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岙也没反对,大家干脆走在一起,说一起找,其实都跟在陆岙后面。

    等找到第二条鳄鱼时,大家总算明白了林栖岩为什么那么担忧着。

    鳄鱼跑起来实在太快了!

    除了鳄鱼之外,他们在陆地上基本见不到那么凶的动物,哪怕是疯狗,也因为比较常见,他们这些成年人并不怕。

    可鳄鱼张着血盆大口奔袭而来的时候,他们腿都软了。

    这是人本能的恐惧。

    陆岙心很细,找起鳄鱼来一找一个准。

    一上午工夫,他们就找了六条。

    六条都是陆岙制服的。

    等到又找到一条时,林贡商跟林贵孝没等陆岙动手就一起冲上去,嘴里兴奋道:“我们先来。”

    他们在旁边看了一早上,好奇心早就压不住了。

    陆岙没反对,只是在后面跟着。

    他们看陆岙制服鳄鱼的时候,总觉得陆岙游刃有余,好像把那把叉子简单往鳄鱼头上一按,就可以过去用胶带把鳄鱼的嘴巴绑起来了。

    这个动作实在太轻松,以至于他们对双方的实力有了点误解。

    他们第一次按鳄鱼没按中。

    陆岙想去帮忙。

    林贵孝兴奋地抬手制止陆岙的动作,兴奋道:“你在这里,我们来就行。”

    说着他们跃跃欲试。

    谁知道他们兴冲冲地跑过去用叉子朝鳄鱼头上一按,却又按偏了。

    那叉子根本没按住鳄鱼,鳄鱼从两把叉子中间一退就退了出来。

    退出来的鳄鱼凶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嗷”一声咬住了两把叉子。

    这动静太大了,两人吓得脸色发白,第一反应就是丢了叉子就跑。

    谁知道他们丢叉子的动作根本没来得及做完,鳄鱼就地一翻滚,借着绞合力,直接把两柄直径起码有五厘米粗的木叉子给咬断了。

    他们两个被木叉子带了一下,手腕险些没扭伤。

    “这鳄鱼怎么那么凶?”林贡商叫起来,“那也太凶了吧!”

    林大武道:“怎么回事?怎么这条鳄鱼特别凶?我们昨天过来找的时候鳄鱼也没那么凶啊。”

    贤哥也被吓了一跳,“我们平时喂养的时候,这些鳄鱼也不凶,可能这鳄鱼在野外又饿了一天,脾气不太好?”

    “我操,这也太凶了,吓死个人了!”林贡商喊,“这种鳄鱼明显一般人制服不了啊!”

    众人看着前面的鳄鱼,被吓得齐齐往后退。

    他们往后退的时候,陆岙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中的木叉叉住鳄鱼脑袋,跪到鳄鱼身上,按住它,伸手拿胶带,三两下将鳄鱼的嘴巴捆起来。

    他动作干净利落,从上前到按住发狂的鳄鱼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几秒之后,鳄鱼便被捆好了。

    陆岙按好之后,道:“这也不至于,你们就是没经验又被吓到了,如果你们松手松得慢一点,鳄鱼就被按住了。”

    林贡商不太服气,“不仅是我们,如果换一个人来,也按不住啊,艹,这也太凶了!”

    林贡商有点生气,过来抓鳄鱼之前,他没想到会面临这么一种情况。

    说真的,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真因为这种小鳄鱼遇险,哪怕只被咬掉一块肉,没致残,他这婚礼办不办得下去也要两说。

    贤哥既尴尬又后怕,“对不起呀,我真没想到这个情况,我们平时养的时候是真的不凶。”

    他养了两三年鳄鱼,平时抓鳄鱼,杀鳄鱼,卖鳄鱼,一直没遇到什么意外,也没有觉得这种个头的小鳄鱼有什么威胁,才敢叫他们来找。

    如果知道会出事,他情愿多花点钱请专业人士,也不愿意叫他们过来。

    林满漳见气氛有些尴尬,打圆场道:“第一次没经验,下次再试试就好,下一次由我来吧。”

    林大武道:“我跟你一起。”

    林贡商那股激动过去之后,心里也明白,这可能真的不是贤哥故意的。

    此时他不好再摆脸色,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是臭着脸跟在后面。

    林大武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心里有些无奈。

    他们再往前走,不过一直没发现鳄鱼的踪迹。

    很快太阳到了正中间,大家饿得不行,也累得不行,纷纷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午饭吃。

    陆岙的背包最大,里面午餐也最多。

    陆岙边吃饭边说道:“陆地上找不到痕迹,剩下那五条鳄鱼基本就在水里,我们可能要沿河找一趟。”

    贤哥担忧,“鳄鱼在水里比在岸上还凶,藏在水里又不容易发现,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我再请专业人士过来找一找吧?”

