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来时有灯火
    何情况,以他一人之力,都是能够轻松求生的。但是如果有她在拖后腿,明显就会成为他的拖累,如果对方的确是人多势众荷枪实弹的前提下。

    天色更暗,如果周遭有什么情况也不一定能及时看得出来。

    这个时候跟车进去,前面凶险未知,不是个好选择。

    她脑海里主意已定,忽然开口,“停车。”

    “怎么了?”陈淮骤然减速,靠边停车,车速的惯性缘故,两人都明显往前冲去。

    车子停稳,林简从车头前面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抽到一半,她把烟头掐灭,右手摁在她自己的太阳穴上,语调疲惫,呼吸明显吃力,“这里地势高,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第一次和他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薄唇微抿,淡眉紧蹙,藏着不知名的心事。

    眼前的她的确像是初见时的模样,脸色惨白,大约是真的不适。

    “怎么不早说。”他反问。

    她没有回应,右手依旧按在她自己的太阳穴上,只是不知何时已经闭目养神,大约是很难受了才会这样。

    这个女人,他有点看不懂她了。

    “这里大路往寺庙开去个把小时左右就是尽头了,往回开三十多公里的山里进口处有几户人家,我们今晚找户人家落脚休息一晚,如果明天早上都没看到他们车子出来,我们再开回来。”陈淮略一思索开口。

    “嗯。”听到预料中的答复,她点点头。

    下一秒车子就地调头往回开。

    陈淮往回开了三十多公里后,已是晚上。

    他们找了最靠近大路外侧的住户投宿,陈淮用藏语和户主交流,大意是本来要去里面的寺庙,夜里开车不便今晚想在这里借住一晚。

    藏民好客,户主豪爽地答应了,并且还特意给两人重做了晚餐。

    是藏羊的后腿肉,烤熟后香味四溢,户主端上来的时候又端了青稞酒,给两人满上。

    林简看出户主热情洋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淡黄色的酒水看着有点像啤酒,一口入腹,酒味清香微甜,酒精度数应该不高。

    说话间的功夫,主人已经喝了一满杯下去,一边不停的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劝酒。

    林简拿起面前的青稞酒正打算接着喝,酒杯微晃,陈淮已经伸手过来拿走她的酒杯,“高反还喝酒?越来越有能耐了。”

    他说完后一饮而尽,之后对着对面的藏民说起藏语,估计是在说她不胜酒力之类的客套话。

    吃过晚饭,两人没有立刻去睡,从户主的院子里出来到外面晃荡了一会。

    白天车子坐久了,林简脑袋有点胀痛,反倒出来后沿着外面的泥路散了会步,才有点神清气爽回来。

    她没多久走得有点累,看到大路侧边有块□□的岩石,不高,林简走近盘腿坐下。

    夜晚的风拂过脸面有些凉意,大约是地势高的缘故,而且没有光学污染能见度好的不可思议,在这边仰望苍穹,总觉得离天空特别近,近的仿佛伸手可触。

    “听说在这边呆上几年,回当地晋升方面会有优势吧?你援藏结束后会去哪里?”她忽然开口,认真地问他之后的打算。

    “我还没决定好。”他说的是实话。

    援藏期限的到来只是这里的终止,但是他还没想好从哪里重新开始。

    万里之外的土地上长眠着他的战友。

    这里也是。

    他欠的债,似乎到哪里都偿还不了。

    山口里面回旋的风声在时不时的作响,她坐在低洼的岩块上,从旁边的泥地上捡了块小石块在手心,脑袋微垂,风力张扬,她耳窝处的碎发有好几绺都被吹得往后飘去,她像是对此丝毫不知,说话时右手无聊的在靠脚边的泥地上随意涂鸦,“你——以前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么?”她头一回问他的私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自己就接上去了,“我猜你没有。即使有,在这么远的地方呆上五六年也早分了吧。”最后一句,她说时带有轻快笑意,听着像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话,又像是喝醉酒了似的。

    尽管她今晚只喝了一口的青稞酒而已。

    她说完就把手上闲得发慌捡起的碎石扔掉,拍了拍手上的泥屑,起来开口,“明天还要早起,我有点困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也好早点起来。”林简说完后就大步往户主的家里走去,步伐匆忙。

    是不想听他任何答复的意思,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林简躺下一直等到凌晨,外面星辉更甚,有一点从窗帘里透进来,月色朦胧,不过至少可以能看到房间里的大致朝向。

    她侧身过来,在夜色里感受着陈淮匀称规律的呼吸。白天开车其实是很耗精力和体力,而他的入睡质量相当好,她是知道的。

    林简小心翼翼起来,从他身上横跨过去赤脚落地,穿衣。

    之后从他长裤的裤兜里面小心翼翼的去拿车钥匙。

    车钥匙的旁边还有几个钥匙,估计是派出所那边办公室或者宿舍之类的钥匙。她拿得无比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简顺利拿到车钥匙,快走到门口处忽然又停下脚步,缓慢转身回来,杵在原地好一会,还是走回到床沿边,俯身上来在他脸上轻轻碰触了下。她怕惊醒他,动作小心,其实近乎于没怎么碰触到。

    林简轻手轻脚关门,从屋里出来,脚步飞快往陈淮停在大路侧边的车子那边跑去。

    董绪假期已经快用一半,加上他自己回边防站还得留出一到两天的时间。不管他是否动摇回头,他自己原本计划中帮包鼎要办的事情差不多就在这个时间点了,也就意味着和他接手办事的同伙会和他碰面在一起。

    事不过三,这是她最后一次去说劝董绪。

    如果她这次依旧劝不动董绪,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出行也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不!

    最后一次,她肯定能够说动董绪的。

    不惜任何代价。

    因为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林疆被宣判,被钉在他挥洒过汗水和热血并且引以为傲的军功章的耻辱柱上。

    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中途误入歧途走了歪路,但是她的哥哥林疆不会。

    她此生赖以存活和坚持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是他教会她的。

    如果林疆都不在了,她没办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林简刚走到楼下,陈淮就已经起来。

    不到半分钟就穿好衣物出门。

    这个女人,胆子还真是越来越肥了,甚至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

    昨晚从她突然没头没脑的开口问出那几个问题,他就察觉到她不对劲。

    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或者说能耍出多大的花样,所以佯装不知一直忍到现在。

    陈淮从屋里出来,果然见着她脚步迅疾往他停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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