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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告诉谢青苏他昨夜在端亲王府睡了一宿只会把气氛弄得更僵，他又不想对谢青苏撒谎，想来想去，也只能保持沉默了。</p>
“我同你相识多年，竟不知，你同端亲王关系如此要好。”谢青苏似隐忍到了极致，话语中苦涩的味道连徐西陆都能听得出来，徐西陆看着他放在衾被外的手，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p>
“那日，你选择了他。”谢青苏喃喃道，似在自言自语。</p>
徐西陆忍不住反驳道：“我有选择么？他是端亲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连我父亲见到他都要下跪行礼，我又如何能违抗他的命令？”</p>
周遭一阵寂静后，谢青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你走罢。”</p>
徐西陆心中也来了气，既然已被下了逐客令，也不会死乞白赖继续留在这。他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走到院子门口还遇到了闻讯赶来的谢青莘。</p>
“西陆，你这就走了？”谢青莘见他脸色不对，忙把他拉住，“出什么事了？”</p>
徐西陆正在气头上，甩了一句：“问你弟弟去！”他想起谢青苏才刚受了伤，不宜过多忧心，又改口道：“算了，你别问。有酒吗？”</p>
“有有有，”谢青莘忙道，“走，去我的院子慢慢说。”</p>
谢青莘命人拿来他珍藏多久的好酒，和徐西陆痛饮起来。徐西陆一杯一杯地天醇酿往口里灌，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谢青莘也不强求，只陪着好友安静地喝酒。</p>
直到三大杯天醇酿下肚，徐西陆看着手中的酒杯，自嘲一笑：“我知道他的。”</p>
谢青莘已喝得有几分醉意，“你知道……谁？”</p>
徐西陆自说自话道：“他这个人啊，话不多，心思却重。一样东西，若不能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他宁可不要。”</p>
谢青莘听得稀里糊涂，“你到底在说何人啊？”</p>
徐西陆晃了晃脑袋，笑吟吟道：“没谁，来，继续喝。”</p>
本来是徐西陆心情烦闷，找谢青莘喝酒，没想到喝到最后，徐西陆人还清醒着，谢青莘却失了志一般，抱着他呜呜大哭，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都怪我！若不是我同意与你打赌，你就不会穿女装出现在清辉楼，青苏也不会出手伤了沈子闲，他如今就更不会挨这十板子。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p>
徐西陆不得不强撑着将已烂醉如泥的谢青莘安顿好，等他终于回到徐府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杏浓替他端来宵夜，顺便说起了徐青阳的婚事。“听夫人院里的婆子说，二小姐要嫁入平西候府做妾了。”</p>
“平西候府？”徐西陆颇为惊讶，“我几日前还听说父亲给她看的是朝议郎刘家。”</p>
杏浓解释道：“本来是刘家，后来又换成平西候家了。听说，那日月元节，二小姐在洵江游船，偶遇平西候家的九公子，两人一见钟情，还交换了定情信物，没过几日平西候夫人就向我们府提亲了。”</p>
月元节那日，徐家的两位姑娘确实一同出了府，但徐安宁明明说有谢氏的人盯着，徐青阳未曾和哪家的公子有过交集，又何来定情一说？徐西陆想了想，问：“此事二小姐承认了吗？”</p>
“认了，听说，她还闹着非平西候府不嫁呢。”</p>
徐西陆扬眉道：“即使做妾也要嫁？”</p>
“正是。”杏浓摇了摇头，实在不能理解徐青阳是怎么想的。自古以来，妾都不是个正经主子，正室一个不高兴，还能将妾发卖了去。就连妾生下的儿女，也比嫡子嫡女低上一等。若是像她这样的婢女，想着攀高枝做姨娘也无可厚非。徐青阳一个高官之女，嫁给朝议郎家虽说是低价，可她嫁过去就是正妻，别说是丈夫，就是公婆也得看在她的家世上高看她几分，何至于这般上赶着去做妾？</p>
徐西陆只觉得其中有蹊跷，却也不想在徐青阳的婚事上多费心。她既然想去做妾，就让她去好了，徐西陆倒想看看她能在平西候府里掀起什么风浪来。</p>
“日子可定下来了？”</p>
“对平西候府而言，不过就是纳个妾，哪需要定什么日子。”杏浓道，“过几日派顶轿子来把人接走就行。”</p>
引嫣阁内，徐青阳正在一一清点自己的嫁妆。董姨娘留下的一些金银细软，全被她装进箱子，准备带去候府。张氏也没有食言，给她送来了几个庄子的地契；徐泰和虽然气她败坏了徐府的家风，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若是身无分文地嫁去平西候府，丢的是徐家的脸，故也准备了几张价值不菲的名画给她。</p>
看着满屋子的嫁妆，徐青阳却还是不满意。“父亲就拿几幅破画打发我！当年徐长赢出嫁的时候，他可是几乎把半个徐府都陪嫁了去！”</p>
