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一开始我们之间还有基本的交流,但自几个月前起,我再没有从樱子嘴里听到过一个字。”在鬼束绫香妖艳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位母亲的担忧。

    “樱子拒绝和任何人交流,你是我见到过的唯一一个能让她主动牵手的人。”她语气渐渐变得认真:“你说你们见过面,所以我猜你们应该在梦中相遇过,看樱子对你的态度,你应该在梦中很照顾她吧?”

    “梦中?”我不敢表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但我清楚的知道新沪高中绝不是梦,樱子的情况也绝非她母亲说的那么简单。

    “可能你不会相信,樱子只要入睡,就会看见极为恐怖的东西,她一直都活在噩梦当中,所以才会变的麻木。”

    “我身为母亲却没办法走进樱子的世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这对我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鬼束绫香把手放在我胸口,慢慢向下滑动:“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樱子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每天开开心心,为此我能够付出很多东西。”

    我额头不知不觉开始出汗,她丰满之中那条蓝色的尾狐纹身似乎活了一般,露出狡黠的眼神。

    “说说吧,希望我怎么帮你?”对付这个女人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对付元辰神煞,自我进入屋内开始,主动权就一直掌握在她的手上。

    “樱子是个可怜的女孩,除了你不肯和任何人接触,所以我希望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多来陪陪樱子。”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鬼束绫香坐回床边,穿上自己的高跟鞋:“反正你们在梦中做过什么,别人也无从得知,就算是你把樱子……算了,希望你轻一点,她还只是个孩子。”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个女人随便说出的话,都能让我汗颜许久,并且无力反驳。

    “要我答应没问题,但有件事想向你询问一下。”我暂时把樱子的事放到一边,回归正题:“乾鼎药业的黄冠行几天前因为醉酒驾驶出车祸死了,据我所知,他那天晚上就是从蓝调酒吧离开后才出的车祸,而且就在当天你们还在微信上有过短暂的交流。”

    “你觉得我一个孤苦伶仃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会是杀人凶手?”

    “在没有抓住真正的凶手之前,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杀人犯,所以我答应你的要求,也请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黄冠行那晚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鬼束绫香想了一会:“那天黄冠行和他的小女朋友到我这时已经很晚,她们两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多次争吵,我记得很清楚,黄冠行好像还扇了那女孩一巴掌。”

    “他当时有没有喝酒?”

    “没,黄冠行很清醒,在我这里也只是点了一杯果汁。”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晚上十二点,他带着女朋友去了如家快捷酒店。”

    车祸发生时间是凌晨五点左右,鬼束绫香的作案嫌疑基本被排除。

    “要是没事那我可就出去忙了,毕竟我一个单身妈妈,咱俩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员工难免会说三道四。”鬼束绫香一副很在乎自己名声的样子,让我有些无语,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躺在床上卖力舒展腰肢来着。

    推开紧锁的房门,还没走到大厅,一个醉醺醺的胖子就挤了过来:“你们老板呢!早就听说你们老板比狐狸精还漂亮,今天老子生日,让她来给老子唱首歌,助助兴!”

    “不好意思,老板和客人在屋里谈生意,外人不能进去。”

    “少踏马废话,谈生意用得着偷偷跑屋里?滚开!我刚才都看见了!”说完这胖子就横冲直撞跑进后台。

    “石队长,不知道你急匆匆的这是在找谁啊?”鬼束绫香扭动水蛇腰,靠在门边,手里还夹着半根没燃尽的女士香烟。

    看到鬼束绫香,胖子眼都直了,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真踏马好看!来,今天老子生日高兴!给你个挣外快的机会,跟哥哥回包厢唱首歌,伺候的好了,钱不差你。”

    “那您可是难为我了,人家今晚上都包给这位客人了,要不你找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均给你一两分钟?”鬼束绫香一脸小女人的无辜,竟学起樱子,若无其事的牵起我另一只手。

    “包你一晚上?就这个小白脸?”石有福嘴里带着浓浓的酒气,目光不善的盯着我:“小子,我在江锦地产多少有些地位,这妞我带走了,你不会不同意吧?”

