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东星斑有毒, 野生的珊瑚鱼都有风险,尤其是大鱼。”陆岙道:“纯养殖的东星斑基本没事。”

    “那可能是我们吃的鱼太大了,早知道我就不贪大了。”

    “现在没什么事就好。”

    “现在已经没事了,这次多亏了你,以后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的, 肯定不推脱!”

    “客气了。”

    “唉,没客气, 这是我的真心话,要不是你,今天我家麻烦就大了。”

    赖智鑫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再三对陆岙说,以后要报答他,还说要请他到家里玩。

    陆岙婉拒,只让他好好休息。

    赖智鑫上微信群里说了一声,将订单全退掉。

    大家才知道吃野生大鱼原来有风险,被退掉订单也没什么不满,反而纷纷在群里感慨,幸好有陆岙,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陆岙见他们没说什么敏感的内容,便没参与聊天,玩了会游戏就睡了。

    第二天他一早去打鱼,打完鱼九点多,大家回到岸上,一边吃点早餐一边聊天。

    林满漳啃了口包子,问:“你们这几天还在放鲈鱼扣?”

    “嗯,昨天放了一二百多个鲈鱼扣下去。”

    “一百多!你们用虾钓?光饵料都要一百多块吧?”林贵孝咋舌,“放那么多收得回本?”

    “还行,”林贡商一口咬掉大半个包子,含糊道:“不过确实没有前几天钓得多,鲈鱼都学聪明了。”

    林贵孝道:“我刚还想说我也去试试。”

    “我感觉还是算了吧,钓鲈鱼靠手气,去年我们又不是没试过,四五十个鲈鱼扣,就收那么三五条,也没意思。”林贡商嘿嘿笑了声,“钓鱼得带陆岙去。”

    “这话倒是。”林贵孝打个哈欠,“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打鱼好了。最近风向变了,这边鱼也比较少了,我们是不是该出海打鱼了?”

    他们常年打鱼的这几片海域,要是打得多了,鱼也会渐渐减少。

    这时候大家就要去找别的海域。

    除了村子附近,外海很多礁盘都是很合适的打鱼地点。

    不过那些地方深度普遍比较大,无装备潜水十几米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适应的了,在那种地方打鱼要比较小心。

    林满漳道:“看大家,要是大家都想出海,我们就出海。”

    “我感觉差不多了。今天八月三号,外海水已经非常暖,鱼也较为活跃,可以去试试。”

    “要出海的话,我去联系船。”

    出海打鱼不同于在家附近打鱼。

    尤其出一趟外海,光是开船就得开一天半天,来回一趟烧掉七八百油。

    这种情况下,大家一般会选择租一艘大一点的渔船,直接在海上接连打鱼打一个星期。

    打到的鱼要是还活着就养起来,要是死了就急冻好,到时候卖冰鲜。

    这样的鱼口感并不比刚出水的差多少。

    谭君昊最先道:“出吧,早点出去早点挣钱。”

    林贡商:“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准备两三天,早点去看看今年鱼情也好。”

    陆岙没反对,他还没有直接出过外海打鱼,也想见识一下。

    林贵孝想了想:“现在台风多,我等会打电话去气象局,问问近半个月的天气,要是不刮风,我们就出去。”

    林满漳道:“行,等会我去租船,联系好了后发到群里让大家选。”