一旁的徐安宁忧心忡忡，卯不对榫道：“二姐姐，那日你真的在洵江上邂逅了平西候家的九公子吗？”</p>
“你这都问了多少次！”徐青阳不耐烦道，“我说了是就是！”</p>
“可是，那日我们明明都在一处，我未曾见你同哪家公子搭话啊！”徐安宁急道，“你这不是在欺骗父亲么？”</p>
“你肯定是记错了。”</p>
“姐姐——”</p>
“徐安宁！”徐青阳忍无可忍道，“你烦不烦人啊！你三番五次地问我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不是嫉妒我嫁得好，所以故意来找茬的？”</p>
徐安宁睁大双眼，含着泪道：“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自然是希望你嫁得好，但是——”</p>
“那你就少说几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行不行？”徐青阳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放心，你是我亲妹妹，等我来日飞黄腾达，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p>
徐安宁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由着她去。</p>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徐青阳以为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她的婚事，不料在她出嫁的前一夜，徐府里来了位不速之客。</p>
徐府正堂上坐着三人，徐泰和，张氏以及宫里来的贵人，大内总管刘进忠刘公公。</p>
上次刘进忠来徐府，还是替圣上传达对徐家次子的嘉奖之意。而今日，他深夜前来，只带着几个小太监，手上也不见有什么圣谕。徐泰和心里直打鼓，实在猜不到他因何而来。</p>
刘进忠喝了口茶，便对身旁的小太监道：“小李子，把东西拿来。”</p>
小太监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案上。徐泰和恭敬道：“刘公公，此物是？”</p>
刘进忠气定神闲道：“咱家觉得还是先让尚书夫人看看罢，”</p>
张氏看了一眼徐泰和，见后者对她微微颔首，便伸手打来那包裹。“这是……”</p>
“夫人可认得此物？”</p>
张氏拿起那枚翡翠玉钗，仔细端详了片刻，才道：“认得，此物乃是我数年前在京中的聚宝斋购得。”</p>
刘进忠打起了几分精神，问：“夫人是一直留着此物，还是转送给了其他什么人？”</p>
得告诉谢青苏他昨夜在端亲王府睡了一宿只会把气氛弄得更僵，他又不想对谢青苏撒谎，想来想去，也只能保持沉默了。</p>
“我同你相识多年，竟不知，你同端亲王关系如此要好。”谢青苏似隐忍到了极致，话语中苦涩的味道连徐西陆都能听得出来，徐西陆看着他放在衾被外的手，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p>
“那日，你选择了他。”谢青苏喃喃道，似在自言自语。</p>
徐西陆忍不住反驳道：“我有选择么？他是端亲王，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连我父亲见到他都要下跪行礼，我又如何能违抗他的命令？”</p>
周遭一阵寂静后，谢青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你走罢。”</p>
徐西陆心中也来了气，既然已被下了逐客令，也不会死乞白赖继续留在这。他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走到院子门口还遇到了闻讯赶来的谢青莘。</p>
“西陆，你这就走了？”谢青莘见他脸色不对，忙把他拉住，“出什么事了？”</p>
徐西陆正在气头上，甩了一句：“问你弟弟去！”他想起谢青苏才刚受了伤，不宜过多忧心，又改口道：“算了，你别问。有酒吗？”</p>
“有有有，”谢青莘忙道，“走，去我的院子慢慢说。”</p>
谢青莘命人拿来他珍藏多久的好酒，和徐西陆痛饮起来。徐西陆一杯一杯地天醇酿往口里灌，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谢青莘也不强求，只陪着好友安静地喝酒。</p>
直到三大杯天醇酿下肚，徐西陆看着手中的酒杯，自嘲一笑：“我知道他的。”</p>
谢青莘已喝得有几分醉意，“你知道……谁？”</p>
徐西陆自说自话道：“他这个人啊，话不多，心思却重。一样东西，若不能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他宁可不要。”</p>
谢青莘听得稀里糊涂，“你到底在说何人啊？”</p>
徐西陆晃了晃脑袋，笑吟吟道：“没谁，来，继续喝。”</p>
本来是徐西陆心情烦闷，找谢青莘喝酒，没想到喝到最后，徐西陆人还清醒着，谢青莘却失了志一般，抱着他呜呜大哭，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都怪我！若不是我同意与你打赌，你就不会穿女装出现在清辉楼，青苏也不会出手伤了沈子闲，他如今就更不会挨这十板子。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p>
