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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的古木,又问:“那它一共有多少朵花啊?”

    绛尘:“……”

    绛尘作为古佛,虽说后来甚少露面,早些年间也是为三千诸佛讲经辩法过的,佛法难闻,但远远比不上谢逢殊说的话更让他难以接口。

    出家人不打诳语。绛尘沉默了许久,只能顶着谢逢殊极具求知欲的目光答:“不知道,没人数过。”

    好在谢逢殊三分钟热度,一会儿便过了。

    见到绛尘,谢逢殊露出一个松快的笑,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对方身边。

    “走吧,下山。”

    从东隅向西而行,越过两道险峰,便是一座城镇。

    城镇不大,却五脏俱全。街市上人来人往,饭馆酒肆,茶楼商铺一间跟着一间塞满了整条街,还有沿路叫卖的小贩,声音高昂悠长,添了许多热闹。

    谢逢殊初至人间,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看了,一路上头转来转去,深怕错过一点东西,因此差点撞到迎面而来的行人。

    幸好身旁的绛尘立刻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人拽到了自己旁边。

    谢逢殊正在看摊贩吹糖人,冷不防被这么一拉,回过头才发现自己不当心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乖乖跟在绛尘身旁。绛尘也不在意,只问:“要买些什么?”

    谢逢殊没立刻回答,在袖中摸了又摸,掏出来一张纸,打开逐字逐行往下念。

    “要给师父带几坛酒,给师姐带一支木簪,给嘲溪带个生辰贺礼,还有我的果脯、瓜子、糖炒栗子、桂花糕……”

    谢逢殊把那一串念完,最后以一句“还有你的笔墨”结尾。

    绛尘听了半晌,此时乍听到自己,眉心微动,问:“我的?”

    “你不是每天都要抄经吗?”谢逢殊答,“那要很多纸墨的。”

    绛尘没有说话。

    谢逢殊并不懂佛教经文,偶尔问两句意思也兴致缺缺。每次见绛尘抄经,他总是在旁边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或者干脆趴在案台上睡着了。只等夕阳西下之际绛尘把他叫醒,让他回家。

    虽然如此,他却能记得要给自己买笔墨,绛尘没有预料到。

    但他只道:“从头开始买吧。”

    他们从街头到街尾,一家一家商铺逛过去。谢逢殊看到什么都觉得有意思,放下这个又拿起那个,绛尘也不着急,只在旁边看着。

    好不容易逛完整个街市,两人手里已经是大包小包,拎都拎不下了,谢逢殊刚才还逛得高兴,此时也苦着脸看着绛尘。

    “好重,抱不住了。”

    绛尘两手也已经满了,佛家讲求心容天地,忌讳情绪外露,他却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谢逢殊道:“找个没人的地方。”

    街上人太多,两人兜兜转转左拐右拐,终于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

    谢逢殊还记得绥灵叮嘱他不许在有人的地方动用法术,仔细谨慎地将周围看了一眼,才施诀将所有东西扫入袖间乾坤袋中。

    他松了口气,仰头看着绛尘笑道:“好了,回去吧。”

    两人原路折返,此时临近黄昏,夕照如金,谢逢殊和绛尘背对夕阳而行,影子时有交错。

    已经可以看到城门,谢逢殊伸了个懒腰,叹道:“原来下山这么累。”

    他一顿,又傻笑道:“但是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

    “都有。吹糖人的爷爷,卖绸缎的姐姐,炒栗子的人,逛街的人,还有街口卖艺的人,都有意思。”

    他语气清朗干脆,带着明显的希翼与热切,是真的觉得这尘世间的一切人与物,热闹与声响都有意思。绛尘目光落在他脸上,想起天界诸神找他入世镇压应龙之时说,担心应龙魔性未除,危害生灵,请他怜悯众生。

    他们端坐神坛,不肯来人间看一眼,说出的怜悯众生四个字的分量还不如谢逢殊一句有意思。

    绛尘神色淡然无波,又想:自己这个万佛之祖不一样在大梵天坐了数万年,天上神佛一般黑罢了。

    谢逢殊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问:“看我干什么?”

    绛尘摇摇头,正欲答“无事”,一个中年男子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窜了出来。

    那人衣衫破旧,应该是许久没洗过了。他手中抱了个包裹,走得很急,似乎是没看见巷口正好经过两个人,一下撞到了谢逢殊身上。

    这么一撞,这人手里的包裹也散开了,竟然掉出了几叠上坟烧的黄草纸钱。

    纸钱散落一地,谢逢殊还以为又是自己不当心,吓了一跳,连忙边帮忙捡纸边问:“你没事吧?”

    对方却连头都没有抬,更没有回答,只一把抽回谢逢殊手中的纸钱,绕过他急匆匆地往城门口去。

    两人一道看着他走远,绛尘先收回了目光,转头问道:“没事吧?”

    谢逢殊先是摇摇头,却依旧眉头紧皱。他半晌才把目光从那道背影上收回,看着绛尘轻声开口。

    “那个人身上,好重的妖气。”

    第45章 前尘6

    绛尘也看过去,开口道:“妖气虽重,却并非自身所携,大概是个被邪祟缠上的凡人。”

    谢逢殊原本在忧心忡忡地看那道出城的身影,闻言又转头去看绛尘。

    “什么邪祟?”

    绛尘答:“煞鬼。”

    “死于荒野无法归家的孤魂野鬼,因心有郁结,聚为煞气,遇到经过的凡人便缠上去,消磨对方的元神,伺机夺舍重生。”

    谢逢殊愣住了,半晌才问:“那刚才那个人会死吗?”

    绛尘垂目去望谢逢殊,对方还不懂神色不外露的道理,一张脸上满是忧色。

    绛尘比谢逢殊更先感受到来人的妖气,一个侧身便轻易窥见对方的机缘因果。但他没有回答谢逢殊,只问:“你不希望他死吗?”

    谢逢殊立刻答:“当然不想。”

    绛尘道:“那便去看看吧。”

    谢逢殊答应了绥灵不惹事,买好东西立刻回家,但此刻他只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怎么办?

    吕栖梧一直觉得自己三个徒弟天资聪颖,只要好好修炼,没准哪天就成了了不起的大妖,或是干脆成了仙。但吕栖梧也万分严肃地教过三位徒弟,修行之道在于勤学苦练,万万不可走歪门邪道,更不能害人,那样的恶妖要遭天谴,魂飞魄散的。

    吕栖梧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无比严肃,谢逢殊也认认真真记了许多年。

    谢逢殊和绛尘速度不慢,出城不过片刻的工夫,已经看见了那人的身影。

    对方似乎慌乱得很,并未发现身后多了两个人,抱着怀中的纸钱进了山。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对方身后入山,往林间深处而去。

    山深林密,难漏天光,显得有些阴沉可怖。那人却只顾往前走,好几次差点被地上的树枝藤蔓绊倒。直到来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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