动作都随着心, 没经过大脑。</p>
直到江妄再一次亲上她的嘴唇，思绪才再次回归。</p>
这就在一起了吗……</p>
“张嘴。”江妄沉着嗓子说。</p>
时念念后背抵着墙, 被迫抬高下巴接受他的吻，面红耳赤的羞赧，简直觉的脸都要着起火来。</p>
她闭着嘴不让他得逞。</p>
江妄拇指指腹摩擦过她的唇瓣, 像蛊惑似的：“乖, 张嘴。”</p>
时念念忍无可忍的在他腰上重重掐了把，这人才终于松开她，时念念被亲的红了眼角，控诉的瞪他。</p>
“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p>
“是啊。”他应声。</p>
“那你不要、不要亲我了。”</p>
“……”江妄挑眉, “这不行。”</p>
他像上了瘾, 俯下身又要去亲, 被时念念眼疾手快的一把推开, 往旁边撤了两步, 警惕的看他, 转头就往馆厅方向跑。</p>
没怎么看路, 一脑门撞到一个人。</p>
“怎么了跑这么快。”许宁青护了下，问。</p>
她心虚一瞬：“……没。”</p>
许宁青往后看，便看见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江妄，平静的扬眉：“阿妄欺负你了？”</p>
“没有，不是，他没欺负。”否认三连。</p>
这丫头说话总能省就省，许宁青还是头一回听她这么说三个重复的词，更诧异了，不过也没多问。</p>
“晚会结束了，送你回家？”</p>
“好。”</p>
她往前走两步，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江妄的外套，她刚要拉下拉链，帽子就被人从后面拎起，向前覆过他头顶。</p>
江妄说：“穿着吧，明天给我。”</p>
“你要不也坐我车回去？”许宁青问。</p>
江妄瞥了时念念一眼，小丫头还站在许宁青身后冲他摇头摆眼色，他抿唇：“不用，我开车来了。”</p>
当真是地下情似的。</p>
-</p>
时念念跟着许宁青回了家，明天就是元旦假了，他也回家住，进去时屋里都是黑的。</p>
“舅舅舅妈呢？”时念念问。</p>
许宁青开了灯，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喝：“肯定出去跨年约会了呗。”</p>
时念念点点头，准备回房，刚打开卧室门又被许宁青叫住了。</p>
“你刚才跟江妄干嘛去了？”</p>
“啊……”时念念愣住，没什么。“</p>
许宁青狐疑的扫了她几眼，时念念心虚的架不住，随口找了个理由便把自己藏进了卧室。</p>
洗完澡出来，时念念望着窗外吹湿发，这一天下来过的懵懵懂懂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江妄在一起了。</p>
现在这样……真是在一起了吗。</p>
那么，她是不是该给江妄发条信息。</p>
晚安？</p>
还是其他的什么。</p>
时念念迟钝了十几年，纵使因为江妄体验到了从前都没体验到过的少女情愫，可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和作为男朋友身份的江妄相处。</p>
她一手托着脸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屏幕犹豫。</p>
她想要对江妄好，想要他高兴。</p>
犹豫片刻后，她点开和江妄的聊天对话框，慢慢的打字。</p>
&nbanan。</p>
晚安。</p>
还没按下发送，手机屏幕就跳跃了下，江妄打来电话。</p>
时念念忙接起，放在耳边，过去把卧室门锁上。</p>
江妄的声音传过来：“睡了么。”</p>
窗外路灯昏黄，听到他的声音，她便笑了：“没。”</p>
“明天出来玩么。”他问。</p>
“明天？”</p>
“嗯。”</p>
她趴在窗前，夜很静，问：“去哪儿啊。”</p>
“不知道啊。”他声音是懒散的，很惬意，“你想去哪。”</p>
“我也……不知道。”</p>
“看电影去么。”他提议。</p>
江妄也鲜少出去玩，他以前每天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训练，偶尔出去也是和许宁青范孟明几个去，那种地方，不太适合时念念这样的小姑娘，去了他也不放心。</p>
“好啊。”她同意，还点了下头。</p>
点完头才想起来江妄看不到，又自己笑了笑，心情很好。</p>
