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久违的火热,不由得喃喃:“她就是阿颂。蔺羽,你将阿颂还给朕。”

    迈步上前,去抓宋莹莹。

    蔺羽怒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皇上,可真是叫臣难办!”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道,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面前的男人,并没有真的喝醉到认不出人的地步。

    他在装疯卖傻。

    他们私下里兄弟相称,他做不出来抢兄弟之妻、臣子之妇的事。所以,他装疯卖傻,想叫他识相点,主动将莹莹送给他。

    此人贪花好色,又自负之极,看中什么,势在必得。如果他不同意,等今日一过,不论是他,还是莹莹,都不会好过。

    蔺羽眼底杀意涌动。余光扫过周围,只见没有一个宫人在此,周围安安静静的,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天意如此!”他喃喃,反手向后,探入莹莹的袖中。

    那里藏着一把巴掌长的小匕首,原是他给宋莹莹应急用的。本来众人进宫,身上绝不许带兵刃器械。但宋莹莹乃是诰命夫人,搜身还搜不到她身上去。加上这把匕首小巧玲珑,带在身上,别人也难以发觉。

    他亲手塞进去的,自然晓得位置,此刻一把就拿了出来。手腕一抖,将鞘甩飞。

    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捂住皇上的嘴巴,一手在他颈侧抹过。

    鲜血迸溅。

    莹莹睁大眼睛:“你——”

    双手死死捂住嘴巴,强行堵住了惊呼。

    此刻,皇上眼睛大睁,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到底喝多了酒,面对宋莹莹时,反应还算敏捷,力气也算得上大。但是面对并没怎么喝,十分清醒的蔺羽,便有些迟钝了。

    他还在想,蔺羽说的“天意如此”是什么?又见他伸手向后,以为要将莹莹扯过来送给他,谁知他拿出的却是匕首!

    只迟钝了片刻,就被蔺羽狠辣果决地抹了脖子!

    蔺羽看着瞳孔开始涣散的皇上,眼中跳动着冰冷而疯狂的光:“不是我不义气。是你,欺人太甚!”

    最可靠的兄弟,最忠诚的臣子,居然杀了他——

    这是皇上临死前的最后念头。

    “砰!”蔺羽将皇上的尸体甩开,随即握着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涌出,他眉头皱了皱,随即又是一刀,深深捅进了腹部,才嘶喊道:“来人!有刺客——”

    这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莹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杀了皇上,又刺伤自己。

    等到蔺羽倒在地上,她才反应过来:“蔺羽!”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乱糟糟的。

    在皇后的千秋宴上,皇上被刺杀,朝中重臣命在旦夕,宫里简直乱了套。

    搜查,审问,一遍遍地来。

    莹莹一开始脑子是蒙的,后来回过神来,便道:“我没看清,太快了。”

    那会儿周围没有别的人。唯一一个小宫女,还早早吓昏了。被审问时,只是惊恐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蔺羽昏迷了不到一天,就醒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愤怒,还有镇定和稳重:“那人身量不高,穿着太监的衣服,是躲在太监中混进来的。身手极矫健,若非江湖人,便是别人养的死士……”

    他凭空捏造出一个人来,抛下许多线索,引得众人去查。

    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他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不是皇族,皇上死了,皇位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他受了很重的伤,没有人会豁出命去搏一个比不上现在的前程。

    他在宫中躺了几日,便回了靖安侯府。

    一回到家,莹莹就抱着他哭:“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样大胆?”

    原著中,他最终造反,是暗中培养势力,笼络大臣,经营了十余年才攒够力量。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造反的根基!

    “他欺负你。”蔺羽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臂,轻轻拍她的后背,“我容不得他了。”

    莹莹被逼死过一回了。难道还要被逼死第二回?他究竟要死几个“妻子”,才能真正跟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

    “天意如此。”他淡淡道,“他自己不带人出来,堵住了你,纠缠那么久也没人靠近,不是天意是什么?”

    而且,恰好她出门前,他给了她一把匕首。

    莹莹想着他给自己的那两刀,后怕不已:“你对自己太狠了。万一扎不好,死了怎么办?”

    蔺羽便笑道:“怕什么?我若死了,便跟你一起做鬼。嗯,做一对鬼夫妻。”

    说到这里,他攥住她一缕头发,眯起眼睛看她:“我死了,你不会独活,对不对?”

    这会儿还来威胁她!

    若非他受着伤,她一定要捶他!

    莹莹瞪了他几眼,到底舍不得,又抱着他掉眼泪:“疼不疼?你这个傻瓜。”

    蔺羽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下来:“你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攫住她的唇,品尝着美好,他心里想,值了。

    从此往后,再也没有人打扰他过向往的生活。

    皇上没有子嗣,皇族也没什么人了,众臣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出一个流着皇族血脉的人,推出来,登上皇位。

    新皇并不贪花好色,但却奢侈靡费,又好大喜功。偏偏又有些御下之能,给他培养出了一批心腹。久而久之,朝堂上乌烟瘴气,百姓们怨声载道,臣子的日子也不好过。

    “莹莹,我做皇上如何?”不被重用,又遭打压的蔺羽,有一日跟莹莹亲密过后,搂着她问道。

    莹莹早已经满十八了,今年都二十一了,她过了三年的夫妻生活,脸皮早就厚了,这时趴在他身上也不害羞,还有心思玩他的头发:“好啊,你做啊。”

    他本来就是要造反的。如今只是原因不同了,但恐怕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不论我做什么,莹莹都会支持我。”蔺羽勾了勾唇。

    他终于过上了向往的生活,可以每天把妻子压在床上,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但他又生出新的野望来——他想做皇上,掌控这个天下,掌控自己的命运,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他花了不到十年时间,推翻了那个奢侈靡费又好大喜功的皇帝,自己开创新的王朝。

    周围的番邦小国纷纷来朝见。

    “哈哈哈!我妹妹是皇后!”当年的王子,如今的王上,捋着美须大笑不止。

    他与蔺羽一个年纪,今年三十四岁,虽然在莹莹看来还年轻着,但是却早就蓄了须,一副中老年男子的样子。

    即便是中老年男子,莹莹还是觉得这个哥哥很暖:“哥哥为我骄傲吗?”

    “骄傲!”王上大笑道。

    出了一个皇后,他们的番邦小国就要扩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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