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谄媚着向她道歉,为她做晚饭,给她倒洗脚水,那天晚上我们还在床上做了六、七次,直到精疲力尽。”

    “我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爱她,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在心中计划,如何去写一本完全真实的杀妻日记。”

    “我每日都在琢磨杀人的办法,只到有一次我听沐雪莹提起她们学校,有毒试剂管理存在漏洞,实验室白天经常不锁门时,我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用另外一个无人知道的笔名,从网上弄到了一种剧毒化学元素——溴化铊,辗转倒手两次,三瓶五公克装的毒药到了我手中。”

    “为了完全洗脱自己的嫌疑,我没有采用最简单的食物投毒,而是为我的妻子白芳芳量身打造出了最适合她的死亡方式。”

    “在以前的交谈中,我知道白芳芳的母亲有精神病史,也知道白芳芳高度近视,平日里为了美貌,喜欢佩戴隐形眼镜。”

    第364章 零票

    “首先我要伪装她的死亡方式,铊中毒在当时来说非常罕见,医院例行检查中不可能进行重金属中毒检测。在我的计划当中,如果医院没有发现铊中毒,我会刻意将其往精神类遗传疾病方面引导。”

    “当然这个概率并不大,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王师头盔下的表情隐含着一丝兴奋,似乎他的故事到了高潮:“我对白芳芳百依百顺,外人眼中我们是恩爱的夫妻,我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反倒是因为性格原因,妻子和就职学校的其他老师很不融洽,又因为上课刻板、对学生要求苛刻,曾被很多学生记恨。”

    “鉴于学校实验室有毒试剂管理存在漏洞,我想到了毒杀,这是一种很低级很容易暴露的杀人方式,药物中毒迟早能够查出,能否洗脱嫌疑的关键就在于投毒方式。”

    “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人,必须要对她充分了解,我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妻子生活上的所有习惯记在心中。”

    “包括她的饮食规律、喜好,工作内容,甚至每天的每个时间,她在做什么,我都能猜个大概。”

    “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我才开始进行杀妻计划的第二步。”

    “妻子一直有喝蜂蜜水的习惯,我会每天在她上班之前,亲自为她泡一杯蜂蜜水让她带走。”

    “转眼到了年末,学生毕业,妻子身为教师工作也变得繁重,她会偶尔将一些锁在学校的教案、工作记录带回家中,深夜加班。”

    “等到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从城市的不同地方,避开监控,购买了两个外形完全一致的水杯。”

    “我开始用新的杯子为白芳芳泡蜂蜜水让她每天带走,与此同时,我在她的教案中投放溴化铊。”

    “化学铊是剧毒,吸入和吞服可引起急性中毒,在三至五天的时间内出现严重反应。但是仅仅只是皮肤接触的话,毒性不会立刻呈现,要几个星期后才会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

    “过了两个星期,妻子身体出现不适,她开始掉头发,手脚灼热,好像有火在灼烧一样。”

    “我表现出关心,亲自陪她去了医院,但是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我找到当初购买的另外一个外形相同的水杯为妻子泡蜂蜜水,这是一杯特殊的蜂蜜水,其中加入了足以致死的高剂量溴化铊!”

    “到了晚上,妻子带着空掉的水杯回到家中,看着她原本高高在上,好像一只天鹅般的神态变得憔悴,我心中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很多次,她虚弱、颤抖,让我体会了一种特别的兴奋。”

    “第二天,我换回了正常的水杯,至于那个投毒的杯子已经被我藏在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投毒第三天,妻子在学校昏倒了,这一次倒下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着她几乎全身赤.裸地躺在icu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我表现出了让所有人动容的悲痛,医生和护士都在安慰我,连沐雪莹也有些不忍心,呵呵,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二十一天后,妻子被确定为铊中毒,警方正式立案。”

    “他们找遍了我家也没有发现任何与化学试剂有关的东西,直到案发后第七天,才有人在白芳芳的工作记录中提取到了溴化铊。”

    “所有接触过那份工作记录的人按照发病时间一一接受警察调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真正的凶手是我,一个根本不可能在急性毒发时间段内接触到那份工作记录的人!”

