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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刚才被江灵奚落了一阵,这时候要拿何九叔找自信了。

    二叔呲牙咧嘴地跑到何九叔旁边,骂道:“何老九,老子弄死你!”说完就要伸手抓何九叔的后背,没想到何九叔连头都不扭,背后宛如长了眼睛似的,左脚一抬,往后便踢,也没见他怎么用力,二叔惨呼一声,已经像个篮球一样滚了出去,头还在墓室的石壁上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二叔捂着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没晕,但是一个隆起的大疙瘩却显而易见。

    何九叔还会武功,果然是深藏不露!我不由得再次被震惊,同时也为二叔感到深深的悲哀,表现不成,反被虐,二叔运气之差,天下无敌啊。

    这下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了,江灵更是着急,她摸了摸镖囊,夹出两枚飞镖,扬手便朝何九叔后脑、后心打去,何九叔听见风声,把脑袋微微一偏,躲过袭向他后脑的那一枚飞镖,对于奔袭他后心的飞镖却置之不理,那飞镖“噗”的一声,正中何九叔的后心。

    我和江灵登时都大喜,但紧接着便看见那枚飞镖从何九叔后背上缓缓脱落,铿然一声,掉在地上。

    何九叔头也不回地“嘿嘿”笑道:“小妮子,你今日用飞镖杀掉那风水道人,手法已经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即便是不看你出手,我也可以听出你发镖的方位。我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哦,忘了告诉你,我还穿着一件防弹背心,子弹都可以挡下来,你的飞镖,呵呵,恐怕也起不了多大的用。”

    江灵恨得咬牙切齿,却因此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她去攻击何九叔,何九叔腾出手来袭击我和二叔,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江灵让二叔也站在她身后,以便于被她保护。再看场中的盔甲武士,依然奋勇无比,江灵恨得咬牙切齿,几乎要蹦上战场和老爸双战盔甲武士了,因为如果不先搞定盔甲武士,待会儿何九叔再腾出手了,我们就要全线落败了。

    只可惜老爸和盔甲武士打斗的气场太强烈,江灵根本插不进去,这就是修为的差别,几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岂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能比拟的了的?

    匆忙间,我拿眼一扫,看见北墓室靠墙处摆放的一溜兵器,我顿时心中一动,暗骂了一声自己笨,早应该想到的,老爸肉掌对盔甲武士虽然不落败,但是也不占便宜啊,拿把大刀既可以远攻,又有效果。于是我对江灵说:“江灵妹子,你去把那边兵器架中的大刀拿出来扔给老爸,让老爸速战速决!”

    江灵喜道:“好!”说完一个纵身跃了过去,提起那把关公刀,喊道:“叔叔,接刀!”老爸一回头,江灵用尽全力把刀丢了出去,老爸一个滚身接到了。

    我喊道:“老爸,专劈他的腿弯儿!那里没有盔甲,还受着伤!”

    老爸回头朝我笑了笑,然后一刀朝盔甲武士的腿弯削了过去,两米多长的关公刀夹着风舞声呼啸而去,盔甲武士躲避不及,只好仰身跳起,期望躲过这一击,但就在盔甲武士后背刚着地那一刹那,老爸变削为劈,硬马沉肩力劈下去,这下毫无疑问,“咔嚓”声中,刀锋把盔甲武士的双膝劈裂开来,老爸毫不手软,再次举刀朝盔甲武士的脖子劈了过去,盔甲武士伸出双手去挡,老爸下刀不停,连带着盔甲武士的双手和脖子一起劈了个稀烂,自始至终,盔甲武士连哼都没哼。

    老爸把刀一丢,深呼一口气招呼我、江灵和二脑袋道:“走,看看何九叔去!”

    我们三个刚进去东墓室,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我双耳隐隐发痛,我急回头看时,这才发现通往北墓室的石门已被一块从上落下的石板给封住了,老爸急转身去看,已经打不开了。

    老爸上下寻找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这个石门是用一次性的机关给控制的,石门只要落下就再也打不开了,除非能把石门砸烂。”

    东墓室里总共有三个门通往外界,一个是通往中墓室的正门,已经封死,一个是通往北墓室的右偏门,也已经刚刚封死;还有一个是左偏门,就是那个被老爸推了一把而没有推动的转轴石门。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都被关进了东墓室里,和一溜棺材作伴。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对老爸和江灵道:“先别管那么多了,你们快看何九叔,他是不是在进行滴血过气的邪术?”

