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用是一回事,老用也不太好,还可以再换,”重霜说完,叽叽咕咕加了一句,“可以把所有兔子抱枕都换掉……反正我会做得很好的。”

    “别想着跟叶首座抢这些。”路听琴拿起小胖龙抱枕,轻飘飘砸到重霜的脑门。

    车厢陷入安静。路听琴手里有了东西抱,心踏实了不少。他双手环着抱枕,一点一点往车厢能靠的地方挪去。

    重霜从包袱里拿出针线,专心缝另一个长条状的小龙,摆出不论路听琴干什么他都注意不到的姿态。

    路听琴在重霜找针线时瞄了一眼包袱,见到里面有堆积如山的大大小小的抱枕、毯子、帘幕。好像要装饰出一间新屋子一样。

    ……每次出门的行李怎么都这么怪。

    路听琴无语了一会,靠在车厢上眼神开始放空。

    车被灵鹿驾驶得很稳,偶尔受气流影响有一丝颠簸。路听琴手指一晃,在空气中用灵力划出几个符文组的样式,不紧不慢地调试着。

    “师尊……”重霜等路听琴彻底放松下来,开口唤道。

    “嗯?”

    “我有个问题……”

    “说。”路听琴的目光没有从符文上移开。

    重霜问了两个不咸不淡的符文问题,既有点难度,需要路听琴作答,又没有复杂到需要路听琴分出精力仔细解释。

    路听琴随口答了几句,继续改着自己的符文组。安静了一会后,重霜又是几个问题。

    “师尊。最后一个问题,可能有点无趣……”

    “没事,你讲。”

    “师尊心中相伴一生的道侣,是什么样的?”

    “嗯,至少要……你问这干什么?”路听琴从符文组中一下子回过神。

    重霜收好针线,攥紧手里做到一半的抱枕,“闲聊,就是闲聊。”

    “跟你没关系。”路听琴强硬道。

    重霜额角的汗缓缓渗了出来,“师尊之前跟龙江说,未来不打算找道侣。”

    “……嗯。”

    “我是说,如果,万一遇见特别合适的呢?”

    路听琴抱住小胖龙抱枕,皱眉瞟了一眼重霜,“怎么就特别合适了,你这次去南海,遇见哪个姑娘春心萌动了?”

    “没有!”重霜猛地坐直,“绝对没有!我,我不喜欢……”

    “行了,不用解释了。”路听琴道,“你也是成年人了,这些都正常。”

    “我不是,我,我其实……”重霜耳根子变红,张口犹豫几次,没能说出完整的话。他掐着自己的手,找回正常的声音,“那,那师尊呢,有没有……”

    “有什么?”路听琴道。

    “就、心动的,对象……刚才师尊说至少,至少什么?师尊喜欢什么样的?”

    路听琴被重霜的紧张感染了。

    他漫长的单身时间里,不是没想过这种事。更年轻的时候,在天才少年班分配的寝室里,他和室友也夜聊过彼此的幻想。后来课题一个压一个,每天在实验室里泡着见不到几个活人,这点遐思就抛到了脑后。

    当时他想的是什么来着?

    “……聪明的。”路听琴小声道。

    “就,就是像嵇师伯那样的?”

    “你干嘛拿他举例?”

    “嵇师伯天赋绝佳,在法诀上有很高的造诣,是师尊之外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师祖呢?”

    “师祖不算。”重霜想都没想地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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