没聊多久便挂了电话，时念念把刚才打完没来得及发送的“晚安”发出去，吹干头发后上车又拿起手机，江妄已经回她了。</p>
-晚安小朋友，新年快乐。</p>
-</p>
第二天醒来时外面又下了雪，树杈上都铺了层雪，空气中仿佛都噙了层霜，元旦第一天就是大降温。</p>
时念念醒的很早，今天，电影。</p>
她头一回有了要好好打扮的心思。</p>
一个人在衣柜镜子前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舅妈喊吃早饭了才出去。</p>
“今天怎么穿这么漂亮啊。”舅妈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边把碗筷递过去。</p>
“啊。”时念念红脸，“随便、穿的。”</p>
舅妈倒没留意她的不寻常：“你们快要期末考了吧？”</p>
“嗯。”</p>
“我们念念学习实在太不容易了，以前你哥哥读书的时候我就没这么感觉，读书跟玩儿似的，看着你学才觉得这么累。”</p>
“还好。”她笑了笑，喝了口粥，“我不觉得……累。”</p>
“一会儿舅妈带你去商场逛逛？过年的新衣服还没买呢。”</p>
时念念忙摆手：“不用，我，电影。”</p>
“这样啊。”舅妈没多问也没怀疑什么，“那你多穿点，别着凉了。”</p>
“嗯，哥哥呢？”</p>
舅妈掀了眼：“还在睡呢。”</p>
刚吃完早饭，时念念手机就震了下，江妄发来的。</p>
她很快站起来，跟舅妈说了声便出了门。</p>
冬季街头寒风扑面，一出门便看见江妄，他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脚边是枯黄落叶，高挑挺拔，融化的雪花沾湿了他的发梢和肩膀。</p>
江妄一见到时念念就忍不住笑了。</p>
小女孩儿穿的很厚实，帽子手套围巾一应俱全，踩着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露出的黑眸漂亮清澈。</p>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叫她：“女朋友。</p>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虽然靠着这张脸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就非常多，可江妄从来没有兴趣，他一个人独惯了，有时看到范孟明那些人带女朋友出来玩也觉得没意思，太烦。</p>
到现在才是啪啪打脸。</p>
昨天晚上回去几乎是一晚上没睡着。</p>
时念念是他女朋友了。</p>
漆黑操场上那些吻在夜晚也一下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食髓知味，少女柔软的唇瓣，身上的清香，急促的吐息，都像是上瘾的毒品般食髓他的理智。</p>
然后便开始后悔为什么电影了。</p>
老套又无聊。</p>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应该要好好计划一下的。</p>
可当他认真想约会还能干什么的时候，脑海里就非常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些18|禁的画面，那样子的事，时念念一个16岁的小姑娘，自然只能想一想。</p>
可还是弄的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p>
他今天没开车来，附近就有一个地铁站，两人一并走去。</p>
假期的这个点，地铁站竟已经有很多人了，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来这里旅游的，地铁车厢内也吵吵嚷嚷的。</p>
没有座位。</p>
两人跟着人群挤到中间。</p>
时念念个子矮，得把手伸的笔直才能拉住环，挺费劲的。</p>
江妄看了会儿，便笑了。</p>
太他妈可爱了。</p>
他面对时念念，抬手拉在上面的横杆上，松垮又轻松，大臂与小臂呈一个折角。</p>
“拉这。”他垂眸，云淡风轻说。</p>
时念念没反应过来：“什么？”</p>
他朝自己上臂拍了下：“这里低点儿。”</p>
她咬咬唇，呼吸慢下来，先是很轻的搭在他手臂上，而后才慢慢收拢五指，用了点儿力抓住，像是怕弄疼他似的，动作又缓又轻。</p>
