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迟打开门,看了一眼。里面扔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个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

    不是出自丧尸的牙口,都是额头近距离枪伤。

    有人趁乱行凶。

    “老板不是被丧尸吓的,是被人吓的,”杜若走回来,“有人杀人灭口。”

    陆行迟再想多问老板几句,发现已经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只好放开他。

    陆行迟在门前地上找到了卷帘门的钥匙,捡起来塞进他手里,“你自己锁好门。”

    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

    三个人离开饭店,越过铁路桥,重新回到主路上,从空间取出越野车。

    “抑制剂是怎么回事?”杜若还在琢磨。

    “我也不知道。”陆行迟摇摇头。

    几个人把伤员放在最后一排,陆行迟指挥杜若,“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杜若笑了一声,“你不会?你那么多年医科白读了?”

    陆行迟悠然答:“我当初读的是心理学,不会你们那些动刀动剪子的事。”

    “胡扯,说得好像你没上过解剖课似的。”

    杜若挑挑眉,不过还是问贝暖要了医药包,帮那人清洁伤口,顺便看了眼他胸前写着姓名和编号的胸牌。

    “他叫江斐?名字还不错。”

    擦干净脸,这个江斐的容貌一点点路出来。

    光头最考验颜值,这人头发极短,穿着粗糙的囚服,却丝毫不影响容貌。

    反而好像老墙旧瓦上才落的一抷新雪,又像身披粗麻却清秀得让人六根难净的和尚。

    只是脸色苍白,眼睛紧紧闭着。

    离开宁城的范围,等到市郊的厂房也都看不见时,陆行迟离开大路,沿着颠簸的小路专往荒僻的地方开。

    最后把越野车停在河边一片树林旁,准备安营扎寨。

    四周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人烟,还算安全。

    杜若凑到贝暖身边,“贝暖,我饿了,你要不要拿出来你下午煮的那个……”

    火锅。

    他下午没吃到,还惦记着。

    贝暖看看车里,“在车里没法吃吧?”

    杜若跳下车,走到河岸边,偏头打量,“这里怎么样?可以铺块一次性桌布。”

    “不用,我有桌子。”

    贝暖默不作声地在空间里搜索。

    陆行迟和杜若都以为她会掏出一个小野营折叠桌。

    结果,一张宽大厚实泛着光泽的浅色橡木餐桌突然冒出来。

    然后是一把又一把配套的木餐椅。

    末世荒凉的河岸边,就这么奇葩地摆好了餐桌,看起来要多神经有多神经,好像走错了片场。

    杜若:“……”

    陆行迟:“……”

    第12章

    “你说了,让我买生活用品,随便刷卡,尽可能地买。”

    贝暖无辜地分辩,顺便拖杜若下水。

    “就是杜若买那一大堆桌游的时候,我看见旁边有一家家具店,里面的家具还挺好看的。”

    杜若立刻表态:“是不错,反正你的空间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

    转向陆行迟,“一张桌子而已,也不比你买的什么野营车载压力淋浴器奇葩多少,对吧?”

    反正谁也别说谁,三个人半斤八两。

    没一个是态度端正的末世生存型玩家。

    贝暖摸出一盏野营灯,有点犹豫,“要点灯吗?会不会把丧尸招过来?”

    “没关系。”陆行迟把手中的弩拍在旁边。

    也是,这里挺荒凉,大概蹦迪都没人听见,何况还有陆行迟。

    虽然有满月的万里清辉,贝暖还是打开了野营灯,让温暖的黄光照亮整张桌面。

    给卡式炉点好火,贝暖从空间里端出在酒店里煮好的鸳鸯锅。

    还是沸腾的,咕嘟嘟翻滚着泡泡,香气扑鼻,下好的羊肉还嫩着。

    羊肉肥牛鸭肠黄喉,豆皮鱼丸竹笙金针菇,还有火锅蘸料和一次性餐具,摆了满满一桌子。

    “什么都好,就是可能有蚊子。”杜若坐下来。

    贝暖又变戏法一样拎出一袋奇怪的东西。

    是好大一个圆顶的户外蚊帐,里面用圆形的撑子撑成一个大圈,吊在树枝上,刚好笼罩住餐桌和餐椅。

    陆行迟拉开椅子坐下来。

    他已经经历了一次末世,条件艰苦。

    压缩饼干和罐头绝对是奢侈品,过期的面包人人抢,有时连清洁的饮用水都没有。

    陆行迟依仗自己强大的战力,一直去最危险的地方搜寻物资,尽力保证小队的供给。

    说实话,小队的条件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好得太多了。

    然而因为常常要弃车步行,还要随时能战斗,即使找到不错的物资,能随身携带的也很有限。

    只能饥一顿饱一顿。

    团灭重生后,又紧锣密鼓地来了第二回 ,陆行迟已经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了。

    夜晚空气中清新的植物气息很快就被火锅的香味抢了风头,三个人吃得热火朝天。

    今天的黄喉又滑又脆,贝暖和杜若牟足了劲地抢。

    杜若抢不过她,忽然问:“要不要也给车上那个拿点吃的?”

    对了,都把他忘了。

    贝暖看了看鸳鸯锅,觉得什么都不太适合伤员,努力回忆书里是怎么写的。

    书里的贝暖给他喂的是压缩饼干。

    书中说,江斐发着烧,迷迷糊糊的,根本吞不下又硬又干的压缩饼干,又没有别的。

    她就把压缩饼干嚼成糊糊,一点点喂给他。

    嚼,成,糊,糊。

    贝暖:“……”

    这种事,打死贝暖也不干。

    贝暖翻了翻自己的库存,奇迹般地,从便利店那堆顺来的大箱子里,找出一箱没开封的的婴儿食品。

    是给宝宝吃袋装的营养糊糊,简直完美。

    贝暖拎着袋袋回到车上。

    江斐还一动不动地躺在最后一排,头上包着绷带,漆黑的睫毛阖着。

    好像听见有人来了,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

    贝暖扭开糊糊袋子的塑料小盖,在他苍白干裂的嘴唇上挤了一点。

    似乎感觉到凉意,他抿了抿,把那点糊糊吃了。

    贝暖受到鼓舞,又喂了他几口。

    这是一个很想活下去的人。他闭着眼睛,吃的很慢,很艰难,但是还在努力地往下吞。

    贝暖举着袋子喂了他一会儿,就开始三心二意。

    不光是胳膊有点酸,而且再不回去的话,杜若那只馋猫肯定把黄喉全吃光了。

    贝暖再低头看看一点点吃糊糊的江斐,想出一个歪主意。

    她从空间找出一根塑料绳,把袋子栓在车顶的把手上,吊起来,袋嘴塞在江斐嘴里。

    糊糊根本就不流。

    贝暖又找出把剪刀,在袋子上剪了个很小的小口。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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