    “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从这对母子手中逃出,我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指:“石有福,你不过是江锦地产的一条看门狗,也好意思说有些地位?”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儿生日不想见红。”

    “你们江锦地产的人嘴脸都差不多。”眼前的胖子就是唆使纹身男砸我店的石有福,今天这事不会善了。

    “美女你还是跟我走吧!”看到我甩开鬼束绫香的手,石有福以为我认怂,色眯眯的走了过来:“喲,这是你女儿吧,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要不叫她一块过来开心开心。”

    “色迷心窍。”我和胖子擦肩而过,拿起吧台上那半瓶皇家礼炮:“老板娘,听说国外进口的正品皇家礼炮,酒瓶子都特别结实,就算是摔在水泥地上都不会碎,不知道你这酒是真酒还是假酒?”

    石有福伸手去抱鬼束绫香,这个美艳的女人也不慌张,甚至还抽空吸了口烟:“当然是真品,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去试试。”

    “好,那我就试试。”嘴角上扬,我伸手抓住石有福的衣领。

    这胖子现在眼中只有鬼束绫香,一双大胖手明明都快要碰到了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你踏马找死啊?”

    “别张口闭口老说脏话,你妈妈没教育你要做一条文明的狗吗?”我脸上保持微笑,或者说此时的我笑的有些开心:“你是不是江锦地产的保安队长石有福?”

    “就是老子,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松手后果自负!”

    “看来我没认错人。”

    被我抓住衣领的石有福还在故作冷酷,张嘴准备数一二三。

    不过,我没给他说废话的机会:“不用数三声那么麻烦,一声就够了!”

    高举手中的酒瓶,用力砸向他略秃的脑袋:“啪!”

    玻璃碴子迸射而出,浅褐色的酒浆混杂在红艳的鲜血里,石有福瞪大了眼睛,一头栽倒。

    随手扔掉碎酒瓶子:“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你这明明是假酒啊。”

    酒吧里瞬间炸开了锅,几个年轻人从包间里跑出,我朝鬼束绫香歉意一笑,掏出手机:“喂,二狗子,今天晚上有活了!”

    第44章 蛊先生

    从包厢出来的年轻人都是世纪新苑保安队的,这帮小子没什么本事,天天就是跟在石有福屁.股后面仗着江家的面子狐假虎威,现在看到自己老大被打,抡拳叫骂一拥而上和街头上的混混没什么区别。

    “上!抓住他!给我往死里打!”被我一瓶闷倒的石有福哼哼唧唧躺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后脑,醉意全无,满脸狰狞。

    “仗着人多是吧?白起!”我丝毫不惧,大喊一声,但是眼前却没有闪过那威风凛凛的黄色身影。

    等到对方围上来,我回头一看,这土狗把洒落的半瓶皇家礼炮喝了个干干净净,正摇摇晃晃抱着碎酒瓶躺在花盆后面。

    “卧槽!什么情况?”

    被它这么一搞可是要了我亲命,七八个壮小伙拿着各种东西凶神恶煞:“敢动我们老大?今天让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几个人叫嚣着冲来,我扛起那条喝懵逼的傻狗,扭头就跑。

    “有后门没?”临走不忘一脚踩在石有福肚子上,看到他一口老血喷出,商店被砸的怒火已经去了大半。

    “后厨有扇小门能直接通到外面。”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改日见。”顾不上道别,我直奔后厨而去,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二狗来了咱再好好算账。

    被几人追赶,我慌不择路,逃出蓝调酒吧沿着漆黑的后巷狂奔。

    “站住!”

    “都听好了,今天谁第一个抓住他,老子给他发一千块红包!”

    被金钱激励,身后几人像打了鸡血般玩了命的追。

    我道路不熟,还扛着白起,这货看起来就比正常狗大一点,但实际重量是家养土狗的好几倍,不一会就压的我肩膀生疼。

    “酒量不行还非要喝,你这不是活生生的坑队友吗?”跑出百米远,我已经气喘吁吁,把抱着碎酒瓶宁死不撒爪的白起扔到一边,自己顺手拿起一块板砖站在巷子中央。

    “继续跑啊?小子,今天不让你躺进医院,我以后都没脸在江城混!给我揍他!”