隔着冬天的衣服，还好感受不到体温。</p>
可时念念觉得自己心跳还是有些快。</p>
扑通扑通的。</p>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子扶着江妄的手臂。</p>
到下一站，随着惯性往前冲一步，正好摔进江妄怀里，他无比自然的将另一只手环过她肩膀，像是将她搂在怀里。</p>
时念念鼻尖蹭过他领口，直视过去就是少年凹凸分明的锁骨线条。</p>
他没松手，垂眸笑看她一眼，少女睫毛眨动的飞快，因为这个突然靠近的动作不知所措。</p>
江妄个子高，又是那样一张引入注目的脸，在地铁车厢内一进来就吸引了周围几个女生的注意。</p>
穿着的还是本市的高中校服，不过看胸前的标志，不是一中的。</p>
“欸快看那个男生，好帅啊！”</p>
“啊啊啊这什么神仙眷侣，帅哥果然都有女朋友了啊。”</p>
“不对啊，这个帅哥好像有点儿眼熟啊。”另一边的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其中一个盯了两人一会儿，迟疑道，“……是不是一中的那个校草啊？”</p>
“江妄？”</p>
“欸，好像是有点儿像，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呀？”</p>
……</p>
周围的议论声细细簌簌的。</p>
江妄完全跟没听到似的，脑袋垂下去，凑到时念念耳边：“抬头么，给我亲一下。”</p>
时念念一怔，又推他，皱着眉：“你怎么这么……”</p>
“嗯？”</p>
她斟酌该怎么说，最后说：“下流。”</p>
“……”</p>
江妄简直是被她气笑了。</p>
神他妈亲一下就下流。</p>
“这就下流了？”江妄捏了捏她的下巴，凑在她耳边，声音压着，像是亲昵的耳鬓厮磨，“知道真正的下流是什么样的么。”</p>
时念念掐了他一把，没说话。</p>
假期哪里人都很多，商场里的电影院也同样。</p>
“看什么？”江妄问。</p>
“都可以。”</p>
周围很多人，她怕遇到老师同学，又扯了扯江妄的袖子，催他：“江妄，你快点吧。”</p>
他失笑，索性点了离入场最近的一个场次，喜剧片。</p>
影厅内黑黢黢一片，时念念抱着爆米花摸索到座位坐下。</p>
很快电影便开始了。</p>
江妄把座位中间的扶手掀起来，靠近，牵住时念念的手。</p>
影厅内开了空调，温度很高，她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毛绒绒的灰色毛衣。</p>
江妄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垂眸看。</p>
他笑：“戴了这个？”</p>
“嗯。”她很乖的应。</p>
“因为要跟我出来玩儿特意带的么。”</p>
时念念觉得羞，咬咬唇：“电影、开始了。”</p>
江妄刚要说话，前排的两个女生忽然转过头来，其中一个抬起手挥了挥，打招呼：“江妄，好巧呀。”</p>
灯光太暗，时念念其实看不太清楚，但也隐约能看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p>
江妄依然半倚在时念念旁边，平静扬了下眉。</p>
他对眼前这张脸没什么印象。</p>
前排的女生往时念念身上看了眼，问：“这是你妹妹啊，好可爱啊，小妹妹。”</p>
江妄没应声，女生觉得尴尬脸上挂不住，时念念迟疑了下，冲她轻轻点了下头：“姐姐好。”</p>
“……”江妄侧头看过来，无奈的挠了下眉，重又看向那个女生，轻描淡写，“我女朋友。”</p>
“啊。”女生愣了愣，往时念念身上又看了几眼，很快转回去了。</p>
江妄“啧”了身，一只手环过时念念的腰，坐的懒散：“你认识人家么就叫姐姐。”</p>
其实刚才话说出口，时念念便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只好淡淡说：“谁让……你认识人家，我就打声招呼。”</p>
江妄咂摸出她话里隐含的意思，笑起来，勾起的唇角噙着漫无边际的纵容和宠溺。</p>
时念念是个活的很通透的姑娘, 她知道自己喜欢江妄, 但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确切的说, 是没想过要和他在高中就在一起。</p>
她太乖了, 老师三令五申不能早恋，她不敢违背。</p>