    何九叔还站在棺材前,一动不动,神情既专注又狰狞,他在用滴血过气术,其实不用我说,因为在场的人不单单是我看出来了,江灵也看出来了,她迅速地从腰间的囊中摸出了一张黄纸,用左手大拇指、无名指和小指夹在手掌,然后食指和中指紧扣放在鼻孔下人中之本,反复数次之后,用手掌掩住鼻子,默默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就朝何九叔冲了过去。

    这个过程写出来很是繁琐,但江灵的动作极快,从开始到完成也不过数秒时间。

    江灵虽然打不过盔甲武士,但是盔甲武士已经超出了常人状态,是变态一族,那种变态选手只有同样变态的老爸才可以和他搞垮,对于江灵则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按照常理平心而论,江灵的武术显然很不弱,尤其是轻身功夫。她的动作虽然没有老爸的快,但是却另有一种韵味。老爸的动作可以用诡异来形容,而江灵的动作却可以用轻盈来形容,在我看来,更好看,有凌波仙子的风范。

    当然,我不是说我不喜欢老爸的动作,只是老爸的动作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评判了。

    江灵的步伐极其迅捷,但也很奇特,第一步是右脚在前,左脚在后,第二步是右脚向前迈去,带动左脚也超前方迈去,第三步是右脚又向前迈步,再次带动左脚前迈,第四步的时候,右脚依然先迈,左脚却和右脚走齐了,如此反复前行。

    这个步法我知道,在《义山公录》里叫做“禹步”,“禹步”功用极多,其中之一就是辟邪镇鬼。

    江灵很快,但是有人更快,在江灵迈出两步的时候,一道身影飘然间已经从她身旁过去了,几乎是刹那间就到了何九叔的身旁。

    第036章 深藏不露

    毫无疑问,那道身影正是老爸,奇怪的是,老爸走的步法竟然也是“禹步”,但显然比江灵还要熟练。这让我心中不仅大大起疑,老爸以前绝对也学过麻衣道法!唉,老奸巨猾的还是老爸啊。

    老爸走到何九叔身后,一把抓住何九叔的肩膀,没见怎么用力,就把何九叔提了起来,顺手点中何九叔肩膀“肩井穴”、手臂“曲池穴”,脚尖用力,又踢中何九叔臀部“环跳穴”,这样一来,何九叔肩膀、手臂和下肢都不能用力,再难以为害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爸施展点穴的手法,端的是快速无比,准确精妙,老爸点中其穴道后,随手一丢,将其扔到了我们这边,老爸又飞起一脚,把石棺的盖子给踢合上了。

    这时候,江灵也到了石棺旁,她右手抽出肩膀上的剑,朝石棺头划了几道,然后把左手中的符咒贴在了石棺盖上,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不断捏诀,最后灌注一道真气于其上,这才住手。

    令我吃惊的是,何九叔不是会武功吗?从他刚才踢二叔那一脚就可以看得出来,怎么现在会被老爸轻易点中穴道,一把给丢了出来?

    这个问题不用谁来回答,因为何九叔自己的动作已经给了我答案,被老爸一把扔出去的何九叔却在空中一个翻身,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那身法就算不能称之为翩若惊鸿,也算得上矫若银龙,任谁都实在难以想象,何九叔已经是年过七旬的老头了。

    连老爸也吃了一惊,诧异道:“你被我的‘兰花拂穴手’点中穴道,居然还能行动自如?”

    何九叔傲然道:“气血逆行,穴道异位,本就是我的看家本领,被你抓在手中的片刻时间内,我已经将周身穴道偏移了半寸,你点穴手法虽然精妙准确,却恰好拿我没办法!”

    江灵冷冷道:“至少阻止了你的滴血过气术!”

    何九叔站在那里“嘿嘿”冷笑道:“阻止?你阻止得了吗?现在再盖棺贴符怕是已经晚了,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别出去了,这是个墓室,死在这里岂非死得其所。”

    何九叔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就是滴血过气术已经完成,我的脸色不禁微微变了。

    何九叔扫视了一眼我们,然后讶声道:“咦,你们一个人都不少,我兄弟竟然没杀了你们一个?我兄弟呢?”