    眼看着就要被打,两辆二手五菱面包车如神兵天降停在了巷子口。

    “健哥没事吧!兄弟我来迟了!”两辆面包车一共下来十几人,手持棍棒,带着口罩,鸭舌帽。

    为首那人右手缠着石膏,一头黄发在黑夜里格外清楚:“敢动我陈二狗的兄弟!给我打!”

    场面情势直接被扭转,我哈哈一笑抛动板砖:“二狗你来得正好,不早不晚!”

    保安队的人被堵在巷子中间,那大胖子石有福倒也镇定,他用毛巾捂着脑袋:“你们看清楚了,我们可是江家的保安,以后你们还想不想在江城混?”

    “江家?我呸!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都没用!”二狗带来的都是他自己弟兄,年龄不算大,但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慌,等我叫人!”石有福赶紧拨打电话:“蛊先生,我们在蓝调酒吧后巷,麻烦您快点过来!他们人很多我们不是对手。”

    电话挂断,石有福变得底气十足:“幸好今天生日聚会叫来了蛊先生,一会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们人是你两倍,你嘚瑟什么劲?要不要兄弟我给你们挨个放放血?”

    我拦下二狗子:“别冲动,那个蛊先生应该不简单。”

    “现在知道害怕也晚了,蛊先生可是江少爷从苗疆请来的贵客,就是为了对付那个高健,今天怪你们不走运,下次出门记得看一眼黄历!”石有福脸上不知道是酒还是血,笑起来很是吓人。

    “江辰请来对付我的?”婚宴上我伤了江辰养的小鬼,他估计以为我是修道之人,所以就找了个苗疆蛊师来下蛊。

    婚宴上我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知道他肯定会报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恶毒。就我对苗疆毒蛊的了解,一旦被蛊虫入体,轻则失智大病,重则被折磨至死。

    “表面上斯斯文文,其实心狠手辣,这江辰真是歹毒。”

    蓝调酒吧后门被推开,一个披着黑袍的人走进巷子里。

    “蛊先生!我们在这!”石有福好像看到了救星大声求救。

    那人不听不闻慢悠悠的只管往巷子里走,黑袍将他的脸遮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站住!封场子了!”二狗的两个小弟伸手拦住他,黑袍在原地停留了五六秒,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两个小弟突然面色发黑,捂着手腕倒在地上。

    两人全身痉挛,痛苦不堪。

    “哈哈,蛊先生好手段!怎么样?知道怕了吧!”

    “中生、刘哥!”二狗想过去查看被我拽住,“你别去,让我来。”

    “健哥你小心啊,这家伙腰里放屁透着股邪(斜)气。”

    我示意他放心,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但这毕竟是我惹出来的事情,只能自己面对。

    破旧的巷子里,黑袍不紧不慢,好像从来没有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他甚至都懒得跟我们说话。

    我握紧板砖,大致能猜到二狗两个小弟为什么会摔倒,他们应该是不小心被毒虫咬到。

    “时刻注意,被咬一口就结束了。”我心中如是想着,但要在漆黑的后巷里防备毒虫攻击难度太大了。

    心中思索办法,刚走出几步远,腿部忽然感到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条巴掌大的花蛇咬住了我的小腿。

    拽下毒蛇,那蛇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弹动,身体僵直,看样子竟是死了。

    我摸了摸小腿,除了两个米粒大的伤口,并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是条汉子,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被七步蛇咬了还能面不改色的人。”黑袍中传出略有惊讶的声音。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并非我硬汉能忍,而是小腿确实没什么感觉,酥酥麻麻,似乎还促进了一下血液循环。

    “还有力气说话?我看你能撑到何时?”黑袍冷笑一声,平摊手掌,几只形似臭虫,但要比臭虫还小的虫子从他掌心跃起。

    “三途虫,对付普通人用蛊就太浪费了。”说完他还自我陶醉的摇了摇头,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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