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分了啊,妙妙生气了。”顾思语一见江盛脸色变了,马上提醒到。

    男人轻笑了一声:“我的错,爸爸跟你道歉。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父子俩需要来个酒局。”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带着哄人的意味。

    顾思语最招架不住他这招,同样的江盛也一样。

    他板着一张脸,主动提出要求:“行吧,要开你酒柜里最好的那瓶酒。”

    “一定。”江闻烨爽快地答应。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谈恋爱。”他站起身,手插着裤兜,走得相当潇洒。

    顾思语忍不住弯起唇角,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和江闻烨感慨:“妙妙可真好哄。”

    “顺着毛撸,的确很好哄。”江闻烨赞同。

    也不知道是在说儿子,还是在说狗。

    “所以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顾思语把话题拐了回去,她也好奇呢。

    “简单,今晚回去吹枕边风,边吹我边告诉你。”男人提出要求。

    “呸!”顾思语言简意赅地回给他一个字,动作麻利地挂了电话。

    ***

    第二天中午,同一家万盛酒店,办了两场酒席。

    大厅里放着两块指示牌,一块是庆祝满月酒,另一块是庆祝四十岁生日宴,主人公都姓江。

    来往的人不少,其中有部分宾客同时收到两张请柬,显然是和江家两兄弟都有来往。

    也不知道酒店是怎么想的,两个厅竟然门对门,到底谁进了哪个厅,都看得一清二楚,让有些两边都想去露个脸的宾客,十分难办。

    毕竟这江家两兄弟有仇,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不过两个厅中间的走廊上,还放了一块指示牌,上面写得很清楚,门对门办酒,就是为了方便串门,如果都想参加的宾客们不必介意,两边随时走动。

    江家兄弟俩同时办酒这种滑稽场面,很快就被人发到了朋友圈,不少人都暗地里吃瓜,想看他们今天这打擂台,究竟能打出什么结果来。

    江闻烨这边毕竟只是四十岁,只是个整岁生日,比不是什么大寿,所以并不隆重,连司仪都没有。

    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大家坐下来吃饭。

    而对门的满月宴,则办得相当隆重,不仅有司仪还请了歌星来唱歌庆祝,不止金融圈的人,娱乐圈的人也有人到,衣香鬓影,像是走进某场大型舞会。

    不止是江锦宏和孩子到场,甚至连孩子的母亲也来了,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哪怕只是刚出月子,但是身材依旧十分好。

    很多宾客进门看到这奇怪的一家三口,都祝贺江锦宏老来得子,以及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江锦宏十分高兴,他的某种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甚至觉得自己腰杆都挺起来了,当场表示以后会和这个女人结婚。

    开场司仪一顿好听话之后,又是几个小表演,之后大荧幕开始播放小奶娃的各种照片。

    江锦宏牵着女人的手上台,孩子被放到推车里,推上了舞台,一家三口面对面,显然要进入比较感人的环节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江闻烨带着一群人进场。

    江锦宏眯了眯眼,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要来闹事,但是江闻烨拿起话筒,主动解释了一句:“我在旁边的厅,大家应该都看到指示牌了,只是今天是我侄儿的满月酒,怎么着都得过来看看,但是又不能放下宾客不管,只好带着他们一起过来了,希望没有打扰到。”

    江锦宏看他这么懂事,心里忍不住窃喜。

    呵呵,这是招架不住了?

    两方同时办酒打擂台,结果来他这边的客人明显更多,而且排场也更大。

    就连家人都过来他这边,没有一个去江闻烨那个厅,这一局到底谁输谁赢,一眼分明。

    “我很高兴,我的女朋友在一个月之前,给我生了个儿子。”江锦宏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槽点满满。

    瞬间引来底下一片笑声,有那些所谓合作伙伴的夸赞声,显然是夸他厉害,五十多了还能生个儿子。

    也有哄笑声,讥笑声,觉得眼前这一幕十分滑稽。

    不过对于这些少部分的恶意,江锦宏根本不在乎,毕竟这些讥笑他的人,也顶多只敢躲在人群里,反正到时候要合作赚钱了,又要当面夸他。

    这个世界本来就如此,谁有钱谁就是大佬,不是吗?

    他很得意,哪怕会被嘲讽他老牛吃嫩草等等,甚至被发上网,引来众人嘲笑,但那又怎样。

    那些人根本无法影响他,他到时候只管娇妻幼儿在怀,笑看网友发疯。

    江锦宏的发言稿明显是有人帮他写的,除了第一句有些出格之外,之后就走煽情路线了。

    先是诉说一番他和女朋友的爱情,再说她怀孕有多不容易,而他作为准爸爸是怎么焦急照顾孕妇,又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期待的。

    光听这文稿,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这煽情程度,比小学课文里的沉香劈山救母还要感人,比唐僧师徒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还要不容易,简直是生了个哪吒。

    “这么多苦难过去了,我们终于迎来了这个小生命。我想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好吗?”他读完这句话之后,还握住对面女人的手,问得相当认真。

    坐在家人主桌的顾思语,疯狂眨眼。

    天呐,一个老头儿握着美女的手示爱,真的辣眼睛,堪比某些无良电视剧搞得老少配,还让他们接吻祸害观众们的眼睛。

    女人正准备应答,忽然一道凄厉的男声从门口穿过来。

    “不好!”