徐西陆不得不强撑着将已烂醉如泥的谢青莘安顿好，等他终于回到徐府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杏浓替他端来宵夜，顺便说起了徐青阳的婚事。“听夫人院里的婆子说，二小姐要嫁入平西候府做妾了。”</p>
“平西候府？”徐西陆颇为惊讶，“我几日前还听说父亲给她看的是朝议郎刘家。”</p>
杏浓解释道：“本来是刘家，后来又换成平西候家了。听说，那日月元节，二小姐在洵江游船，偶遇平西候家的九公子，两人一见钟情，还交换了定情信物，没过几日平西候夫人就向我们府提亲了。”</p>
月元节那日，徐家的两位姑娘确实一同出了府，但徐安宁明明说有谢氏的人盯着，徐青阳未曾和哪家的公子有过交集，又何来定情一说？徐西陆想了想，问：“此事二小姐承认了吗？”</p>
“认了，听说，她还闹着非平西候府不嫁呢。”</p>
徐西陆扬眉道：“即使做妾也要嫁？”</p>
“正是。”杏浓摇了摇头，实在不能理解徐青阳是怎么想的。自古以来，妾都不是个正经主子，正室一个不高兴，还能将妾发卖了去。就连妾生下的儿女，也比嫡子嫡女低上一等。若是像她这样的婢女，想着攀高枝做姨娘也无可厚非。徐青阳一个高官之女，嫁给朝议郎家虽说是低价，可她嫁过去就是正妻，别说是丈夫，就是公婆也得看在她的家世上高看她几分，何至于这般上赶着去做妾？</p>
徐西陆只觉得其中有蹊跷，却也不想在徐青阳的婚事上多费心。她既然想去做妾，就让她去好了，徐西陆倒想看看她能在平西候府里掀起什么风浪来。</p>
“日子可定下来了？”</p>
“对平西候府而言，不过就是纳个妾，哪需要定什么日子。”杏浓道，“过几日派顶轿子来把人接走就行。”</p>
引嫣阁内，徐青阳正在一一清点自己的嫁妆。董姨娘留下的一些金银细软，全被她装进箱子，准备带去候府。张氏也没有食言，给她送来了几个庄子的地契；徐泰和虽然气她败坏了徐府的家风，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若是身无分文地嫁去平西候府，丢的是徐家的脸，故也准备了几张价值不菲的名画给她。</p>
看着满屋子的嫁妆，徐青阳却还是不满意。“父亲就拿几幅破画打发我！当年徐长赢出嫁的时候，他可是几乎把半个徐府都陪嫁了去！”</p>
一旁的徐安宁忧心忡忡，卯不对榫道：“二姐姐，那日你真的在洵江上邂逅了平西候家的九公子吗？”</p>
“你这都问了多少次！”徐青阳不耐烦道，“我说了是就是！”</p>
“可是，那日我们明明都在一处，我未曾见你同哪家公子搭话啊！”徐安宁急道，“你这不是在欺骗父亲么？”</p>
“你肯定是记错了。”</p>
“姐姐——”</p>
“徐安宁！”徐青阳忍无可忍道，“你烦不烦人啊！你三番五次地问我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不是嫉妒我嫁得好，所以故意来找茬的？”</p>
徐安宁睁大双眼，含着泪道：“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自然是希望你嫁得好，但是——”</p>
“那你就少说几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行不行？”徐青阳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放心，你是我亲妹妹，等我来日飞黄腾达，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p>
徐安宁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由着她去。</p>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徐青阳以为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她的婚事，不料在她出嫁的前一夜，徐府里来了位不速之客。</p>
徐府正堂上坐着三人，徐泰和，张氏以及宫里来的贵人，大内总管刘进忠刘公公。</p>
上次刘进忠来徐府，还是替圣上传达对徐家次子的嘉奖之意。而今日，他深夜前来，只带着几个小太监，手上也不见有什么圣谕。徐泰和心里直打鼓，实在猜不到他因何而来。</p>
刘进忠喝了口茶，便对身旁的小太监道：“小李子，把东西拿来。”</p>
小太监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包裹，放在桌案上。徐泰和恭敬道：“刘公公，此物是？”</p>
刘进忠气定神闲道：“咱家觉得还是先让尚书夫人看看罢，”</p>
张氏看了一眼徐泰和，见后者对她微微颔首，便伸手打来那包裹。“这是……”</p>
“夫人可认得此物？”</p>
张氏拿起那枚翡翠玉钗，仔细端详了片刻，才道：“认得，此物乃是我数年前在京中的聚宝斋购得。”</p>
刘进忠打起了几分精神，问：“夫人是一直留着此物，还是转送给了其他什么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