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去打些水来。”宋老爹已经起了,在院子里劈柴。

    “嗯。”宋莹莹打了个哈欠,提了木桶,往河边去了。

    路上,系统讨好地道:“宝儿,给你吃粒大力丸,一会儿提水不累哦。”

    “谢谢。”宋莹莹吃下去,然后道:“好啦,你不要这样了,我答应做这个任务,之前的事都揭过去啦。”

    系统立刻道:“嗯!我莹宝儿真是心胸宽广!我太喜欢莹宝儿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任务者?还被我捡到了!我一定是天选之统!”

    宋莹莹被它逗笑。

    来到河边,掖了掖衣角,蹲下去打水。余光随意一瞥,发现不远处漂过来什么。仔细一看,竟是个人!

    她吓了一跳,连忙将打了半桶水的桶收回来,跑过去看。

    瞅了两眼,蓦地觉得有些眼熟。这衣裳,不是宋老爹的吗?见水不深,就挽了挽裤腿,走下去捞人。

    等拨开那人脸上的碎发,不禁“哎哟”了一声。

    这不是孟子安吗?

    他不是在隔壁房间睡觉吗?什么时候跑出来的?还去跟人打架了!

    他一身的伤痕,看得宋莹莹牙酸,连水桶也顾不得拿,抱着他就往家走了。

    “爹,快来啊!”刚进门,宋莹莹就大喊道。

    宋老爹已经在灶房里了,闻言走了出来,看清情形后,不禁大吃一惊:“莹莹,你抱的谁啊?”

    他闺女什么时候这么大力气了?

    “是孟少侠!”宋莹莹抱着孟子安往屋里走,目光瞥见放在床中间的钱袋,随手拨到一边,然后把他放下,“我刚才还想,孟少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啊?长得这么像!后来见他穿着爹的衣裳,才认出来是他。”

    宋老爹让她走开,自己检查孟子安的伤势。

    “剑伤,刀伤,内伤,外伤,都很严重。”他皱着眉头,“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我没听见?”

    他就睡在院子里,都没听见孟子安离开。又见床里躺着一只钱袋,心里明白什么,并没有多说,只对宋莹莹道:“灶房里还有一壶烧好的水,你提过来,再把爹的药箱拿来。”

    他懂些医术,山谷里的村民们有什么病痛都来找他看,也不必去别处找大夫了。

    “嗯。”宋莹莹跑走了。

    孟子安是男子,宋莹莹是女孩,这种情况下,宋老爹都不让她靠近。虽然他是大夫,却没想叫自己女儿以后也干这一行。于是,宋莹莹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听着吩咐。

    终于,宋老爹给孟子安处理好了伤势。

    “他还好吧?”宋莹莹问道。

    宋老爹放下挽起的袖子,从屋里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己闺女:“莹莹,你刚刚抱着他回来的?你的力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哎?”宋莹莹瞪大眼睛,“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好着急,就把他抱起来了!”

    她又要去抱宋老爹:“是我爆发了什么潜能吗?”

    宋老爹吓了一跳,才不要她抱,一只手就把她推开了,皱着眉头道:“看来是心急之下,开启了体内的潜能。”

    人的身体有许多奥秘,着急之下,做出什么奇怪的事都有可能。

    他并不觉得奇怪,只叫她捏捏自己的胳膊:“酸不酸?疼不疼?我一会儿配点药水,给你泡一泡。”

    “谢谢爹。”莹莹甜甜地道。

    快到晌午的时候,孟子安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屋顶。有点陌生。又转过头,四下看了看,是一间很简陋的木屋。

    刚要坐起来,忽然痛得“嘶”了一声,他低下头一看,自己的身上缠着纱布,有几处还有血迹渗了出来。

    他受了很重的伤,孟子安心想,是谁把他打伤的?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应当算得上一流。师父说,他天资极好,许多人练五年十年,抵不过他一年。

    正想着,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谁?师父是谁?江湖?武功?这些都是什么?他抱着头,痛苦地低吟起来。

    宋莹莹在院子里帮着宋老爹整理药材,听到屋里有动静,就跑了进来。就见孟子安抱着头低吟,惊讶地道:“伤到头了吗?我爹没说啊?”

    走过去,就要检查他的脑袋。

    孟子安往后一仰,避过了,抬头看着她。

    宋莹莹没发现他的异样,见他躲着她,哼了一声,凶恶地道:“你跑啊!你再跑啊!任你跑得再远,还不是要回来?”

    她想起他昨晚趁夜跑了,却一大早被河流冲了回来,就乐不可支。

    孟子安看着少女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眸光闪了闪,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莹莹呆了一下。

    孟子安观察着她的神情,又问:“你留我在此,到底想如何?”

    宋莹莹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还真的没有非留他不可的理由。

    “咳,没,不想怎么样啦。”她低着头,脚尖碾着地面,“就是奇怪嘛,又不是不让你走,你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什么意思啊?怕我缠着你啊?”

    孟子安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动声色地道:“哦。”

    “哼。”宋莹莹又瞪了他一眼,壮着声势,“你以为你留下银子,就可以抵消人情啦?我爹把家里养了两年的鸡都杀了!你就留个钱袋,招呼不打就走,你好没礼貌的!”

    又指责他:“我爹昨晚睡院子里!把屋子和床让给你住!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不对?”

    孟子安皱了皱眉。不对。他不是这样不讲礼节的人。

    况且,就算他遇到急事不得不离开,却不会把钱袋留下,最多留下大半银两。江湖中人,办事少不了银子,他岂会将傍身之物全都留下?

    其中一定有异。

    他不说话,视线落在了床里的钱袋上。钱袋做得很精致,与这粗糙的小木屋格格不入。这应当就是她口中的,他留下来的钱袋了。

    “给我!”宋莹莹见他看钱袋,就朝他伸过手,“你既然留下了,就是我的了!”

    孟子安没说话,把钱袋抓在了手里。

    宋莹莹去夺:“是我的了!你吃我们家,住我们家,穿的都是我爹的衣裳,还不打招呼就走,伤害了主人家的感情,哦,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我爹给你包扎的,住宿费、伙食费、感情受伤费、药钱,这些都给我,还不够呢!”

    孟子安挑了挑眉,任她将钱袋抓走了。

    又听她说:“你要给我帮工!做满三个月的活!否则不许走!”

    宋莹莹将钱袋系在自己腰间,很是高兴自己想出了新的借口留他住下。又想,幸亏他昨晚跑了,不然她还得想办法。

    “我的剑呢?”孟子安摸了摸身侧,觉得自己一定有一柄剑,但是他看了看屋里,却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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