    我诧异道:“你兄弟?谁是你兄弟?”

    何九叔冷冷道:“北墓室里的那个盔甲武士!”

    我们都是一愣,我呐呐道:“那个盔甲武士是何九叔的兄弟?”

    何九叔道:“不错!他就是我兄弟,嘿嘿,他厉害吧,我让他在那里拖住你们,能拖就拖,能杀就杀,你们能活着进来是你们的造化!”

    江灵冷笑一声道:“他是厉害,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再也厉害不了了!”

    何九叔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可能!我兄弟浑身刀枪不入,怎么会死在你们手上?”

    我说:“刀枪不入并不代表不会死,他的双腿、双手和脖子都被我老爸给砸碎了,你说他死不死?”

    何九叔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瞬间,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何九叔双手抱着头仰天长啸,双眼泪如雨下,嘴里不停地叫道:“兄弟,兄弟啊!是哥哥害了你啊,哥哥本以为你坚持得了啊,哥哥还是太小看他们了……”

    二叔被何九叔踢了一脚,受了惊吓,只到现在才反应过了,反应过来就听见何九叔惨叫,二叔心中大为欣慰,立即戟指骂道:“你个老不死,老子早就看出来你有问题!混蛋王八蛋,不但死兄弟,还死老婆,父母双亡,儿子没屁眼,全家断子绝孙!”

    也不知道二叔哪一句话触到何九叔的敏感神经了,只见何九叔停止哭泣,慢慢地仰起脸,双目通红如血,牙齿紧咬欲裂,眼中寒光一闪,站起身迅捷无比地蹿了过来,肩膀微动,伸手就朝二叔脖子上抓了过来,二叔惊得扭头就蹿,何九叔的手却快如闪电地扣在了二叔的肩膀上。

    二叔惨叫一声:“大哥,救我!”

    老爸早已觉察,何九叔的手也就是刚碰上二叔的肩膀,老爸已经回身过来了。

    老爸是身未到,腿先到,腰身转动,一个螺旋踢,脚尖腾起在五尺多高的位置处,准确无误地击中何九叔的手腕,何九叔的手像被电击中的蛇一样,猛地回缩,同时,何九叔右腿向前迈了有半步,重心前移,右脚脚尖点地,使个回风舞柳身法,黑影一动,左腿如鞭般朝老爸的面门扫去。

    老爸刚才出腿,力道已经用老,再回身根本来不及,老爸索性抬起左臂去挡何九叔的后旋腿,只听“扑”的一声,如锤击败革,两人一触即分,然后又丝毫没有停留,老爸借力使力,趁着何九叔的扫击之力向右转身,连转两次才扭过头来。何九叔一击没有凑效,揉身又上,双手舞的如电风扇的风叶一般,不离老爸的额头、胸口、脖颈等要害之处。

    老爸面色不变,左手格,右手进,两只腿前开后合,瞅准何九叔的中路空挡,一个中踹,何九叔闷哼一声,躬身后退了五六步之远。我们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何九叔不是老爸的对手。但不能否认何九叔实在是阴狠毒辣。

    何九叔站定之后,大喘了一口气,冷笑道:“好小子,竟然有这么俊俏的功夫,我还是小看你了。”

    老爸冷冷道:“没有这么俊俏的功夫怎么杀掉了你兄弟,何九,说说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何九叔脸上狞色顿露,他咬牙切齿道:“是你杀了我兄弟!你好狠啊!我要为我兄弟报仇!”

    老爸冷笑道:“就凭你,报的了吗?”

    何九叔“哼”了一声,并未答话,而是伸手去摸他的裤腰,双手快速地抖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叔一看就叫道:“哎呀,不好了,江灵,快扭过脸,这老不要脸的要脱裤子了!”

    我们大家都为之浑身一颤,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我心想何九叔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果然,何九叔老脸一红,大骂道:“放屁!谁脱裤子了?你个混蛋看看老子拿的是什么?”