可江妄说完那些事后，她真的是太心疼了。</p>
所以动作都随着心, 没经过大脑。</p>
直到江妄再一次亲上她的嘴唇，思绪才再次回归。</p>
这就在一起了吗……</p>
“张嘴。”江妄沉着嗓子说。</p>
时念念后背抵着墙, 被迫抬高下巴接受他的吻，面红耳赤的羞赧，简直觉的脸都要着起火来。</p>
她闭着嘴不让他得逞。</p>
江妄拇指指腹摩擦过她的唇瓣, 像蛊惑似的：“乖, 张嘴。”</p>
时念念忍无可忍的在他腰上重重掐了把，这人才终于松开她，时念念被亲的红了眼角，控诉的瞪他。</p>
“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p>
“是啊。”他应声。</p>
“那你不要、不要亲我了。”</p>
“……”江妄挑眉, “这不行。”</p>
他像上了瘾, 俯下身又要去亲, 被时念念眼疾手快的一把推开, 往旁边撤了两步, 警惕的看他, 转头就往馆厅方向跑。</p>
没怎么看路, 一脑门撞到一个人。</p>
“怎么了跑这么快。”许宁青护了下，问。</p>
她心虚一瞬：“……没。”</p>
许宁青往后看，便看见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江妄，平静的扬眉：“阿妄欺负你了？”</p>
“没有，不是，他没欺负。”否认三连。</p>
这丫头说话总能省就省，许宁青还是头一回听她这么说三个重复的词，更诧异了，不过也没多问。</p>
“晚会结束了，送你回家？”</p>
“好。”</p>
她往前走两步，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江妄的外套，她刚要拉下拉链，帽子就被人从后面拎起，向前覆过他头顶。</p>
江妄说：“穿着吧，明天给我。”</p>
“你要不也坐我车回去？”许宁青问。</p>
江妄瞥了时念念一眼，小丫头还站在许宁青身后冲他摇头摆眼色，他抿唇：“不用，我开车来了。”</p>
当真是地下情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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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念跟着许宁青回了家，明天就是元旦假了，他也回家住，进去时屋里都是黑的。</p>
“舅舅舅妈呢？”时念念问。</p>
许宁青开了灯，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喝：“肯定出去跨年约会了呗。”</p>
时念念点点头，准备回房，刚打开卧室门又被许宁青叫住了。</p>
“你刚才跟江妄干嘛去了？”</p>
“啊……”时念念愣住，没什么。“</p>
许宁青狐疑的扫了她几眼，时念念心虚的架不住，随口找了个理由便把自己藏进了卧室。</p>
洗完澡出来，时念念望着窗外吹湿发，这一天下来过的懵懵懂懂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江妄在一起了。</p>
现在这样……真是在一起了吗。</p>
那么，她是不是该给江妄发条信息。</p>
晚安？</p>
还是其他的什么。</p>
时念念迟钝了十几年，纵使因为江妄体验到了从前都没体验到过的少女情愫，可她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和作为男朋友身份的江妄相处。</p>
她一手托着脸坐在书桌前，看着手机屏幕犹豫。</p>
她想要对江妄好，想要他高兴。</p>
犹豫片刻后，她点开和江妄的聊天对话框，慢慢的打字。</p>
&nbanan。</p>
晚安。</p>
还没按下发送，手机屏幕就跳跃了下，江妄打来电话。</p>
时念念忙接起，放在耳边，过去把卧室门锁上。</p>
江妄的声音传过来：“睡了么。”</p>
窗外路灯昏黄，听到他的声音，她便笑了：“没。”</p>
“明天出来玩么。”他问。</p>
“明天？”</p>
“嗯。”</p>
她趴在窗前，夜很静，问：“去哪儿啊。”</p>
“不知道啊。”他声音是懒散的，很惬意，“你想去哪。”</p>
“我也……不知道。”</p>
“看电影去么。”他提议。</p>
