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虫兽缩小到一定程度,小小的维安从恢复正常的权闫眉心处掉下去,权闫抬手想去接。

    艾尔罕德拉却更早他一步接住了维安,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后抱着转身离开。

    一路上的雌虫都在为他们让路。

    沉默的看着他们背影的权闫突然发现一个小小的脑袋从艾尔罕德拉的臂弯处探了出来,朝着他弯了弯眉眼喊了一声无声的哥哥。

    看着这一幕的权闫就这么突兀的落下泪来,这瞬间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他有了个来自同胞的弟弟,他们有着同一个雌父雄父的血脉。

    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在血缘上比他们更亲近。

    那一场从破壳那天起就压抑在心里的哭泣,跨越了漫长的岁月终于在今天呜咽出声。

    …………

    军医室一番检查后直到艾尔罕德拉看见维安的翅膀上没有一丝黯淡依旧如以往一样耀眼时,一直崩紧的心才放松下来。

    他蹲下来轻轻的拥着维安,“饿了没?”

    ‘饿了。’维安无声的道。

    直到这刻艾尔罕德拉绷了许久的眼泪才掉下来,他埋头在维安的肩膀上蹭掉眼泪,“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再有一次我就打你。”

    维安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摇头,‘不打呀~’

    正温情着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维安和艾尔罕德拉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的肚子。

    “给,自己抱着吃。”艾尔罕德拉从空间里拿出为维安备着的奶瓶,他本虫到是没带什么吃的,因为在空间里装吃的很掉价好吗!

    维安接过奶瓶捧着喝得香香的,喝到一半还递给同样肚子饿的艾尔罕德拉,‘吃呀~’

    看懂他意思的艾尔罕德拉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塞进嘴里就喝。

    想着维安和雄父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的权宴特意让厨房准备了吃的送过来,权辞权烦不放心跟着过来想看看维安,权扉权律权霏几虫也跟着过来。

    结果一打开门就正对上叼着奶瓶的艾尔罕德拉。

    整个虫都僵住的艾尔罕德拉突然想起了数个月前偷喝维安奶被权宴逮住的权辞。

    这一刻感同身受的他面无表情的松开嘴,接住掉落的奶瓶行云流水的反手塞进维安的嘴里,然后将几虫赶出去示意他们重新开门。

    门外的权宴等虫面面相觑,总觉得自从维安破壳后他们的雄父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抢虫崽奶瓶这事他以前绝对不会干!

    门内的艾尔罕德拉内心多少是有点不淡定的,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破坏得如此突然,让他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第27章

    在其他种族的有意观察下,虫族将已经送往战场上的虫兽带回去的动静显然是掩饰不了的。

    在其他星民还在猜测疑惑的时候少数种族高尖的存在已经大概猜到了真相。

    雄虫或许真的能抑制ey物质!

    雄虫能抑制ey是数百年前突然传出的,至于是真是假,随着数百年前参与雄虫争夺战的种族均以灭亡后已经无从考证。

    现如今的星民都知道这个说法,理智上是不信的。

    你说ey物质这么奇特和难以捉摸,数百种族几千上亿的科学家聚集起来研究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凭什么一个雄虫就能抑制。

    但是他们心里又隐隐有那么一点相信,因为数百年前参加那场雄虫争夺战的种族有十三个。

    面对这十三个实力顶尖的种族,虫族硬是举全族之力不惜顶着灭亡的可能将这数十个种族灭族。

    任何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

    滔天的血孽连成了海,当初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种族隔了大半个星际似乎都能闻到那浓郁作呕的血腥味。

    一场战争打得星际心神惧裂,那场血色的战争中无数巨大得宛如深渊的虫兽,给整个星际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噩梦和阴影。

    那一场战争虫族死伤近半,当时的兽族,尤拉族,帕尔冥族趁虚而入试图将这个曾经强大得无可匹敌的种族彻底抹灭。但是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虫族组织起的残缺反扑竟让三个种族招架不住,差点被反灭。

    虫族用实力告诉他们为何曾经的星际霸主是他们,而不是你们。

    如今的星际星民仍然会疑惑,那十三个种族那里来的胆子如此疯狂的掠夺雄虫?要知道那时候的虫族实力是何等的强大。

    现在据说实力比数百年前大降的虫族都能高居最不能惹的种族,那那时候的虫族他们那里来的胆子敢惹?

    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雄虫真的能抑制ey物质,所以他们才恶向胆边生的将手伸向雄虫。

    还有他们估计也没想到就因为数十个雄虫,整个虫族居然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吧!

    整个种族上上下下都是十足的疯子!

    也是因为这一场记录在历史上的战争,现在的星民才会理智上觉得不可能,内心深处又隐隐相信着这一说法。

    不然曾经星际霸主的虫族也不至于会沦落到帕尔冥族都敢窥探的地步。

    这边他们前脚才猜到真相,后脚虫族的警告就送到家门口来了。

    看着摆放在他们家门口代表虫族的徽章,各族的高层瞬间冒了一后背的冷汗。

    是啊,就是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再没有能力和勇气接受虫族全力反扑的时候,任何种族都不敢打雄虫的注意。

    历史上那十三个种族就是下场。

    当然这点好像不包括脑袋有点问题的帕尔冥族。

    星历3852年11月8日,帕尔冥族突然在临近费米尔星的战场发起进攻,就在星民都在惊讶他们发什么疯的时候。

    费米尔星第一军军团长权闫携第一军全部军力倾巢出动,以极其迅速短暂且疯狂的速度扑灭了帕尔冥族的进攻,还反掠夺了帕尔冥族的两颗军事星。

    星网上一片鸦雀无声,良久,一条评论才颤颤巍巍的出现。

    蛟河:“帕尔冥族牛皮啊!!!”

