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巴拍过去,把这条假腿给拍倒了。

    胡……胡说!

    他腿哪儿可能就这么短?

    阚泽说:“不如躺下来比比。”

    司景抬起头睨他一眼,随即高冷地一路踢着球甩着尾巴走了,完全不想真躺下来比。

    有什么好比的,他的腿肯定比这个长。

    阚泽也没和他争,只拿出个钥匙圈,把这条小短腿做了个钥匙链串身上了。再去剧组时,袁方一眼就瞧见了,“那是什么?……哦,司景他家那只猫的腿吧?哈哈哈哈哈,长度一模一样!做的可真像!”

    司景把盒饭撂那儿了,顿时没了胃口。

    什么眼神这都是?

    袁方还在兴冲冲研究,“哎呀呀真像,这是毡出来的吧?怎么毡出来的?连颜色也一模一样,该不会是它假肢吧——哎,哎?”

    瞧见自家艺人忽然把脸扭向他,袁方有点懵,“怎么?”

    司景肃着脸,一踹他椅子,把椅子底下带滚轮的经纪人咕噜噜踹了好远,一路滑到房间另一头,“我想吃东大街上的烧饼。”

    袁方咽了口唾沫。

    “祖宗,东大街离这儿有两三个小时车程啊,你凑活凑活吃吃盒饭不就行了?——成成成,烧饼烧饼……”

    终究是抵不过司景的眼神,他认命地把鞋带系紧,“我这是哪辈子的劳碌命呦。”

    他还没出门,却瞧见原本应该带生活助理一同过来的房渊道独自从外头进来了。房渊道脸色并不算好看,进来关上门才说:“出了点事。”

    司景把脊背挺直了,休息室内的几个人都望着他。

    “工作室的车出了问题,”房渊道简短解释,“咱们有四个员工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治疗。”

    司景蹙蹙眉。

    “伤势呢?”

    “还好,”房渊道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伤筋动骨的,也得暂时躺下休息段时间。”

    为了尽早进剧组,阚泽之前的工作都是堆积在一起完成的,工作量大,跟着的人也辛苦。赶来的那天下午刚刚结束了一个封面拍摄,需要的生活用品都没带全,恰巧这两天时间不是很忙,房渊道便让准备进组的生活助理一同带过来,把没带的东西都给补上。

    哪儿能想到半路还能出意外。

    忽然间出了这档子事,房渊道心中极不痛快,又是后怕又是心惊。他已经调取检查了监控几遍,车库和马路的都来回看了许多次,但都没办法解释工作人员的车辆刹车为何会突然失灵。要不是开车的小助理机灵,控制着方向盘一头扎进绿化带里,恐怕就不是扭伤擦伤这么简单了。

    工作室人原本就没有多余的,这会儿一下子住院四个,来照顾司景的生活助理就没了着落。房渊道说:“阚哥,恐怕得先找几个人来帮忙。”

    阚泽点点头。

    “住院的员工,也记得让人多去照顾。护工请了?”

    “请了,”房渊道忙道,“和保险公司也聊过赔偿事宜了,他们的医药费都从咱们账目上扣,工资也会照发。补偿在和家属商量。”

    他处理事情面面俱到,阚泽也不再多问。倒是袁方只是想想便觉着怕,问:“原因还没查清楚?”

    房渊道面色沉沉,摇了摇头。

    袁方无声叹了口气。

    他们在娱乐圈里,这圈子本来就乱,更何况工作室里两个艺人都正当红,光是anti粉便足以让人头大。要是再有些居心不良的,只怕更麻烦。

    房渊道动作很快,两天后,新来的两个生活助理便自个儿提着行李来剧组报道了。初来乍到,两人还有些放不开,小声询问袁方:“袁哥,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司景这会儿正在拍戏,袁方目不转睛盯着他,心内暗暗感叹自家艺人进步飞速,随口道:“不用。就先在这儿看吧。”

    都是签过了保密协议的,倒也不怕他们泄露什么剧情。俩小助理往旁边一站,就像俩木桩子,一动也不敢动。

    汪源喊:“卡!”

    一场结束,司景和女配角简单说了两句话,随即几把把宽大的古装袖子卷起来,呼哧呼哧地小声喘气,小跑过来,急匆匆把袁方手里头的电风扇给接过去了。

    “热热热,好热,”他把衣服领口也扯开些,恨不能把小电风扇从衣襟塞进衣服里,“热死了……”

    这会儿已经是四月末。拍摄地点又靠南,气温基本维持在二十二三度。司景拍的古装,里里外外戏服足足有五层,又是在不怎么透气的摄影棚里,一场下来,额角全是亮晶晶的汗渍,又不敢动手擦,怕妆花了,只好站在原地一个劲儿跺脚,催促袁方动作快点。

    袁方被他晃得眼花,往下按了把,“祖宗,你先安生点!”

    司景把脑袋垂下来,不动了。经纪人把他额头的汗迹小心擦去,又拿着电风扇给他扇风,正忙碌,却瞧见眼前有只手递过来了瓶拧开了瓶盖儿的冰水,这会儿喝着正沁爽。新来的小助理说:“司哥,您喝水。”

    司景接过去,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向下灌。他领口都扯开了,这会儿锁骨也明显,长而直,生的相当漂亮,按照网上的评判标准说,放下个勺子妥妥的没问题。只是脖子边上还有点没完全消退的红痕,那小助理瞧着,自己脸先微微红了红,低下头不说话。

    袁方在心里点点头,还算有眼力见。

    做司景的助理,别的可以慢慢学,但不能乱说话、乱打听。这俩人应当是被房渊道嘱咐了不止一回,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对司景倒还挺上心,瞧见司景结束了,提前回去给人放洗澡水。等司景把房间门打开时,里头东西都被收拾过了,浴缸里水放的也正正好,甚至还点了香薰,开了加湿器,,他微微怔了怔,抬起眼,才想起助理已经换了人。

    司景其实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东西。想想这是对方职责,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叫住人,问道:“你们叫什么?”

    俩助理一个姓白,一个姓罗。司景把名字记下,挥挥手,“早点儿休息吧。”

    他刚刚卸了妆,这会儿脸上清清爽爽,半点化妆品涂抹的痕迹都没,假发片一拆,整个人好像瞬间轻了两斤,走路都带着风。他从两人身畔走过,径直进了浴室,新来的助理关了门,司景往池子里一躺,舒服的差点儿化出原形。

    四月的天时晴时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小雨滴滴答答,声音单调而催眠,司景靠在浴缸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

    他突兀地做了梦。

    分明是经历过的事,却像是换了视角。坐在车里的不是当年把他扔在路边的小姐,而是他自己。他瞧着那些人掀开帘子,冲着他满怀恶意地笑起来,嘴角咧的很大,眼睛里明晃晃映出了影子。

    耳边声音断断续续,全是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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