    虽然请人过来要多花钱,但总比出事了好。

    贤哥这几天心惊胆战,每天都睡不好,他已经不想再承受任何风险了。

    陆岙淡淡道:“没事,我有把握,我们不在水里,在岸上找就行。”

    “靠近水边也不行,鳄鱼会突然蹿出来攻击人。”

    “我再看看吧,吃饱了饭再说。”

    贤哥不好说什么。

    他们这边的河都不深,现在是夏汛期,河水深度平均到成年男人的大腿。

    这个深度还是很容易藏鳄鱼的,要是鳄鱼躲在水下,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陆岙没在意。

    他快速吃完饭,坐在原处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又带着几人沿河找。

    他艺高人胆大,走在河边也不害怕。

    林满漳多少知道他的性格,对他的实力也有一定判断,见他坚持知道他心里有数,也不多说。

    唯有贤哥战战兢兢跟在后面,额头上的汗水冒了一层又一层。

    “小心,退后,这里有鳄鱼。”

    陆岙一开口,其他人条件反射地齐刷刷往后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老远之外。

    贤哥颤巍巍地喊:“在哪里呀?我们怎么没看到啊?底下真的有鳄鱼吗?你小心点,别被咬到了啊。”

    陆岙点头,“没事。”

    夏季的水有些浑浊,他们根本看不清水底下的情况,也看不清藏在水草里的鳄鱼。

    还是陆岙提醒,他们努力辨认了很久,才看到两个鼻孔。

    贤哥“艹”了一声,鳄鱼藏得那么隐蔽,也难怪他们昨天根本看不到鳄鱼在哪里。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陆岙,估计再过两天,他们还是找不到这群鳄鱼在哪里。

    等时间久了,鳄鱼越发适应这边的环境,说不定这群鳄鱼就真的逃跑成功了。

    想一想,他都有些不寒而栗。

    犯法是一方面。

    主要是这鳄鱼是杂交品种,专门为了应对本地的气候而培育出来的。

    如果鳄鱼跑出去,以后鳄鱼多了,还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

    一想到这个,他夜里就睡不着。他只是想挣一点钱,没想着成为这里的罪人,要是这里的鳄鱼因为他泛滥了起来,他以后真的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陆岙走到鳄鱼前面,拿叉子在鳄鱼眼前晃了晃。

    鳄鱼饿了两天,以为这叉子是食物,看到叉子在眼前,猛地蹿了出来。

    林栖岩等人在后面眼睁睁看着这条鳄鱼悬在半空中,陆岙拿叉子轻轻往鳄鱼腹部一抽,“啪”一声,鳄鱼直接落到不远处的草地。

    这动作太快了!

    所有动作都像闪电般进行在眼前!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陆岙已经上前猛地抓住了鳄鱼,用胶带往鳄鱼嘴上一卷,将鳄鱼捆了个结实。

    林栖岩将整个过程拍了下来,拍完之后,他情不自禁的放下相机在旁边给陆岙鼓起掌来,其他人被带动,也在旁边热烈鼓掌。

    河边瞬间响起了啪啪的掌声。

    陆岙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他们一眼。

    贤哥满面红光,赞叹,“你太厉害了!陆岙,你是这个。”

    说着,他在旁边竖起了大拇指。

    陆岙道:“厉不厉害等会儿再说吧,我们把这条鳄鱼也拿出去。”

    “对对对,先把鳄鱼提出去,我们已经抓到八条了,还在外逃的鳄鱼只剩四条了吧?”

    “嗯,只有四条,或者说只有三条。”陆岙压低了点声音,眯着眼睛看向十几米处的河道,“我又看见了一条。”

    这下所有人都顾不上害怕了,连忙跑过去。

    林栖岩跑得最快,他端着相机趁着水还没浑的时候过去,远远拍摄下来。

    这次这条鳄鱼在浅水区,他们一过去就看到了这条鳄鱼。

    这条鳄鱼比上一条要小一些,看到了人类,它动作有些不安,却还是没逃。

    这是唯一一条在浅水区找到的鳄鱼。

    林栖岩调近镜头,将这条鳄鱼仔细拍下来。

    大家看到鳄鱼在水下的情景,都觉得不可思议。

    原本他们以为鳄鱼浮在水面上,多半像一根木头一样,全身都浮着。

    事实上,这条鳄鱼的后脚结结实实踩在河里,只有前脚浮在水中,鼻孔跟眼睛露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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