    说完,何九叔猛地从腰间抽出一剑亮闪闪的东西,迎风一抖,展开有三尺多长,原来那是一把缠在腰间的软剑。

    何九叔拿出剑以后,精神上明显的振奋了许多,嘴里“嘿嘿”笑道:“这回我要动真格的了!”说完,纵身扑向老爸,剑身“铮”的一声脆响,直指老爸的眉心。这一攻来的十分迅猛,老爸竟然没躲,甚至都没有要动的意思,他就站在原地,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何九叔骂了一声:“贼小子,你太托大了!”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老爸的眉心了,老爸嘴角忽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左脚后撤,然后快如闪电地抬起右臂,扣起中指,在剑尖、剑身、剑刃上连弹三下,那把软剑就在老爸面前打了一个卷,何九叔的身子也扑到了老爸的怀里,老爸左手扣住何九叔拿剑的手,右手像机关枪一样毫不客气地击打何九叔的小腹,不知道打了多少拳以后,老爸才一个扫腿把何九叔扫倒在地,何九叔立即丢了剑捂着肚子缩成了一团。

    这距离何九叔说“我要动真格的了”还不到二十秒,何九叔竟然被老爸秒杀了,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我们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老爸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上前提起何九叔的右腿,双手抱着,猛地左扯右扭,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夹杂着何九叔鬼哭狼嚎的惨叫,何九叔的脚就歪在了一边,看来是被老爸给扭脱了臼,老爸如法炮制,把何九叔的双手、双腿都给废了,然后才大功告成似的拍了拍手,冷笑道:“你不是穿着防弹衣吗?怎么,没有武装到四肢上吗?”

    看着在地上疼的满脸流汗的何九叔,二脑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言不由衷地赞叹道:“陈大……大先生,您下手可真……真利索!”

    老爸挠了挠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有点狠了,而且对付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但是老爸脸皮实在是奇厚无比,只听老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那什么我本来是想点他的穴道的,可是他刚才自己卖弄说会什么‘气血逆行、穴道异位’的方法,我是怕他待会儿再使出什么下流的招数,不如先废了他,让他动不成。”

    二叔这时候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他上前一脚踏在何九叔的胸口上,大骂道:“你个老混蛋,咱们无冤无仇,竟然要害死我们!幸亏我们这边高手如云,不然那还得了?你再踢我呀,踢我呀,老东西!”

    何九叔额头的汗水涔涔流下,却兀自“哈哈”大笑道:“高手如云?要说武功还算是有一个高手,但要说是道法,就凭你们几个,差远了!告诉你们,老子也是修道之人,金鸡岭上差点下不来吧,尸骨蛆够厉害吧,伪禁制术神奇非常吧!哈哈,还有刚才我的滴血过气术已经完成了,你们以为盖棺贴符就能挡住紫僵复活吗?哈哈哈,你们死定了!”

    何九叔这几句话说出来,一切的谜团终于解开了,果然还是他,最不像坏人的坏人!

    二脑袋大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九叔“嘿嘿”冷笑两声,阴森森地说:“有什么好处?哼!当然有好处了,我就是要杀了你们,让你们给我的父亲陪葬!”

    我大吃一惊,我指了指那个石棺,道:“你的父亲是何天明?”

    何九叔咬牙切齿地说:“不错,我的父亲就是何天明!”

    第037章 幕后黑手

    何九叔此言一出,室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何九叔是何天明的儿子,这无疑是天大的奇闻!二脑袋更是使劲晃了晃脑袋,说:“九叔,你老糊涂了吧,你怎么会是那老地主的儿子,咱们是一大家子的!”

    何九叔“桀桀”怪笑道:“和你这个蠢蛋是一大家子的?放屁!哦,你说的也不算错,我的母亲的丈夫是你们这些佃农中的一份子,可我母亲的丈夫却不是我的生身父亲,我是我母亲和我爹何天明生的婚外子!我母亲在临死前告诉了我这个秘密,我才得以暗中和我亲生父亲认亲,我父亲不但资助我四处云游求学,还告诉了我宗族的秘密,也就是这个墓室!哈哈,你们没想到吧?”

    二叔“呸”了一口,说:“是你妈和何天明私通吧!你妈该浸猪笼、骑木驴、游街示众!还婚外子,你倒是大言不惭,老不知羞!”

