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喜滋滋看一眼任务栏,“他人的平安”任务显示完成,圣母值稳稳地涨了。

    涨得比买提示扣掉的圣母值多多了,今天这笔买卖做得非常划算。

    不过保险起见,贝暖还是拿出水桶泼了一下,水流顺畅地泼过了陷阱的范围,看着没有任何变化。

    陆行迟微笑了一下,“陷阱没了。”

    没错。

    陷阱没了,这地方不再危险,其他人再到这里来的话,也不会有人再掉进陷阱里,杜若可以放心了。

    贝暖心想,小boss竟然是只蚊子。

    说不定是吸了厉蕤这个有特殊能力的变异丧尸的血,才不知怎么的机缘巧合,也冒出奇怪的能力,也许是变成了那个厉蕤的龙物,能和他用感应沟通。

    这都是猜想,谁知道呢。

    反正都已经死光了。

    贝暖和陆行迟又等了等,虽然陷阱没了,那里也并没有再冒出厉蕤的尸体来,不知道去哪了。

    贝暖并不太关心厉蕤尸体的下落,任务完成了,她问陆行迟:“我们走?”

    陆行迟点头答应,两个人离开了医院。

    在他们身后的精神病院里,虽然这里的陷阱没了,在另一个维度的时空中,厉蕤还在无穷无尽地重复着他的循环。

    他惊恐地跑进陷阱,一瞬间被一颗子弹射穿脑袋,紧接着又被几根长钉捅穿了脑袋,他在绝望中抽搐挣扎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然后再跑一遍,再被重新射一遍。

    这样循环往复,重复着死前的最后一刻,永无休止。

    贝暖和陆行迟两个人上了车,一路往回开。

    贝暖再悄悄看看陆行迟。

    让他来他就来,让他走他就走,让他打蚊子就用大铁饼拍蚊子,真的不问任何问题。

    陆行迟知道她在看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看我干什么?沉迷于我的美色不能自拔?”

    贝暖:“……”

    贝暖心想,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知道,知道她是来做任务,也知道她并不能告诉他做任务这件事,知道如果他问,她就只能撒谎,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贝暖心想,他会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体贴如他,默默地帮她把任务做完就完了。

    今天早晨,下船之后在栈桥上拷问他时,贝暖就严重怀疑他是重生的。

    这一整天都很忙,忙着帮特战队杀了好几次丧尸,又忙着玩时间回溯的新异能,贝暖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这件事。

    现在想想,如果他真是重生的,问题就太大了。

    “如果他是重生的”,这几个字就像一根线,一拎起来,上面会串着一大串有趣的东西。

    按船上的渊渊和盛翊的经历,他们上一世走的都是书里的剧情。

    如果陆行迟也是重生的,他就必然认识原来的那个贝暖。

    虽然那时贝暖天天和江斐在一起,但是毕竟一起走过一整本书的剧情,应该非常熟悉。

    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贝暖性格大变,更何况是他,看人本来就是他的专业。

    以他的聪明,既然觉得她的性格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样子却一丁点都没有变,肯定能顺畅地推理出,她是占据了这个身体的冒牌货。

    如果他不止是重生的,还有系统有任务,他一定能猜出她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行为背后,也是一堆坑爹的任务。

    贝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太可怕了。

    现在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在船上,他推开卫生间的门的时候,她完全光着,在他面前一丝不挂。

    贝暖咬了咬嘴唇,再想一想。

    贝暖忽然意识到,也像那天在船上一样,他在她面前也是彻底裸着的。

    他把他自己也全脱光了,脱给她看。

    因为如果他对她的各种奇怪举动全都坦然接受,问都不多问一句,还默默地帮她做任务,等于是在承认,他完全明白她的处境和苦衷。

    那么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己也有同样的苦衷。

    两个人迫于情势,都不能说。

    贝暖转头去看他。

    陆行迟也正偏着头,用那双浅淡清澄的洞察一切的眼眸看着她。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理解和信任。

    她张了张嘴。

    可是想说的话全都违规,不违规的话没有说的意义。

    空气中如同飘满了无数个禁言长老周仓。

    贝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得对他笑了笑。

    陆行迟望进她的眼睛里,好像读懂了她的全部想法,也弯了弯嘴角,忽然解开安全带,俯身过来。

    “陆行迟你正在开车你忘了?!”

    贝暖被他吓坏了。

    陆行迟的笑意更深,猛地踩了刹车,刹车发出尖啸,他就这么把车急停在路中间。

    太吓人了。

    还好这是末世,路上没有别的车,否则一定会被后面追尾的车骂个狗血淋头。

    陆大Boss就是个神经病。

    陆行迟根本不管那套,好像马路中间是他家一样。

    他继续探身过来,伸手捧住贝暖的脸颊,吻住她的唇瓣。

    他把车停得很嚣张,吻贝暖的动作却很温柔。

    很温柔,很安稳,好像暮春初夏的和风暖阳,烘热整个冬天冷飕飕的地气,抚平她心中所有的疑虑和猜忌。

    他什么都没说,她也没有。

    在末世空旷马路中间,寂静无人的夜色里,他们坐在车里,像是用这个吻,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协定。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半个字都没出口,谁都没有违反系统的规则,却完全明白对方想说的是什么,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贝暖的心前所未有地安稳。

    他吻完她,仍旧一声不响地扣好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

    贝暖悄悄把手伸过去,攥住他的衣角,陆行迟低头看了一眼,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那只手。

    单手开车,仍然开得又悍又野,一丁点速度都不减。

    贝暖心想:他今天晚上完全就是在亲身示范什么叫做危险驾驶。

    要是现在不是末世,驾照大概早就没了。

    陆行迟一路飙车回到营地时,营地里漆黑一片,别人大概都睡了,只有杜若他们还醒着。

    “我们没去约会,我们帮你杀大怪去了,你操心的那个陷阱现在没啦。”贝暖抢先对杜若说。

    陆行迟出去找邵白,一会儿邵白就过来了。

    贝暖把他俩刚刚又去了一次医院的事告诉邵白,略过时间陷阱的部分没提,把手机上厉蕤的照片给他看。

    贝暖语气遗憾,“可惜他当时马上要跑,来不及帮你活捉。”

    “没关系,那里太危险,活捉不太容易,能

    杀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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