江妄也鲜少出去玩，他以前每天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训练，偶尔出去也是和许宁青范孟明几个去，那种地方，不太适合时念念这样的小姑娘，去了他也不放心。</p>
“好啊。”她同意，还点了下头。</p>
点完头才想起来江妄看不到，又自己笑了笑，心情很好。</p>
没聊多久便挂了电话，时念念把刚才打完没来得及发送的“晚安”发出去，吹干头发后上车又拿起手机，江妄已经回她了。</p>
-晚安小朋友，新年快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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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外面又下了雪，树杈上都铺了层雪，空气中仿佛都噙了层霜，元旦第一天就是大降温。</p>
时念念醒的很早，今天，电影。</p>
她头一回有了要好好打扮的心思。</p>
一个人在衣柜镜子前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舅妈喊吃早饭了才出去。</p>
“今天怎么穿这么漂亮啊。”舅妈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边把碗筷递过去。</p>
“啊。”时念念红脸，“随便、穿的。”</p>
舅妈倒没留意她的不寻常：“你们快要期末考了吧？”</p>
“嗯。”</p>
“我们念念学习实在太不容易了，以前你哥哥读书的时候我就没这么感觉，读书跟玩儿似的，看着你学才觉得这么累。”</p>
“还好。”她笑了笑，喝了口粥，“我不觉得……累。”</p>
“一会儿舅妈带你去商场逛逛？过年的新衣服还没买呢。”</p>
时念念忙摆手：“不用，我，电影。”</p>
“这样啊。”舅妈没多问也没怀疑什么，“那你多穿点，别着凉了。”</p>
“嗯，哥哥呢？”</p>
舅妈掀了眼：“还在睡呢。”</p>
刚吃完早饭，时念念手机就震了下，江妄发来的。</p>
她很快站起来，跟舅妈说了声便出了门。</p>
冬季街头寒风扑面，一出门便看见江妄，他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脚边是枯黄落叶，高挑挺拔，融化的雪花沾湿了他的发梢和肩膀。</p>
江妄一见到时念念就忍不住笑了。</p>
小女孩儿穿的很厚实，帽子手套围巾一应俱全，踩着一双毛茸茸的雪地靴，露出的黑眸漂亮清澈。</p>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叫她：“女朋友。</p>
他从来没谈过恋爱，虽然靠着这张脸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就非常多，可江妄从来没有兴趣，他一个人独惯了，有时看到范孟明那些人带女朋友出来玩也觉得没意思，太烦。</p>
到现在才是啪啪打脸。</p>
昨天晚上回去几乎是一晚上没睡着。</p>
时念念是他女朋友了。</p>
漆黑操场上那些吻在夜晚也一下下的刺激着他的神经，食髓知味，少女柔软的唇瓣，身上的清香，急促的吐息，都像是上瘾的毒品般食髓他的理智。</p>
然后便开始后悔为什么电影了。</p>
老套又无聊。</p>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应该要好好计划一下的。</p>
可当他认真想约会还能干什么的时候，脑海里就非常不合时宜的闪过一些18|禁的画面，那样子的事，时念念一个16岁的小姑娘，自然只能想一想。</p>
可还是弄的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p>
他今天没开车来，附近就有一个地铁站，两人一并走去。</p>
假期的这个点，地铁站竟已经有很多人了，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来这里旅游的，地铁车厢内也吵吵嚷嚷的。</p>
没有座位。</p>
两人跟着人群挤到中间。</p>
时念念个子矮，得把手伸的笔直才能拉住环，挺费劲的。</p>
江妄看了会儿，便笑了。</p>
太他妈可爱了。</p>
他面对时念念，抬手拉在上面的横杆上，松垮又轻松，大臂与小臂呈一个折角。</p>
“拉这。”他垂眸，云淡风轻说。</p>
