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背上闭着眼短时间休息的模样,从车上迈开腿的模样……那些照片,看得工作室的人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嚷嚷着要马上报警。

    狐狸八面玲珑,自然不会让他们报警。他开酒馆,有自己的人脉,两三下便拜托了人,将这事儿揽了过来——毕竟可能是杀了不少人的妖,怎么能放在凡人的警局里看管?

    妖族得牢牢握在手里才安心。

    他还有些隐忧,避开话筒,轻声与蛟龙道:“这些事和阚先生说,合适吗?”

    蛟龙懵然未懂,“为什么不合适?”

    狐狸说:“毕竟是咱们族内的事……”

    他意思相当明显,阚泽虽然算是家属,可到底不是妖。这么掺和进来,显然不妥当。

    蛟龙却全然没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头一回来这儿见司景的时候,就是阚泽给他开的窗,那时候他可看的清清楚楚的,阚泽袖子里分明探出来了细细的茎条,一把把窗户给拉开的。

    这显然也是个妖,还分什么族内不族内?

    难不成这事儿还只允许狐狸族管了?准备搞一家独大?

    他挥挥手,说:“合适,合适。”

    两人鸡同鸭讲,都觉得对方的话说的有很大毛病。

    心里想的什么呢这都是?

    罗泰晕了过去,暂时无法醒来。妖族派了好几个妖看管着,蛟龙问:“司景不过来看看?”

    阚泽回头看了眼房间门,解释:“他睡了。”

    老父亲并不想打扰他崽的睡眠,听见睡了,声音都压低了几分,悄悄摸摸的,“那别太担心了哦,等这个妖醒过来,我们再联系。”

    电话挂断了。

    阚泽打开门,方才还睡着的司景这会儿已经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手里头还抓着他脱下的一件衬衣使劲儿嗅闻着,神色似乎有些不安。他的手茫然地在纽扣上摸索着,闻到熟悉的气味靠近,立马松开了衣服,张开双臂,“阚泽……”

    阚泽脱掉衣服,反复亲吻那一双毛耳朵。它们尖尖地从柔软的发丝里探出头来,上头的绒毛细而轻软,温热一片。

    终于抱到了真人,司景靠在胸膛上,重新沉沉睡过去。他的手还拽着男人手臂,像溺水之人紧抱着最后一根浮木,阚泽低声哄着他,目光却聚焦在空中,似是若有所思。

    又是一个清晨来到了。

    这一回的清晨,司景醒来后,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得报仇。

    外头的阳光照进来,司景的心里也亮堂堂一片。

    不能用当年的手段,可换成别的……他也照样得报仇。

    那些死在那片土地上的,被折磨过、痛苦过的亡魂们还没完全离去,侵略者怎么能就这样过上衣食无忧的人生?

    司景无法允许。

    他坐在桌前,脑中转着许多阴暗的念头,最终叹了声,先将它们压下去,勉强吃了两口饭。车已经停在楼下,等着载他去剧组,阚泽犹有些不放心,问:“要不要休息两天?”

    司大佬说:“不用。”

    他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该工作的时候,再艰难也得工作。他拿着这份薪水,接了这部戏,自然就得全力以赴,不然也对不起他家姑娘们。

    阚泽下午才入组,上午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司景独自上了车,瞧了一圈,却只看见了袁方和那个姓白的助理,不由得诧异,“还一个呢?”

    袁方已经从工作室那儿得了消息,知道另一个可能是个心理变态的私生饭。他犹豫了下,到底是没把这消息直接告诉司景,只说:“他家里有事,辞职了。”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再留在司景身旁。

    司大佬嗯了声,关心:“什么事?要是钱什么的有困难,我们还可以帮一帮的。”

    袁方简直要哭了。那人又是偷拍又是跟踪,指不定都干了些什么呢,司景居然还操心着要替对方出钱——这特么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小天使哟。

    这一瞬间,蛮不讲理的圈中一霸光辉似乎都淡了,从后头升起的是耀眼的圣光。

    他眼含热泪望着,司景很快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往后躲了躲,“你那是什么眼神?——怪恶心的。怎么,你相亲又失败了?”

    “……”

    刚刚的感动顷刻间烟消云散,袁方面无表情重新坐直了身,心想,刚刚觉得他人美心善的自己简直是个傻逼。

    人美的确是无可反驳,可说心善……

    把这俩字和司景联系在一起,都想让袁方跳起来打爆那人的狗头。

    剧组还沉浸在司景前一晚的美颜暴击里,几个化妆师小姐姐瞧见司景进来便红了脸,讷讷地把手机往后藏,不好意思让对方看见自己拿他照片设的桌面。司大佬自己浑然未觉,大大方方往椅子上一靠,任人涂抹。

    他拍戏进步相当大。原本便有灵性的人下了功夫,展现出来的效果比先前要优秀太多,再披上龙袍时,广袖一甩,当真有了君临天下的气魄。

    两条戏,都是一遍过。汪源把他夸了又夸,只让他补了几个近景镜头,便放人去休息。

    下一场是一个重要配角的戏。偷送宫中信息出门的丫鬟在马车中被侍卫拦下,被搜出了身上的信函。拍了几次,汪源都不甚满意,最终喊了卡,亲自上前给女配讲戏:“你是不敢看他的脸,可你脖子也不用抬得这么低吧?你这样子,在镜头里拍出来很难看……你还是得绷直了……”

    女配诺诺,司景朝这边扫了一眼,忽然目光顿了顿。

    汪源还在说,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看人家司景,都是很顺的,你——司景,司景?”

    司景没搭理他,这会儿大步从角落过来,亲自把帘子一掀,坐进去了。

    汪源一头雾水:“……你准备亲自给她示范?”

    司大佬紧闭着嘴,只抬起头,再三确认着。

    他终于意识到了那日于浴缸中做的那个梦,究竟有何处不对。

    ——小姐坐在车中,而他站在车帘前。小姐的父母个子高,她自己的个子也并不矮,不过比他低了小半头。

    她坐在车里看自己,不该是这样的角度。

    这样的角度,倒更像是……更像是……

    更像是从她怀里看过来的。

    司景后背忽然生出了些寒意。

    ——他做的那个梦,并非是变成了小姐。

    他的视角,是被小姐抱在怀里的那只猫。

    第67章 第六十七只小猫咪

    这个事实的发现,甚至比当初知晓陈采采的死状更令司景后脑勺发凉。

    他坐在马车里,直直地瞧着眼前站着的群演。群众演员被他盯得心发慌,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伸出手来试图拉他,“司哥,我演的有什么问题吗?”

    汪源也诧异地瞥了他眼,询问:“怎么了?”

    “——没事。”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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