    大家商量一番,卖完鱼之后各自回家。

    陆岙吃完早饭赶鹅去小河边,自己则去地里割番薯藤。

    他这些番薯藤种了两个多月,中间割过又生长过无数次,番薯藤提前老化,长的叶子比较小,生长速度也比较慢。

    陆岙打算割完这茬便将这半亩地清理出来,重新种一茬。

    附近其他菜中也有些苗老化了,豆角、扁豆、南瓜、冬瓜、苦瓜、番茄等苗都不太行了,现在没什么果子结,得抽空拔掉旧的藤子,赶种新的。

    现在天气太热,好些菜不能继续种,下一茬陆岙打算种点秋玉米、葱头、芋头等,换些新的作物,长得也比较好点。

    他在地里忙了大半天,用三轮车将菜运回去,再回来找鹅。

    鹅群老老实实伏在河边小憩,并没有乱跑。

    见到陆岙,领头鹅“嘎”地叫一声,张开翅膀啪嗒啪嗒往他身边跑。

    其他鹅见到领头鹅跑了,也慌忙站起来,嘎嘎叫着扇着翅膀,摇摇摆摆跑到陆岙边上来。

    一时间,鹅叫声四起,羽毛纷飞。

    领头鹅芝麻团急了,直接扇动着翅膀,滑翔过来。

    陆岙眼里带着惊异,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家鹅会飞。

    芝麻团飞过来,他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它的脖子。

    芝麻团“嘎”地叫一声,绿豆眼看着陆岙,眨眨眼睛,翅膀扇着,整张鹅脸上都是无辜。

    陆岙将鹅提起来,检查了下它的羽毛,这才发现,它翅羽已经长齐,全身也基本长出了防水的羽毛。

    这意味着它们完全可以长时间下水活动。

    陆岙捏捏鹅腿,感觉还挺肥,看来这段时间喂得不错。

    “嘎”,芝麻团又叫了声,不安地扇了扇翅膀。

    陆岙将鹅放下,盯着它看了好一会,道:“你们在这过夜算了。”

    说着陆岙闭着眼,往鹅群中传递让它们在这里过夜的信息。

    重点给芝麻团传递。

    鹅群中的每只鹅都收到了他的意志。

    一时间,几乎所有鹅都慌了,不明白为什么有家不能回。

    “嘎嘎嘎”,鹅叫声连成一片,五十一只鹅扇动着翅膀拼命往陆岙身边挤,嘎嘎惨叫着,试图让他回心转意。

    陆岙继续传递信息。

    鹅群无法违抗他。

    过了好一会,鹅群在首领芝麻团的带领下不情不愿地往河边去了。

    它们继续趴在原地。

    陆岙传递信息,告诉鹅群,如果遇到偷鹅贼就跑,饿了继续往上游寻找食物,不许离开河岸。

    这些信息都是模模糊糊传递出去,究竟传出了多少,陆岙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鹅都这么大了,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天敌,他们村没青壮,偷鹅贼未必跑得过鹅。

    如果这群鹅能一直习惯在野外生活,他以后能省事很多。

    别的不说,他要出海,起码不必另外再找人过来看鹅喂鹅。

    如果不习惯也没什么,他先实验两天,不行再带回家圈养。大不了丢几只鹅,以他现在的身家,鹅全丢了,他也承受得起。

    陆岙安抚完鹅群就回家去了,宋州工作忙,今晚并没有过来。

    晚上,林满漳在群里发了好几艘渔船的信息,大家挑了其中一艘长十五米的大渔船。

    林栖岩在群里看到,冒出来说他也想去,到时候会跟大家一起分担成本。

    大家都没意见。

    本次出海行动便变成了六人,陆岙、林栖岩跟林满漳他们打鱼四人组。

    大家在群里讨论了一会这次出海的具体线路,又确定了时间跟要带的东西等。

    陆岙这边都没问题。

    他地里的蔬菜瓜果基本长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直接挖开沟渠,往田里放水,泡个五六天,等他回家再打理也没问题。

    鹅群请宋州稍微照看一下。

    剩下的就没什么了。

    陆岙盘算一番,很快睡了。

    第二天他打完鱼,提着一桶鱼碎菜碎,打算去喂鹅。

    他到的时候鹅群正在河流中段休息。

    见到他,鹅群又嘎嘎叫着扑上来。

    陆岙将鹅食倒在地上,鹅群却并不太积极。

    陆岙有些疑惑。

    他顺手一把拎过某只鹅,轻轻捏捏它的胃部。

    鹅“嘎”地叫了声,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下。

    陆岙只觉得捏到了一坨沉甸甸的事物,很明显,这鹅已经吃饱了,并且吃得极饱,以至于对他调制的鹅食都完全不感兴趣。

    陆岙换了一只鹅,再摸。

    这只鹅也吃得很饱,被陆岙捏着胃部,它绿豆眼里满是不解。

    陆岙没管它,继续换一只鹅。

    一连摸了五六只鹅,陆岙已经完全能确定,这些鹅能自己寻找食物,如果没人喂,它们也能活得好好的。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陆岙端详着这群鹅,要是鹅不用他喂,他下半年就不用特地种那么多番薯藤,也不用费尽心思网鱼喂鹅,每天能省下不少事。

    就是不知道是这群鹅聪明,还是他给的那些命令起了作用。

    要是命令起作用,他可以尝试再养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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