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神仙学长?”

    “我可可可可可以!”

    满堂的新生一下子沸沸扬扬,打瞌睡的玩手机的都纷纷被激动地伸长了脖子瞻仰,甚至偷偷举起手机拍照录像。

    贺兰拓说汉语字正腔圆,带着堂音,让人仿佛感觉到她胸腔里酥麻的震动,切换到英语时是抑扬顿挫的英腔,不过分地弯绕,带着慵懒自然的优雅从容。

    白雨凝没少见过帅哥,只是贺兰拓帅得过分了一点,最难得的是格外有气质。

    不用打听,八卦很快就飘进了白雨凝的耳朵里,很可惜,那个胆敢留长发的优秀学生代表贺兰拓,并非艺术生,而是航天物理学院的。

    理工男啊,又是学霸,肯定很无趣的,长得帅又怎么样——白雨凝远远地望着贺兰拓冷清的面容,如此安慰自己。

    后来,恶狼一样的秦狩在走廊上堵着白雨凝搭讪的时候,白雨凝惊喜地发现贺兰拓就在秦狩身边那一群朋友当中,她暗自忍不住希望贺兰拓能看自己一眼,然而,贺兰拓眼里完全没有她,他一直在跟身侧的人说话,严肃地讨论着什么课题,修长白皙的手指间,操纵一个像是无人机的东西。

    那个机械是六边形,像个小飞碟,在走廊里面刷啦一下地刮过去,掀起了女同学们的裙摆,就在同学们全都发出一串惊吓声时,贺兰拓一直冷冷清清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纯真的微笑。

    那一笑,云开月明。白雨凝一瞬间看得入迷。

    原来他笑起来是那样好看。

    她心念一动,走过去想跟他搭一句话,可这时旁边正好有人找他,贺兰拓扭头便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白雨凝满怀失落,傍晚下课后,在音乐室自己练琴解闷。

    滚瓜烂熟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流泻而出,充盈整个音乐室,突然间,一个清亮如溪水的小提琴声音涌了进来,跟她的钢琴声融合到了一起。

    白雨凝一开始想这是她的好朋友萧聿明吧,但很快,陌生的技法牵引着白雨凝的钢琴为之变调,白雨凝意识到不是萧聿明,估计是某个音乐老师,犹如在即兴考核她,她弹熟了很多遍的被扰乱了,她弹出了从未有过的音符,生涩紧张,却有种莫名的魅力,让她心跳越来越快。

    从小学钢琴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为钢琴心跳过了。

    白雨凝闭上眼尽情地弹着,不知觉中那小提琴的声音越来越近,停在了她面前,她蓦地睁开眼,看清眼前拉小提琴的人,竟然是贺兰拓。

    夕阳倾洒在贺兰拓的脸上,有种淡淡的温暖。

    钢琴声戛然而止,白雨凝惊得站起身,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会弹小提琴啊。”

    “学过一点。”贺兰拓把小提琴放在钢琴的琴箱上。

    “……你拉得很好。”白雨凝干巴巴地说。

    贺兰拓胳膊肘撑在琴箱上,他双眸直勾勾地凝视白雨凝,仿佛能望进她的眼底深处:“你的琴声听起来不开心,怎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明明是陌生人第一次说话,贺兰拓却自然得像是跟她熟识的朋友。

    “我……”白雨凝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我郁闷是因为你今天没有看我——这样的话没法说出口,她心脏狂跳着,佯装平静地找借口,“唔,因为,我写了一首曲子想在朋友的酒吧里表演,但我爸不准我去,他说,去那种地方表演,会拉低我的格调。”

    贺兰拓微笑起来:“什么样的曲子,可以让我听一下么?”

    纯情少女被攻心

    那之后半个小时的时间,贺兰拓倾听了白雨凝原创的钢琴曲,也倾听了她乱七八糟的少女心事,然后到了饭点,自然而然就邀请她共进晚餐。

    白雨凝感觉身体里塞进了一群乱窜的蝴蝶,她慌乱地立刻拒绝:“不用了,我今天回家吃饭我家里人在等我。”

    话落,白雨凝后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男神邀请她共进晚餐诶,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不一口答应呢?!

    贺兰拓从容道:“那我送你回家吧。”

    白雨凝没有再次犯傻拒绝,贺兰拓把车开到她家院门口,下车替白雨凝拉开车门,白雨凝强装镇定地下车。仅仅相处了一个小时,她已经不想跟贺兰拓分开,神使鬼差地脱口而出:“你来我家吃晚饭吧。”

    “好。”

    贺兰拓一点也不意外地应声,仿佛早料到她会开这个口。

    他自然而然地替白雨凝拿书包,同时低声落下一句:“我以为会更难的。”

    “啊……什么?”

    “我以为要亲近你,会比现在更困难一点。”

    这话听得白雨凝心头一动,她倏地转头,鼻尖差点碰在贺兰拓脸上,也撞见了他脸上那一丝温暖的笑意。

    她赶紧红着脸扭过头,跟他拉开距离,同时心跳得快要跌出来。

    五分钟之后,白家的餐桌上,白雨凝的爸爸妈妈立刻爱上了这个“白雨凝在学校新交的朋友”,白雨凝都不记得自家爸妈上次对自己笑得这么灿烂是什么时候了,贺兰拓一举一动优雅得体,风趣幽默。

    吃完这顿晚饭,白爸爸已经把自己压箱底的奖章和童年往事都拿出来跟贺兰拓分享了,而贺兰拓也不动声色地说服了白爸爸态度三百六十五度大转弯,同意支持白雨凝去同学的酒吧表演。

    饭后,因为贺兰拓家的司机把车开走了,贺兰拓说打算走下坡道去等车,白雨凝送他出去,俩人沿着长长的坡道弯来绕去走到底,一路且说且笑,夜风凉爽,树影婆娑。

    不知不觉就走到坡底了,贺兰拓家的车还没来,于是他又送白雨凝走上去回家。

    结果,俩人就这么上坡下坡,来来回回边走边聊,白雨凝许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知己,有说不完的话,一个多小时欢声笑语在月光下蔓延。

    弯月不知不觉滑上中天,贺兰拓忽然停步,抬头看了看天上,似不经意地说:“今晚月色真美。”

    本来这句话说的冷冷清清,没什么问题,但偏偏贺兰拓同时给了白雨凝一个眼神,那眼神带着钩子,立刻让白雨凝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暗示,浑身都被他撩得一紧,酥麻的生理反应都随之产生。

    今晚月色真美……月が绮丽ですね?

    这句话现在太广为流传了,相传夏目漱石在学校当英文老师的时候,给学生出的一篇短文翻译,要把文中男女主角在月下散步时男主角情不自禁说出的"I love you"翻译成日文。学生直译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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