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来了做菜的兴趣,大清早的就将权宴,权烦,权辞他们叫来。

    权辞并不想去,但是当面对着笑眯眯上门来请他的帕帕尔星时,直觉告诉他还是乖乖的过去比较好。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毕业休假什么的其实没有必要。

    随后下来的艾尔罕德拉得知这是帕帕尔星做的菜后,经历过上次生日遭遇的他谨慎的没有动筷。

    基于对帕帕尔星的了解和推测,权宴他们也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好吃的菜。

    在场虫中唯一毫无防备的维安,高兴的夹了口菜放进嘴里,菜刚入口,权宴他们肉眼可见的看见维安脸上的表情从高兴变成苦瓜的过程。

    维安刚想吐掉,扭头就看见了满眼期待望着他的帕帕尔星。

    怕他伤心的维安迟疑的咀嚼了两口嘴里的菜,想强忍着吃掉的他,还是被嘴里奇怪的味道整得小眉头都纠结的皱在一起。

    艾尔罕德拉瞥了一眼做怪的帕帕尔星,拍了拍维安的背,“不好吃就吐了,别硬撑。”

    得到雄父话的维安小心的将嘴里的菜吐到装食物残渣的盘子里,然后抬起一旁的水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喝完水的他向帕帕尔星解释道,“菜太烫了,维安烫着嘴巴才吐掉的。”

    星星骗虫,他一点做菜的天赋都没有!

    虽然很遗憾,但帕帕尔星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做的菜被端下去。

    看着这一幕的维安小小的松了口气,那小模样看得一旁的权宴他们心里好笑。

    吃完饭的维安开始翘首以盼的等着他的小伙伴们来聚集。

    雄父前天说了,今天要带他们去雪星玩,给他们和商颜还有权鱼,权烦哥哥都请了假呢。

    大家一起出去玩这件事让维安很高兴,湛蓝的眼眸里扑闪着细细碎碎的光,让看到的权宴他们都不禁期待起这次的游玩。

    褚一是第一个到达的,一看见他等待已久的维安就弯着眼眸跑上去拉着他的手,“商酉他们还没有来,我们还要等等。”

    “嗯嗯。”有点气喘的褚一平复着气息,漆黑的眼眸牢牢的落在维安还带着奶膘的脸上。

    他是真的没想到维安他们出去游玩会叫上他,他原本是该拒绝的,他现在应该抓紧一切时间,去积攒能让他和阿尔达叔在虫族存活下去的资本。

    但是这双湛蓝的眼眸太干净,当他闪烁着喜悦和期待看着他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商酉他们刚到就给了维安一个大大的见面拥抱,然后就开始讨论起这次要去的地方了。

    “我上星网查了一下,我们这次要去的雪星是个离卡拓星很远的星球。”商酉道。

    “那里好像一整年都在下雪。”

    “下雪?”维安湛蓝的眼眸里全是好奇,“下雪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奈曼摇头,他也没看过下雪。

    “褚一你是从外面来的,你知道吗?”科尔的问话一出,维安几个的目光刷刷就看了过来。

    “下雪就是天空中下起了大片大片白色的会融化的花瓣。”面对着七双好奇的眼眸,褚一尽量用他们听得懂的话去形容下雪时的样子,“那时会呼啸的吹起冷风,整个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很冷,很白,也很美。”

    维安他们怀抱着对褚一形容的下雪时的期待出发。

    …………

    星船上维安窝在雄父的怀里,整一个就是个好奇宝宝,“雄父以前去过雪星吗?”

