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夏和邵钧的脸色都变了,花间风轻轻摇着头,仿佛对表弟的所作所为真的很无奈:“没想到机器人才做出来,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试用,皇家忽然来了订单,要紧急为柯荣亲王家的小郡王挑一个机器人保姆,因为那个小郡王实在太顽劣,刚刚把一个机器人保姆给彻底烧坏了,虽然勉强能修理,但是肯定不能再让尊贵的小郡王用返厂维修过的机器人了——于是刚刚做出来的,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相貌的新机器人,在出厂检测后匆忙送入了白蔷薇王府,成为了柯夏小郡王的专职保姆机器人。”

    “这次我去帝国,少不得顺路去看了看表弟,我们年纪都已经过了孩子气斗气的时代了,相处得居然还不错,表弟就当成趣事一样告诉我了这件事,还告诉我可惜那个机器人听说也已经失踪了,某天夜里柯荣亲王一家被匪徒上门灭门杀害,只有柯夏小郡王被那个机器人救走,后来在逃亡途中失散,再也找不回来了,柯夏小郡主虽然被救回来,却受刺激太过,一直静养在西山别墅中,很少出来见人。”

    花间风长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帝国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位柯夏小郡王,是不可能再病好了。谁让上一任金鸢帝国的老皇帝,在皇太子车祸身故后,忽然要越过二皇子柯冀,要将皇位继承人指定为三皇子柯荣亲王呢?”

    “这就是灭门大祸的由来,柯冀在接到秘密消息的当夜,就兵围皇宫,先血洗白蔷薇王府,再将亲弟弟柯荣亲王的头颅装在精美盒子里,送到了老皇帝桌前,逼着他逊位后,直接毒杀了生身父亲,逼死继后,登基为帝。”

    花间风一双漆黑的双眸专注而柔和地看着脸色已经变成雪白的柯夏,微微有些怜悯地道:“夏柯同学,这帝国的秘事,你是第一次听说吧?我也花了些时间,询问了不少钉子,才知道那一夜的详细过程。”

    “我们花间家族这决出头狼的手段,比起金鸢帝国这赤.裸裸的弑父夺位,杀兄灭弟的手段,那可还是不够看啊。”

    “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柯夏小郡王,如果想要替父母报仇,夺回属于他的皇座,是不是需要非常非常得力的盟友,才有可能覆灭一切,重建一切呢?”

    花间风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花间一族这几百年累积了巨大的财富,却见不得光,被联盟各大世家排挤和厌恶,被联盟上层所忌惮。即便这一次我们在推动和平公约中出了巨大的力量,为政客提供了亮眼的政绩,但和平以后,间者使命结束,便会再次招到忌讳和厌恶。花间家族仍然面临着危机,我需要一个能够将花间家族从暗处带到明处的机会,我想要将花间一族彻底变革,再也不生活在地下,再也不需要学习那些见不得人的技巧,他们可以自由通婚,可以随意选择想要的人生,而不是只是作为肮脏的工具,在黑暗中卑微的仰仗政客们生存。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作为花间家族未来的盟友,一个有能力摧毁旧秩序的领袖。”

    “这位领导者必须充满人格魅力,有着变革的意愿,有极强的号召力,还要有着极佳的政治素养和军事素养,出身高贵,又能够灵活运用各种力量,才能够被我们推得到前台,我们还需要很多的耐心,很多的时间来积蓄力量和成长。”

    “无论是联盟、还是帝国,我拥有许多暗处的力量,请你相信,我们是天作之和。”

    “结盟吧,相信你我都不会让对方失望。”

    “花间雨还有十分钟就到达你的公寓外,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

    “我只要七天。”

    第99章刑讯

    花间雨敲了敲门,柯夏打开了房门,苍白的脸颊上带着潮红,一双蓝眸亮得惊人,整个人似乎陷在一种亢奋中,花间雨含笑问:“夏柯同学?我听说花间风已经被你扣住了?”

    柯夏冷哼了声:“好灵敏的嗅觉,闻着味儿就来了。”

    花间雨丝毫不计较他的贬损,反而脸上带着迫不及待地笑容:“不知道夏柯同学问出了什么没?花间风的手下怕是要不惜一切来援救的,您可要小心,可需要我的帮忙?我的人手充足,可以充分保护您的安全。”

    柯夏冷哼了声,将门打开示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花间雨走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公寓里的吊灯梁上垂下了一根锁链,一个男子双手双脚都被锁在了背后,吊在了锁链上,整个身体微微倾斜,头朝下,纯黑色的长头发湿漉漉的垂下来遮住了脸,不仅仅是头发全湿垂着,连男子身上薄薄的白衬衣也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而男子头下方,却是一个装满水的大浴缸。

    花间雨走上前笑道:“风少?”

