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了想:“对了,还有你那个天天动手揍、夜夜抱着睡的宝贝枕头,我摸着也像是绣了字,也没来得及看。”

    云琅好奇:“绣的什么字?”

    萧朔:“……”

    “针脚细密,我摸着还是王妃娘娘的手艺。”

    云琅当时没摸出来,此时懒得起身看,兴致勃勃:“究竟绣的什么啊?”

    萧朔:“戒酒。”

    云琅:“?”

    萧朔端起腿上的云少将军,在榻上放稳。沉稳起身,拿了绣着少将军名字的枕头和将少将军绑在榻上打屁股的手稿,踉跄出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爱大家!

    第一百章啦,抽红包!!给大家鞠躬!

    101、第一百零一章

    小王爷脚下生风, 匆匆出门,转眼已彻底没了踪影。

    云琅披衣下地,在书房外找了一圈。听守门的玄铁卫再三保证过王爷已出了府门, 才放心回去换过夜行衣, 收拾妥当,趁夜色悄悄出了府门。

    上元佳节愈近,汴梁城处处张灯, 网起一片光芒海。

    开封府日夜联轴忙碌,烧毁的街道坊市已修补齐整,没了战火的痕迹。

    新筑的青条石砖墙,混着糯米浆砌得平整。砖窑请大相国寺主持,每一窑都烧得仔细精心,砖身细细刻了赈灾平难的神符。

    街头重新扎了挂灯的鳌山, 竹架扎得比前次更气派、更宏伟, 鳌柱也比前次更高。三万盏灯围成灯阵, 一层层叠上去,花灯挑在外面, 文灯清雅, 热灯耀目,走马灯叫热气烘得飞转,真真正正的火树银花。

    云琅揣着老主簿塞的点心,坐在房檐上看了阵灯, 将最后一块塞进嘴里, 拍了拍手起身。

    商恪已接了刀疤送的信, 一身夜行衣,停在他身后。

    “真叫我猜对了?”

    云琅笑了笑:“你会来,说明奉襄王命接触庞甘不是你……是那个招来射雕手的天英?”

    商恪点了点头, 将三枚报信烟火递过去:“这是用来召集黄道使的烟火令,烟柱极高,凡能看到的,都要来烟下聚集。”

    襄王账下九个黄道使,按北斗星位取名,各司其职。有人随襄王逃亡隐匿,有人散在下方州府,整顿残余力量、伺机以待。留在京城的,算上商恪一共有三个人。

    襄王警惕,黄道使之间也只靠简讯联络,互不相见。如今时局比此前更乱,要再召集联络,也只剩了这烟火令一种手段。

    云琅道了谢,将烟花接过来:“我若用了,会不会牵累你?”

    商恪摇摇头:“每个黄道使手中的烟火令都一样,时常混用。前些天襄王府事败,一片混乱,不慎丢失了十几枚这东西,如今已无处追查了。”

    商恪要召集杨显佑留下那些试霜堂的寒门子弟,这些天四处奔走,竟盯漏了天英手中的射雕手。

    他已知道云琅与萧朔在宫中的变故,神色惭愧,低声道:“若再有失……误事便也罢了,只怕防备不及,再伤了人。”

    “若真到要紧处,云大人可先放一枚烟火令,调虎离山,方便脱身。”

    商恪道:“纵然脱不得身,襄王府那些喽啰见了此物,知道是黄道使驾临,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琅听得明白,看看手中的三枚烟火,已猜出这“不慎丢失”的十几枚烟火令大致去向,笑了笑:“商兄给了开封府几个?”

    商恪正要给他带路先行,闻言脚步一停,神色颇局促:“云大人。”

    “商兄拳拳之心,我自然明白。”

    云琅不与他打趣,收了调侃神色,缓声劝道:“君王天下事,总有了结的一天……等事都做完,生前身后,还要再寻归处。”

    “如何敢想这个?”

    商恪叹了口气,苦笑了下:“若当真——”

    云琅问:“当真什么?”

    “没什么。”商恪摇摇头,“此事不提,云大人,你今日冲琰王府大印去,可有万全谋划?”

    云琅并不开口,将烟火揣进怀里。

    商恪知他素来靠得住,点点头,前面带路:“这边走。”

    云琅点到即止,半句不再多说,随商恪进一条偏僻小径,绕开了街上主路。

    -

    太师府在城东南,藏风聚气,水入不出,难得的好风水。

    两人不走正门,掠过府墙,稳稳落在洒扫干净的青石地面上。

    “天英三月前便已开始同太师府接触,意在琰王府印。”

    商恪低声道:“起初几次,庞甘还义正辞严凛然怒斥,说宁死也要忠于皇上,绝不会做这些苟且勾连之事。”

    云琅哑然:“就只是怒斥?”

    商恪点了点头:“甚至不曾将襄王派的人轰出去……那时杨显佑便判定,太师府与宫中,定然已经生了嫌隙。”

    云琅正要开口,神色微动闪进树影,避开一队经过的巡逻卫兵。

    商恪站在原地不闪不避,那群卫兵正要戒备,有眼尖的认出来,不迭俯身恭敬行礼:“商大人,您今日怎么来了?尚不到会面的时候……”

    “有些事。”商恪道,“你们太师呢?”

    “书房。”

    为首的卫兵拱手回禀:“昨夜宫中出了刺客,连皇上都伤了,太师也受了惊悸,正叫宫中来的太医看脉。”

    商恪神色平淡:“宫中?”

    卫兵首领想起他来处,心中一凛,忙道:“请襄王放心,并非是皇上的人!是太师在宫中的眼线,布了多年了……打听打听皇上情形,绝无他意。”

    卫兵首领瞄了一眼商恪,小心道:“往日都是天英来传信,今日如何换了大人?深夜来府上,可是有什么急事?”

    “昨夜事出仓促,未及提前通告,叫太师受了惊。”

    商恪道:“杨阁老吩咐,来探望赔礼。”

    卫兵首领连道不敢:“襄王爷有意留手没伤太师,太师心中清楚,如何不感怀?岂会不知好歹……”

    园中清净,两人说话的声音不高,假山树影后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云琅听着话音,皱了皱眉,心头微沉。

    他与萧朔已预料到了庞太师会动摇立场,可看如今情形,岂止是动摇这么简单。能与商恪这般熟稔说话,只怕这太师府是已彻底摆明了车马转投襄王了。

    庞甘苦心经营这些年,手中积攒的官员把柄、朝堂门路何止凡几。若这些都是落在襄王手里,哪怕已毁了襄阳铁骑,也要在朝中搅起一阵压不住的血雨腥风。

    商恪只在三月前随大理寺卿来太师府,路过几面。如今听着卫兵话中透出的意思,心底也紧了紧,蹙紧眉:“我找太师有要事,劳烦带路。”

    卫兵首领不疑有他,在前面带路,引着商恪去了书房。

    书房亮着灯,隔着窗子,能看见里面两道模糊身影。

    卫兵将商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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