    我扯扯二叔的衣服说:“二叔,说的有些过了,那是封建的糟粕,要废止的。”

    二叔瞪着眼说:“对女人,什么时候都要下重手!不然,那还得了?俗话说的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看你婶婶被我管教的那叫一个贤良……”

    二叔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打了个寒噤不再往下继续说了,因为江灵在旁边用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二叔一眼。

    何九叔自顾着说道:“七十三年前,我在这个村里出生,七年以后,日本人就打了过来,我爹为了这一方百姓的安全才做了日伪维持会会长,他是为了自己吗?当然不是,他是为了保护老百姓!他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事后却被打成汉奸!国共内战的时候,我爹也就是收留了一个国军受伤的将领,事后又被打成特务!最终被折磨致死,丢到了荒山里!我们家的宅院被你爹霸占,我那个弟弟被你爹扣上反革命的罪名,我爹被处死,我兄弟被批斗的奄奄一息后,被无知的村民们丢到了后山!你们都以为我家绝后了吧?哈哈,谁都没想到我也是何天明的儿子!哈哈!也没有人想到我兄弟何厚青并没有死!”

    “什么?何厚青没有死?”二脑袋吃了一惊,我则心中顿时恍然,我问道:“那个盔甲武士就是你的兄弟何厚青吧?”

    何九叔咬牙切齿道:“不错!当年老倔头那该死的老爹仗着是村干部,把我兄弟定为批斗对象,整天挂牌子游行,我是看在眼中,恨在心里,我假意和老倔头的父亲相处融洽,成为他的心腹,让他做事都听我的,嘿嘿,老倔头的父亲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要找他们家报仇雪恨,所有我们家失去的,我都要讨回来!再后来,我兄弟被老倔头那该死的老爹折磨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眼看是不行了,我正不知道怎么办,老倔头那蠢老爹就问我该怎么处理了,于是我就向老倔头的父亲要走了我兄弟,说是要把他埋到后山的土沟里。嘿嘿,任谁都没想到,我把我那没有死透的兄弟带回了这个墓室,仗着我多年修道的本事救活了他!但是我兄弟受的伤太严重了,即使能活过来,已经做不了正常人了,他没有呼吸,甚至没有心跳,他不能见阳光,不能见水,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待在这个墓室里,靠我配制的毒药来维持生命!那个时候,我就和我兄弟立志,要杀掉全村的人为家人报仇!而且我们要让村里的人一个一个不得好死,甚至在死后也要变成孤魂野鬼,永世难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你们就死了一个爹,就要全村的人陪葬?”江灵冷冷问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我和我兄弟都已经绝了后,我们何家再没有后人了!既然我们何家没有了后人,那别人凭什么能世世代代地活下去?我要杀光他们!他们本来就是我爹的农奴的后代,杀了他们为我爹陪葬!”

    何九叔这一番话说的狰狞可怕,我们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色变,何九叔的秘密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头上,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一向和蔼可亲的,年过七旬的老头心中会有如此巨大的阴暗面,有如此险恶的用心,有如此残忍的计划。

    且不管何天明和何厚青的悲剧是否合理,客观来说,那些悲剧归根结底都是历史原因,根本无法说得清他人的对与错,如果仅仅因为一己仇恨而就要定下毒计,祸害全村的人,那就天理难容了。

    二叔道:“你这混蛋,就算你和大河庄群村人都有仇,和我们陈家有什么关系?我们陈家又没杀你爹,也没让你和你兄弟绝后!”

    何九叔一听二叔的话,脸上忽然一阵血红,青筋暴露,几乎要破皮而出,极为可怖!他咬牙切齿的“嘶嘶”道:“陈汉生是你爹对吧?陈汉昌是你三叔对吧?当年是他们两兄弟杀了我的恩师!陈汉昌那老匹夫更是重击我的下体,让我从此绝了后!”

    “啥?”二叔怪叫一声,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你被我三叔打成了太监,怪不得这么变态!”

    “放屁,老子只是被打伤,没有被阉割!”何九叔嚎叫道。

    “好好好,就算被打伤,就算被打伤了。那啥,我很好奇,我三叔向来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脾气特别好,他怎么会打伤你那里?”二叔忍着笑道。

    何九叔“哼”了一声,便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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