时念念没反应过来：“什么？”</p>
他朝自己上臂拍了下：“这里低点儿。”</p>
她咬咬唇，呼吸慢下来，先是很轻的搭在他手臂上，而后才慢慢收拢五指，用了点儿力抓住，像是怕弄疼他似的，动作又缓又轻。</p>
隔着冬天的衣服，还好感受不到体温。</p>
可时念念觉得自己心跳还是有些快。</p>
扑通扑通的。</p>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子扶着江妄的手臂。</p>
到下一站，随着惯性往前冲一步，正好摔进江妄怀里，他无比自然的将另一只手环过她肩膀，像是将她搂在怀里。</p>
时念念鼻尖蹭过他领口，直视过去就是少年凹凸分明的锁骨线条。</p>
他没松手，垂眸笑看她一眼，少女睫毛眨动的飞快，因为这个突然靠近的动作不知所措。</p>
江妄个子高，又是那样一张引入注目的脸，在地铁车厢内一进来就吸引了周围几个女生的注意。</p>
穿着的还是本市的高中校服，不过看胸前的标志，不是一中的。</p>
“欸快看那个男生，好帅啊！”</p>
“啊啊啊这什么神仙眷侣，帅哥果然都有女朋友了啊。”</p>
“不对啊，这个帅哥好像有点儿眼熟啊。”另一边的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其中一个盯了两人一会儿，迟疑道，“……是不是一中的那个校草啊？”</p>
“江妄？”</p>
“欸，好像是有点儿像，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呀？”</p>
……</p>
周围的议论声细细簌簌的。</p>
江妄完全跟没听到似的，脑袋垂下去，凑到时念念耳边：“抬头么，给我亲一下。”</p>
时念念一怔，又推他，皱着眉：“你怎么这么……”</p>
“嗯？”</p>
她斟酌该怎么说，最后说：“下流。”</p>
“……”</p>
江妄简直是被她气笑了。</p>
神他妈亲一下就下流。</p>
“这就下流了？”江妄捏了捏她的下巴，凑在她耳边，声音压着，像是亲昵的耳鬓厮磨，“知道真正的下流是什么样的么。”</p>
时念念掐了他一把，没说话。</p>
假期哪里人都很多，商场里的电影院也同样。</p>
“看什么？”江妄问。</p>
“都可以。”</p>
周围很多人，她怕遇到老师同学，又扯了扯江妄的袖子，催他：“江妄，你快点吧。”</p>
他失笑，索性点了离入场最近的一个场次，喜剧片。</p>
影厅内黑黢黢一片，时念念抱着爆米花摸索到座位坐下。</p>
很快电影便开始了。</p>
江妄把座位中间的扶手掀起来，靠近，牵住时念念的手。</p>
影厅内开了空调，温度很高，她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毛绒绒的灰色毛衣。</p>
江妄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垂眸看。</p>
他笑：“戴了这个？”</p>
“嗯。”她很乖的应。</p>
“因为要跟我出来玩儿特意带的么。”</p>
时念念觉得羞，咬咬唇：“电影、开始了。”</p>
江妄刚要说话，前排的两个女生忽然转过头来，其中一个抬起手挥了挥，打招呼：“江妄，好巧呀。”</p>
灯光太暗，时念念其实看不太清楚，但也隐约能看出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p>
江妄依然半倚在时念念旁边，平静扬了下眉。</p>
他对眼前这张脸没什么印象。</p>
前排的女生往时念念身上看了眼，问：“这是你妹妹啊，好可爱啊，小妹妹。”</p>
江妄没应声，女生觉得尴尬脸上挂不住，时念念迟疑了下，冲她轻轻点了下头：“姐姐好。”</p>
“……”江妄侧头看过来，无奈的挠了下眉，重又看向那个女生，轻描淡写，“我女朋友。”</p>
“啊。”女生愣了愣，往时念念身上又看了几眼，很快转回去了。</p>
江妄“啧”了身，一只手环过时念念的腰，坐的懒散：“你认识人家么就叫姐姐。”</p>
其实刚才话说出口，时念念便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只好淡淡说：“谁让……你认识人家，我就打声招呼。”</p>
江妄咂摸出她话里隐含的意思，笑起来，勾起的唇角噙着漫无边际的纵容和宠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