    众人向门口看过去,煽情的音乐也戛然而止,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工人制服的男人,衣服上还沾着泥点,皮肤晒得很黑,看起来像是泥瓦匠。

    “翠翠,这个孩子是我的对不对?你怎么能让他认别人当爹?”制服男人一开口就来个石破天惊,顿时整个会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轰——”的一声闹开了。

    所有人都紧盯着他看,和身边人激动地探讨,同时在期待这场戏的结局。

    台上的女人明显慌乱一瞬间,下意识地看向江锦宏,见他面色青黑,顿时缩了缩脖子。

    “你走,我不认识你!”她大声喊叫着。

    “翠翠,你不要害怕。我知道这个男人控制你,想让你给他生孩子,但是我赚到钱了,我有能力抚养孩子,你不用再委屈自己。”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谈恋爱时,你最喜欢吃榴莲吗?当时我买不起,但是我现在买得起了,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工装男人比她还激动,大步冲了过去。

    旁边的保镖立刻上前阻拦,那个男人也不挣扎,只是对着江锦宏道:“这位先生,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你不能不讲道理。舞台上的女人是我的女朋友,孩子也是我的,你不能抢走我的。你这么有钱,应该很容易找到女朋友的。”

    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至少大声喊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看向旁边的保镖时,眼神里也带着惊慌。

    江锦宏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他做梦都没想到会遇到这个场景。

    只听说过有人在婚礼上抢婚的,但是他真的没想到有人在满月酒上抢孩子的。

    他妈的,他不会当世上被抢孩子第一人吧?

    “你在胡说什么,孩子是我的,有亲子鉴定为证。我怎么可能会认别人的种当自己的孩子?”江锦宏努力平静下来,忍不住嗤笑一声,当场拿出证据来。

    “亲子鉴定我也有,先生,这个孩子真是我的,你的鉴定是假的!”工装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这张纸叠得四四方方,外面还用透明塑料袋包好了,显然他很爱惜。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讨论声更大了,处处都透着蠢蠢欲动的气场。

    艾玛,谁能知道来吃个满月酒,还能看到这么多的戏。

    先是兄弟俩门对门打擂台,本来以为打完就算了,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开始抢孩子了。

    如果这孩子真不是江锦宏的,得是多大的笑话啊。

    场上无数人掏出手机对准了拍,甚至还有人直接开了直播。

    我的妈呀,这踏马太狗血了,明明是真事儿,但搞得跟演得似的,绝对流量密码。

    江锦宏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他这么有钱,找的是正规月子中心,里面提供的亲子鉴定怎么可能有假,一定是这个穷酸男找的假机构,或者是伪造的文件。

    本来他想把男人撵走,但是现场就有专业律师被推了出来,直接查看工装男人手里的文件。

    这时候江锦宏就有些后悔了,妈的,往来无白丁其实也没什么好。

    比如现在,现场大部分都是有本事的人,随随便便都能凑齐一个律师团、金融大佬半个圈等等,甚至连主治医生都有,简直把社会各种人才都集齐了。

    他想赶紧找个借口结束闹剧,等满月酒之后私下调查,都不可能。

    现在这个局面,不是他想收场就能收场的,而是众多想吃瓜的宾客们推着他往前走。

    “这份文件是真的。”

    律师查看过原件,又打电话联系了相关机构确认,最终下了定论。

    瞬间再次全场哗然,妈呀,这么快就有定论了。

    这份文件是真的,那工装男人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江锦宏算什么东西?

    江锦宏一惊,直接楞在当场。

    “这不可能!”他反应过来之后,瞬间嚷道。

    怎么可能呢?那份文件是真的,那他手里这份文件就是假的了?

    “江董,我可以帮你辨别真伪。”这位律师显得非常乐于助人。

    江锦宏却捏着文件,不敢轻易放手了。

    他已经怂了,刚刚律师辨别的时候,都给亲子鉴定机构打过电话核实了,那边机构是正规的,文件也是真实的,怎么看都不像搞错的。

    同一个孩子,只可能有一个父亲。

    人家证实了,那怎么看他都是假货。

    虽然他自认为月子中心不会骗他,但是万一呢?

    “江董,你听见了吗?人家律师可以帮你辨认。”

    “江董不会是不敢了吧?”

    “难道江董早就知道这不是他儿子?

    底下嗡嗡一片,各抒己见。

    实在是惊天大瓜,众人想都不敢想的那种,竟然真实发生了。

    江家人面色各异,江老爷子气得把筷子摔了,低声咒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虽然是个老顽固,但是驰骋商场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此刻哪怕没有尘埃落定,但已经预见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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