    柯夏走上前,伸手毫不留情地扯住了男子的额发,往上拉起,一张苍白如纸的脸露了出来,面纹仍然红得诡异,他双眼紧闭,睫毛仍然湿的,嘴唇带上了淡淡青紫色,仿佛已经昏死过去一般,而男子的脖子上则紧紧锁着个项圈,见多识广的花间雨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烈性炸弹,原来是因为这个,花间风的人才不敢轻举妄动,花间雨伸出手去触摸那张脸,感觉到触手冰冷,心中一阵痛快:“风少,你也有今天啊。”

    柯夏淡淡道:“欣赏够了吗?”将手一松,男子的头又重重垂了下去,然而柯夏却膝盖一提,重重膝击在男子的腹部,只听到那男子痛苦地哇一声,将水呛了出来,身体无力挣扎咳嗽着,似乎又被痛醒了过来,却已无力抬头,只在锁链中重重喘着气,呼吸声带着杂音,想来已经被呛入肺里不少水。

    花间雨笑道:“不知道夏柯同学问出密钥的下落没?我们花间家族在刑讯上颇有一手,要不要替你效劳,省得你太累?你只需要坐着看就好,这些脏活累活,让下面人来就好。”

    柯夏摇了摇头冷笑:“雨少,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我对那什么密钥不感兴趣,我只对如何折磨害我的人感兴趣,他最好别开口,这样,我才能——”他恶狠狠抓起眼前那奄奄一息的黑发男子的头发,再次将他的头狠狠压入水中,看着对方在水中挣扎,呛咳,痉挛,爆发出快意的笑声:“慢慢地折磨他啊!”

    他拎着头发将黑发男子的脸拉了起来,看着对方水淋淋地呛咳,靠近那苍白扭曲的脸轻柔道:“你最好一直都别说。”

    “这样我才能慢慢地和你玩,你知道躺在床上,全身什么知觉都没有像一块慢慢腐烂的肉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全身的神经痛,连呼吸都痛是什么感觉吗?”

    “我告诉你,我会一刀一刀割开你的肉,让你亲眼看着你的肉腐烂,但是你不会死,然后我会切掉你的手、足,戳瞎你的眼睛,刺穿你的耳膜,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感受到慢慢腐烂的滋味,别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很高明的,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能治好的,所以你千万别告诉我太早,坏了我的兴致。”

    柯夏亢奋地笑着,脸上又涌起了一阵潮红,仿佛对那画面极为向往,整个人看着仍然像个高贵王子,但是即便是花间雨听到他这温柔的话,还是微微打了个寒噤。他看了眼凄惨的吊在锁链上的宿敌,虽然这一刻他是感到很幸灾乐祸,但是考虑了下等待的时间,他还是上前道:“恐怕你就这么再等下去,也无济于事的,我们花间家族的人,都是受过刑讯训练的,普通的刑讯,对我们的用处不大。”

    柯夏将手里湿漉漉的头发放下,看着俘虏头无力地垂下去,颇带了些兴致问道:“哦?是什么方法?难道他不会感觉到痛苦?”

    花间雨有些尴尬道:“不是,只是耐受的程度比较高,一种精神力的练习,尽量将身体和精神的感受割裂,让自己感觉不那么痛苦,因此你这样的刑讯,到最后也问不出什么,我有一种办法,既能让他感觉到很痛苦,又能早点问出来。”

    柯夏显然只对让他的背叛者感觉痛苦有兴趣:“什么办法?”

    花间雨拿出了一支注射器:“这是一种精神力吐真剂,会给人的精神带来极大的痛苦和煎熬,注射以后,反复问他问题,很快就能得到答案,这是秘制的,外边是拿不到的,用到三支以上,就容易导致精神力崩溃,变成白痴。”

    “花间风那边的人很快就会有行动的,我不能留下证据给对方抓住,否则他们会在族里投诉——这里有五支注射器,先给你示范一下吗?”

    柯夏冷笑了声:“这是我的猎物,你打扰到了我。”不过他还是上前去,一只手拉住衣领撕开,再按住了猎物的头,将对方柔弱的脖颈要害剥了出来,从花间雨手里接过了一支注射器,毫不犹豫地对准颈侧的静脉扎入,将里头的药水全按了进去,然后将注射器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

    花间雨见状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半心,他不能久留这里,看这位夏柯同学因爱生恨,看上去已陷入了疯魔状态,而花间风可不是那么容易刑讯出结果的,万一时间长了,只怕花间风狡诈多计,又花言巧语将这涉世不深的学生给哄转了,那可要功亏一篑了,所以亲眼看着他注射进去,是最稳妥的。

    柯夏漫不经心问:“会有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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