    “去过。”

    “是和雌父还有哥哥他们一起去的吗?”维安问。

    艾尔罕德拉一只手撑着他往后倒的头,沉思了一番道,“是和我的雄父一起去的。”

    那时候的雄父经常悄悄带着他去各种各样景观奇特的星球玩,尽管有些星球很危险,但是他会给自己还有他装扮成雌虫的模样,然后悄悄溜进那些星球去。

    他去过最远最远的地方,就是虫族旁边的一个鲛人星球,那是一个由海水组成的星球,陆地面积少得可怜。

    无边无际的海里孕育了无数美丽的生物,他们潜入深海看到了海下阳光的模样,看到了巨大的鱼跃出海面,看到了水花被阳光折射出的光彩。

    雄父说他的眼眸和大海的颜色一样美丽,也注定拥有大海一切的特色,比如沉稳,比如包容,比如坚韧……

    “雄父的雄父?”维安歪着头,睁着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眸问,“他去哪了?维安怎么没见过他呀?”

    “他被虫神带走了?”

    “虫神为什么要带走他?”

    “因为他太好了,所以虫神想将他带在身旁。”

    “那他肯定非常非常好。”维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鞋子脱了,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脚丫子,一边又问,“虫神长什么样子?”

    艾尔罕德拉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脚丫,“不知道。”

    和雄父聊着聊着维安就睡着了,见他睡得香艾尔罕德拉也感觉困了,干脆躺平了一起睡。

    …………

    经历了两天终于到达雪星了,下星船前维安被艾尔罕德拉裹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团子。

    “雄父,我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啊?”维安摸了摸身上厚厚的毛茸茸的衣服,白嫩的小脸上全是疑惑。

    “因为雪星很冷,穿成这样就不冷了。”

    “雄父为什么不穿啊?”

    “因为雄父已经成年了,不怕冷。”艾尔罕德拉一边忽悠着,一边给他带上淡蓝色的毛绒耳罩。

    一切完成后看着走路都一摇一晃的维安,艾尔罕德拉的眼里漫上笑意,突然就明白了当初雄父的恶趣味,果然穿成这样的小雄崽真的太戳萌点了。

    维安一下星船就被商酉他们围观了。

    “维安你这么穿成这样啊?”商酉好奇的问。

    看着穿得还和平常一样的商酉他们,维安疑惑的抬手摸头,但是因为穿得太厚摸不着,努力了一番后他放弃了,“雄父说,小雄崽在雪星就要穿成这样。”穿得毛茸茸的他一本正经的道。

    “可是我们有恒温的能量环,不会唔唔唔。”

    突然出现的帕帕尔星捂住商酉的嘴,看着维安的装扮心里萌得不要不要的,他笑眯眯的道,“小雄崽在这样的环境就要穿成这样才安全,商酉他们忘记穿了,这就回去穿。”

    艾尔罕德拉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交给商赢他们,商酉,克利洛川他们包括权鱼和岑未都被迫穿上了和维安一模一样的衣服。

    当艾尔罕德拉的视线落在褚一身上时,褚一默默的扭过身表示拒绝,相处的时间越多,他越觉得这个叫做艾尔罕德拉的雄虫全身上下都是恶趣味。

    一出星港,扑面而来的就是冷冷的风和大片大片凉凉的雪花。

    从小就是在没有冬季的卡托星长大的维安惊讶的瞪大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艾尔罕德拉带着他们来到险峻的雪山下,银色的雪瀑挂在山涧,有一种洗涤心灵的纯净感。

    雪地上,几个被裹成团的小虫崽的笑声飘荡在上空,厚厚的雪地一脚下去,维安整个膝盖弯都埋在里面了。

    “维安,快过来。”一旁的权宴突然招手让他过来。

    见哥哥喊自己,维安拔出深陷雪里的脚,费力的来到他面前,仰着玩得粉扑扑的小嫩脸问,“干嘛呀?”