    “他们至今不知道我的投毒方式,几年过去,那份没用的、只为干扰视听的教师工作记录还放在警局的证物室里,真是可笑。”

    说到这,王师面带笑容,不过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那份笑意背后的苦涩:“我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这些东西讲出来,这应该是一场噩梦吧,类似的场景,我在梦中遇到过很多次了。”

    他看向圆桌,声音慢慢提高:“白芳芳死后,我和沐雪莹结了婚,但婚后生活却更加糟糕,没过多久我们就离婚了。”

    “我不认为自己有罪,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忏悔,或许我做错了吧。”

    “每个人都命中注定,一辈子只能有一次真正用爱情去恋爱。杀了她,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大厅里半晌没人说话,又过了几分钟,一号王师试着摘取头盔,从电椅上站起。

    他身穿睡衣,额头全是汗水,走路摇摇晃晃,似乎刚才那一番话已经榨干了他的全部力气。

    回到一号座位坐下,王师看向其他人:“我的故事讲完了,没有一句假话,希望各位能为我投上一票。”

    大厅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我也在默默思考:“仅仅只是口头上投票,没有任何公正,这些杀人狂怎么可能信服?不对,那个主办者也混在这十二个人当中,他制定了规则,也是参与者,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几分钟过去了,仍旧没有人准备给王师投票,人性是自私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点也不错。

    每个人只有一次投票的权利,最后得票最高的五人才能获得解药,随意将这一票投给别人,很可能会扼杀自己的生机。

    时间分秒流逝,王师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一直到十二点三十分,警报第二次响起,仍旧没有一个人给他投票。

    “可怜的家伙。”坐在二号椅子上的男人朝一号笑了笑,他皮肤黝黑,但是牙齿却很白:“你编造的故事并不能打动我们。”

    “编造?我说的全是实话。”王师瞪了二号一眼,面目阴沉,不再多言。

    二号的打扮很朴实,看起来就像是刚从乡下进城的农民工,说话也没有特别做作的感觉。

    他坐在电椅上,带上头盔,当警报声停止的时候,电椅背后的投影仪打出一道亮光,墙壁上罗列出十二个编号,在一号后面写着零票。

    “屋内有监控?对方怎么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我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大厅里每一个人,他们手中并没有遥控器之类的东西,神色也都没有反常的地方:“暂时看不出来什么。”

    头盔戴好,目睹王师安全从电椅离开,二号神色轻松不少。

    “该死的,你刚才流了多少汗?这头盔里面都是湿的。”二号朝王师笑了笑,又看了所有人一眼才开始进行自己的忏悔。

    “我呢?叫做潘守业,二十六岁,十七那年跟着舅舅干装修,跑过不少地方。”

    “我年轻、手脚勤快,就是嘴笨了一点。”

    “老实讲,咱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要说杀人,这事起因,得从我舅舅讲起。”

    “我们是四年前来的江城,舅舅把我当成亲儿子对待,看我可怜没地方住,就让我住他家。”

    “舅舅干了那么多年装修,家底厚实的很,那城里的大房子,装修的跟水晶宫一样,富丽堂皇,每次去都晃的我眼疼。”

    “我喜欢舅舅家,除了那里有我住过最舒服的床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二号男人砸吧着嘴,好像回味起了什么极品珍馐一样:“那年我舅四十四岁,刚刚离婚,又取了个二十七八的小舅妈,叫做郭玉晶。”

    “我第一次到舅舅家时,舅妈很不欢迎,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得知我会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后,更是跟舅舅大吵了一架。”

    第365章 撒谎的代价

    “我那会胆小,又认生,不敢说话,低着头,余光偷摸看向小舅妈。”

    “本意是想要让她可怜可怜我,可眼睛看着她藏在拖鞋里光洁的小脚丫,看着她圆润的脚踝,顺着她白皙的小腿往上爬,我慢慢喘不过气。”

    “我不敢看她,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她那天穿着一个特大号衬衫,下面的裤子很短,我第一次知道衣服还可以这样穿,而且能穿的这么美。”

    “小舅妈时尚、漂亮、身材好、会撒娇,时不时的一些小动作都能让舅舅猴急,她是个尤物、是个妖精!”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那天过后,我就暂时住在舅舅家里。”

    “小舅妈对舅舅还算不错,但是对我的态度却非常恶劣,她根本不顾及舅舅的情面,经常当着舅舅的面数落我,冷嘲热讽,说着各种恶毒的话。”