    有了第一条评论有,后面的评论犹如繁星一样数不胜数让人目不暇接。

    尤怜草木青:“他是不清楚他发起的进攻对象是虫族吗?”

    木有抽纸了:“掂不清自己份量的下场啊!”

    22岁被绿四次:“这毫无智商的行为着实是小刀扎屁股给开了眼了。”

    补妆撩上单:“但是你们没发觉吗?虫族第一军的军团长权闫出现了!”

    22岁被绿四次:“你难道是说帕尔冥族这样做是为了逼权闫出来?这图什么?还丢了两颗军事星。”

    木有抽纸了:“难到是图关于雄虫的说法是不是真的?!”

    迅速跳出的评论停了一瞬,然后犹如喷井一样喷发。

    小心我抢你名字:“除非有证据证明虫族前天在星兽战场上带走的虫兽是权闫,不然帕尔冥族脑残实锤了。”

    酥赫:“权闫,艾尔罕家族的雌虫,他们家族的虫纹是墨绿色的,那天被带走的虫兽身上密密麻麻爬满的就是墨绿色虫纹。”

    小心我抢你名字:“楼上胆子是真大啊,虫兽那种存在我看一眼都觉得要做噩梦,你居然敢盯着看,还记得它们身上的虫纹是什么样的!”

    酥赫:“夸奖夸奖,实不相瞒回去做了三天噩梦。”

    22岁被绿四次:“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虫族不藏好权闫,反而让他出战,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星际关于雄虫的传说是真的?这不是与他们保护雄虫的忠旨互相违背了吗?”

    来处:“这种象征着逃避的行为虫族怎么会去做!”

    来处:“叫你多读书你要去骑猪,十米来厚的历史书记录得还不明白吗?”

    来处:“阻碍也好,沟壑也罢,对于虫族来说从来只有踩过去,踏过去,冲过去的。权宜之计?暂避锋芒?这些从来不在虫族的选择里,无论是雌虫还是雄虫他们的脊梁生来就像是笔直的。”

    来处:“除非你有能力彻底打断他们的脊梁,摧毁他们的意志,不然退缩这一行为你到死都不可能在任何一位虫族身上瞧见!”

    来处:“凡是招惹到虫族,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摧毁。摧毁你的勇气,摧毁你的意志,摧毁你的存在,摧毁你的种族。”

    来处:“在他们身上你们能看见的是绝对的强大和残忍。不然虫族怎么会在历史中从头到尾都稳居最不能惹的存在。”

    来处:“历史在见证了以往的途中也给出了告诫。所以多读点书,少犯傻。”

    虫族从始至终都在以他们的行动来向整个星际宣告,胆敢有心惦记雄虫的只管来。

    以灭族为代价,你们敢不敢!

    这世上像虫族这样的疯子很少,像他们这样有实力的疯子更少。

    所以再多的心思和想法在面对这样的疯子都只能打消。

    就算有,你也最好隐藏在心里,千万千万别让他们发现。

    星网上还在讨论得热闹的时候,权闫已经拿下帕尔冥族两颗军事星并打道回府了。

    地面上站在最前面迎接哥哥的维安一见哥哥从战舰上下来,立马迈着小短腿冲上去,“哥哥抱~”

    权闫低头看着他,小小的糯米团一样的幼崽大大的张着手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那双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揉碎的星光落在其中。

    明明来时他已经洗过澡了,但是在这一刻权闫还是闻到了自己身上萦绕不去的血腥味。

    那样的恶臭和肮脏与眼前这个干净得不得了的弟弟两极相反,他又怎敢去触碰一丝一毫。

    权闫蹲下身从空间里拿出他精挑细选的毛绒玩具塞进维安张大的手里,他试图柔和下面容,然而长期的表情稀少让他很难做到这点,只能尽量的柔和下声音,“哥哥身上脏。”

    “不脏呀~”维安抱着突如其来的玩具歪着头道。

    权闫身后的军雌被萌得差点不顾军姿捂住心脏了。

    他们这次倾巢出动打得这么狠的根本原因就是,他们这里如今有两个雄虫,其中一位还是非常可爱的雄崽。

    帕尔冥族这种时候发起进攻,毫无疑问踩在了整个虫族的雷点上。

    这种时候发起进攻万一吓着他们小雄崽呢?憋着一股怒气的军雌打得那叫一个凶残,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

    看他们打不死你个不看时宜就乱进攻的脑残。

    刚恢复理智就出战的权闫回来的这天晚上就被雄父艾尔罕德拉一顿暴打得差点半身不遂。

    “胆子挺大,再有下次不用虫化我直接送你去陪权钰,权禾他们。”秋后算账的艾尔罕德拉踩着脚下的虫眼神阴沉的道。

    躺在地上的权闫倏然抬眸看向他,那眼神锐利的让艾尔罕德拉都有一瞬间的惊颤。

    权闫的声音嘶哑低沉一字一顿,“雄父,你们雄虫究竟隐瞒了什么?”

    自从遇见他的副官姚域后权闫就渐渐的对雄虫起了怀疑。

    姚域的雌父和他的虫源躁动值都很低,原因是他的雄父经常为他们安抚,就在三年前他们那个原本还处在壮年的雄父突然器官衰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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