    权宴将他鼻尖的雪水擦干,看着他眼里干净的依赖笑了笑,他将维安微微抱起然后松开手,裹成团子一样的维安整个虫瞬间陷入雪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维安一愣,回过神来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软软的脸上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一边笑一边叫商酉他们快来看,他被雪吃掉了。

    成功将维安埋入雪里的权宴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权辞和权烦也默默地掏出终端。

    坠在最后面的岑未看见这一幕,上前坐在雪地上伸手将维安从雪里拉出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雪。

    被拉起来的维安上前抱着权宴的腿,软着声音道,“好玩,维安还要玩。”

    “带你玩个更好玩的。”权宴说着将维安抱起来放在权辞的背上,对权辞道,“愣着干什么?飞起来。”

    权辞看了看权宴又看了看扒在他背上,期待的看着他的维安。

    没办法拒绝维安的他展开硕大的骨翅,在维安的惊呼中他微微屈膝,左脚往后碾了碾,翅膀一扇飞了起来。

    不远处的艾尔罕德拉和帕帕尔星他们的视线被吸引过来。

    只见雪白的天地间,张开骨翅的雌虫迅猛,敏捷的低空穿梭在雪地间。

    雌虫那没有故意展示却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被他背上小雄崽清脆的笑声打破,“哈哈哈,哥哥快点权宴哥哥就要追上来了。”

    维安看着身后展开翅膀追上来要抓他的权宴惊呼出声,一个劲的催权辞快一点。

    被他的笑声和激动的惊呼感染的权辞高喊一声,“抓紧了。”

    然后就带着维安冲到峭壁之下,沿着陡峭的峭壁直冲而上,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脸上,维安的眼睛被遮挡得微微眯起,稚嫩的笑声却穿过风雪久久回荡。

    看着这一幕,一向沉稳的权烦也不禁张开骨翅加入其中,权鱼也不甘落后的张开他的小翅膀飞出去。

    他也要哥哥趴在他背上,他也可以带哥哥飞。

    早就料到什么的商颜在商酉开口之前,展开翅膀冲了出去,徒留商酉在身后气得跺脚。

    他们穿梭在高大的树木间,掠过高山峭壁,掠过风雪湖泊,伴随着清脆稚嫩的笑声,肆意的在银白一片的天地间穿梭。

    同样也拥有骨翅的岑未,懒散的靠着树根坐着,眼帘半睁不睁的搭拢着看着这一幕。

    “去试试。”艾尔罕德拉突然出现在褚一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褚一摇了摇头,他第一次对除了阿尔达叔外的存在说起这些,但是并不感觉难堪,“我拥有虫族的基因,但是我并没有骨翅。”

    “你有。”艾尔罕德拉的语气十分笃定。

    褚一仰头就对上了他大海一样的眼眸,这双眼睛这一刻没有他以往在他眼里见过的恶趣味和漫不经心,有的是温和,耐心,像是一个长辈一样。

    “也不知道管理这些事的虫是干什么吃的,直到现在还没将这件事告诉你。”艾尔罕德拉戳了戳褚一脸颊上的虫纹,语气淡淡,“你该不会以为其他种族的基因和身体能承受得住我们虫族的基因吧?”

    “作为星际顶尖的存在,在体质这方面没有任何种族能与我们并肩,我们的基因也是如此。高级的基因容纳低级的基因很容易,低级的基因想容纳高级的基因那就是天方夜谭。”

    “记住,你是雌虫,只不过因为一些意外被他们偷了过去,融入了一些低级的基因而已。”艾尔罕德拉的姿态自始至终都如此高傲。

    褚一从他的姿态里理解到了虫族的另一面,他们如此高傲,好像在他们的文学里,自卑,低头,这种文字从头到尾被剔除得干干净净。

    原来自己是雌虫啊!

    原来他是属于这样一个高傲,护短,又霸道的种族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边脸上的虫纹,和另一边脸上的鳞片,要问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能给出的答案就是迷茫和不真实。

    在迷茫和不真实的后面还有一丝丝喜悦和庆幸。

    …………

    玩累了的维安从哥哥身上下来,他来到雄父身边,看见了站在峭壁上的褚一,好奇道,“雄父,他在干嘛啊?”

    艾尔罕德拉看着维安稚嫩的小脸道,“他在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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