    “我默默忍受,心里也感到委屈,只到有一天,舅舅去新沪讨要欠款,那几天屋里只有我和小舅妈两人。”

    “我突然发现舅妈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虽然她仍旧冷着脸,但是有时候坐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在餐桌吃饭时,她会故意坐得离我很近。”潘守业用手比划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像是触电一般的感觉,她穿着丝袜,明明是很正常的吃饭,但动作却让人浮想联翩。”

    “晚饭过后,小舅妈让我去卫生间洗衣服,盆子里放着她刚刚换下的内衣,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在后面,我洗到一半,小舅妈走了进来,她当着我的面锁上卫生间的门,独自走进浴室,后来我就听到了水声,以及夹杂在水声中的其他声音……”

    潘守业言语中的龌龊不加掩饰,在述说这些事情时,他满脸红光,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和王师不同,潘守业显得很兴奋,比起忏悔,他现在的表现更像是在炫耀。

    “后来舅舅回来了,生活本该恢复如常,但是偷吃了禁果,我夜夜难眠,每天晚上都躲在他们门外偷听。”

    “舅舅老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很少会一个人外出,而相处的久了,他似乎也对我产生了某种怀疑。”

    “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舅舅产生过杀念,可怕的是郭玉晶,她主动找到了我,用身体和金钱为诱饵,想要让我杀了舅舅。”

    “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女人指使的,我也是受害者!”

    潘守业眼珠转动,他看起来老实巴交,但是说的话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劲:“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里有警察的人,我只是想要告诉那个隐藏的家伙,你们抓错人了!”

    “真正的凶手是郭玉晶,她在逼迫我杀死自己亲舅舅以后就失踪了,不,她一定是潜逃了!”

    潘守业冲着人群大喊,表情、声音给人的感觉都不像是假的,可就在他喊出这些话以后,电椅后面的警灯突然亮起,两条肉眼可见的电流从椅背处钻进头盔。

    “啊!”潘守业头向后重重撞在椅子上,电流差点挤爆他的眼珠,剧痛让他再也无法伪装下去,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我错了!是我强了舅妈,宰了他们全家!我有罪!”

    他双手抓住头盔想要把头盔取下,可那一瞬间更多的电流涌出,整把椅子火花四溅,维持了一分钟才停止。

    警灯关闭,屋内弥漫着一股焦臭味,潘守业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身体拧成了麻花,焦黑的脑袋还塞在头盔当中。

    “电刑。”

    “撒谎就要付出生命吗?”

    所有人都坐在圆桌周边,看着潘守业的尸体,屋内气氛降至冰点。

    “测谎仪的工作原理和心律有关,对方是怎么跟电椅结合在一起的?”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一切应该都是人为在操控,他应该就藏在这剩下的十个人里!”

    “自己作死,主办方能不声不响把你囚禁到这地方来,怎么可能没有调查清楚你的老底?不过死了也好。”六号瘦小男把玩着刀片:“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可惜还没有听到他杀人的过程,能迷惑警方这么长时间,他的藏尸手法估计会很有意思。”

    “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想要跟他交流交流经验?这么想要知道答案,不如早点下去陪他。”我看着六号,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坐在三号位置上,你就应该顶替三号上去。”六号瘦小男目露狠光,朝我叫嚣道。

    我摊开双手:“不好意思,二号违背了游戏规则,他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我是十二号,自然要最后一个上去。”

    “最后一个上去明显占据优势,我怀疑你就是那个隐藏在我们中的卧底!”六号这话说完,周围几个人都看向了我。

    “如果我真是主办方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吗?最普通没有特色的人,才最容易隐藏。”笑看六号,我语气不变:“另外,如果我真是主办方,你已经死了。又丑、又矮,天生一副变态模样,我很好奇你都长得这么‘暴露’了为什么警察还不来抓你?”

    六号这一次应该是真的怒了,他没有再跟我斗嘴,眼眸缩成一点,死死的盯着我,好像要把我的外貌记在心底一样:“十二号,今天晚上,无论游戏结果如何,你都死定了!”

    我没有搭理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四号:“美女,三号侦探死在了门外,下面轮到你了。”

    四号确实是个美女,丰满有料,身材比江霏还要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脖子和下巴处有两道疤痕。

    不是太清晰,看外形好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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